海德拉
在阿尼姆斯菲亞操縱著小艇重新回到海面之後,藤丸立香從他的手上接管了控制權,駕駛著小艇緩緩地駛向了被阿尼姆斯菲亞束縛起來的海德拉。
「合作又合作不了……所以我們應該怎麼處理這傢伙——————?」
盯著海德拉碩大的雙眼,藤丸立香已經完全放下了戒備,對著阿尼姆斯菲亞問道。
「快退回來,立香。沾染到那傢伙的毒液可不是說著玩的。」
面對著少女的放鬆,阿尼姆斯菲亞則是一反常態,嚴肅地警告著立香。
「誒?但是所長你不是已經控制住它了嗎?」
「不要那麼輕易地就把自己的安危交付在他人的手上啊,倘若她並沒有像是看上去的那樣被我束縛的話該怎麼辦?君子不————————」
「不立於危牆之下是吧?所長你對我說過的.……但是所長你能算是危牆嗎?我可是把你當成可靠的樑柱來信任的。」
「.……明明一開始對我的態度那麼惡劣?」
面對阿尼姆斯菲亞突然挑起的話茬,一向都大大方方的少女罕見地臉紅了起來。
「那麼久遠的事情就不要談了嘛……那個時候還不是因為你出現的太可疑了嗎?」
看著臉紅起來扭扭捏捏的少女,阿尼姆斯菲亞撇了撇嘴,從她的身邊走過,擋在了立香與海德拉之間。
「說起來,前輩是在什麼時候與阿尼姆斯菲亞所長先生熟絡起來的啊?」
瑪修問出了自己一直以來都疑惑著的問題。
似乎在不知不覺中,自家的前輩就和這位新來的所長形影不離了起來。
真的要說分水嶺的話,應該是那時被卡米拉用寶具關在了位於世界里側的恰赫季斯城當中。
在那時與阿尼姆斯菲亞和藤丸立香分別並再次匯合的瑪修察覺到了二人間不同尋常的氣氛。
「撒,誰知道呢,就是不知不覺中啦~~」
立香像是往常一樣,毫不在乎地笑了起來。
「你……就是這樣總偽裝著自己的真心才會讓人感到迷惑啊。」
阿尼姆斯菲亞有些無奈地嘆了口氣說道。
事實上他也不知道少女究竟是在何時對自己用起了zgen『z
被夾雜著毒素的海水濺射到的傷口依舊傳來陣陣的燒灼感。
眼下有一個好消息與一個壞消息。
好消息是阿尼姆斯菲亞已經基本穩定住了毒素的擴散,靈基不會再面臨被海德拉蛇毒一舉毀滅的風險。
壞消息是海水中參雜的蛇毒意外的多,以至於阿尼姆斯菲亞無法徹底清除毒素所帶來的影響。
而阿尼姆斯菲亞也不能像是阿爾托莉雅那樣果斷地壯士斷腕來擺脫蛇毒的影響。
雖然他在成為了擬似從者之後相較於普通人而言有了更強大的再生能力,以至於普通的傷勢只需要魔力就能夠在頃刻間恢復。
但也終歸無法與本身就是純粹從者的阿爾托莉雅·alter相比。
至少在肢體殘損這樣級別的傷勢來說,阿尼姆斯菲亞並不能讓自己的手足完好如初,最多也只能快速的癒合傷口,讓血液不再流出。
甚至連阿爾托莉雅都不能快速做到這一點,只不過是在立香令咒的幫助下,阿爾托莉雅才在戰鬥中短時間內再生出了自己的肢體。
倘若把阿爾托莉雅比作在令咒下急速再生了自己肢體的蜥蜴的話,阿尼姆斯菲亞充其量也只是能夠勉強將傷口癒合的普通人。
就算交付令咒也不能讓阿尼姆斯菲亞的肢體再生。
更不要說海德拉的蛇毒對於從者來說還有著某種類似於特攻的效果存在。
上個特異點被荊軻用不歸之匕刺傷的伊斯坎達爾恐怕就是在與這樣類似的痛苦做著鬥爭吧。
而且被直接刺入的他恐怕還要比自己所受到的傷害的程度更深。
即便是那樣之後也還在繼續與自己和尼祿進行戰鬥,並且讓尼祿與他陷入了苦戰,也真是難為那位大帝了。
不過,既然比自己受害程度更深的伊斯坎達爾都能堅持下來,那麼他阿尼姆斯菲亞僅僅是被稀釋過的毒液所浸染,也自然沒有堅持不下來的道理。
阿尼姆斯菲亞並非是沒有壯士斷腕的膽量,早在最早面對弗拉德三世之時,他便自己切割下了自己的左臂。
倘若現在讓他捨棄自己的右腿自然也行——————只是,腿足與手臂不同,倘若缺失的話,在目前無法聯繫到達芬奇也無法獲得迦勒底支援的狀況下也只能做到徒增煩惱。
蛇毒目前給予阿尼姆斯菲亞的傷害也基本得到了控制,除了疼痛之外也再造成不了別的東西。
那麼之後的處理就等一切都塵埃落定之後再說吧。
回到阿尼姆斯菲亞與少女的話題之上——————————
「是嗎?自我來的那天開始算起已經很久遠了嗎?應該只有幾個月才對吧?」
「.……這麼說起來好像是這樣啊.……其實我和所長認識的時間很短吧————————不如說和瑪修認識的時間也一樣沒多久吧!」
「…………你倒是把我想說的話頂了個乾淨。」
阿尼姆斯菲亞也只能沉默之後無奈地搖搖頭說道。
原本他還想讓少女不要把自己的安危交付給只認識幾個月的人的手中,但誰承想她居然把瑪修也拉了過來。
那麼阿尼姆斯菲亞再繼續說下去的話,言下之意就是讓立香連瑪修也不再信賴託付了比較好。
「和夥伴們一起乘船冒險的話,哪怕僅僅只有幾天,也會締結下常人數月數年也難以締結出的友誼的。——————而你們修復特異點的冒險,哪怕是不在船上也罷,也應該能夠算作是同等程度的冒險吧。」
伊阿宋適時地插入了話題。
「哦呀,這位更是重量級,那麼就請您為我來講解一下數年也難以勝過的深厚友誼是怎麼在一夜間破裂的吧?」
「.……你真的要這樣嗎?」
伊阿宋很是無奈地看向了阿尼姆斯菲亞。
「抱歉,我一般就是這麼對自己說話的。」
「阿尼姆斯菲亞所長對伊阿宋先生總是意外地刻薄啊.……」
瑪修在一旁頗有體會的感慨道。
「這麼說,豈不是所長平時一直都是在內心深處這麼對自己說話的嗎?」
阿尼姆斯菲亞看了立香一眼,不置可否地沉默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