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8.第398章 狗急跳牆

  「啪！」 

  一道響亮的耳光聲響起，坐在審訊椅上的鄧長先的右邊臉頰立刻就腫了起來。 

  如此一幕，不但把正在進行審訊的上官雲策和上官燕兩人看傻了，就連鄧長先也隱有被抽懵的傾向，瞪大了雙眼盯著蘇文龍看了好幾秒，這才傻乎乎地質問道：「你你……你敢打我？」 

  「靠！打你怎麼了？就你乾的那些破事兒，本員外殺了你都有可能……」 

  「啪！」 

  說完，蘇文龍抬手又是一個大耳括子，直接就把鄧長先的另外半張臉也給抽腫子。 

  就這樣，他還不解釋，伸手指著鄧長先便吼道：「你特么是不是個人啊？殺了劉栓根也就算了，連人家老婆都不放過，一屍兩命你可真下得去手啊……」 

  這話一說，上官雲策和上官燕再次石化，而被他兩個巴掌險些抽懵過去的鄧長先，卻終於恍悟了過來，他那張剛剛被抽紅的胖臉，幾乎是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蒼白起來。 

  就在前一瞬，他還在考慮著是不是要把這件事說出來，然後將所有的事情都推到南宮博身上去，反正當時在場的只有他一個人，只要他咬死了人是南宮博自己殺的，未必就不能混個戴罪立功呢。 

  但現在一切都完了，蘇文龍都已經把這件事情說出來了，這說明上官雲策多半也已經掌握了一些情況，這種情況下，他即便是交待這一切，也絕對混不到一個戴罪立功了，反倒會給自己的頭上多套一條罪名。 

  一念及此，鄧長先立刻就把心橫了下去，盯著蘇文龍冷笑道：「姓蘇的，你血口噴人，你說老子殺了劉栓根，證據呢？你特么拿證據來啊……」 

  對於這一點，劉栓根還是相當有自信的，當時去殺劉栓根的只有他一個人，只要他不承認，沒人能定他的罪，至於南宮博，雖然他也知情，甚至還是他下的命令，但……南宮博也不是傻子，他敢把這件事招出來嗎？找死不成？ 

  所以，鄧長先心裡十分地篤定，他料定了蘇文龍拿不出證據！ 

  事實上也確實如此，面對鄧長先的逼問，蘇文龍直接就啞火了，咬牙切齒地瞪著他看了好一會兒，最後一聲不吭地轉身出了審訊室。 

  看到蘇文龍的反應，鄧長先嘴角不由勾勒出一抹得意。 

  事情敗露了又怎麼樣？沒有證握，劉栓根和他老婆……哦對了，還有那個據說已經懷了六七個月的腹中胎兒……這一家子人，死了也是白死嘛！ 

  想到得意處，鄧長先仰頭大笑了起來，神態間……隱隱已經有點瘋狂！ 

  …… 

  與此同時，審訊室外。 

  蘇文龍喘著粗氣站在那裡，胸膛劇烈地起伏，心情久久不能平復！ 

  他有點後悔自己擁有「讀心術」這種能力了，有了這種能力，明明知道了鄧長先這種人的滔天罪行，但卻根本沒辦法拿出證據把他繩之以法，給死者一個交待……這種感覺很憋屈，還不如什麼都不知道呢！ 

  「到底怎麼回事？劉栓根我知道，兩年之前的案子了，到現在都還沒破，怎麼又和鄧長先牽扯上了……」 

  出了審訊室之後，上官雲策一臉焦急地向蘇文龍追問了起來，眼下，他整個腦子都已經徹底亂套了。 

  原本只是瘦狗和旺財下毒害人的案子，搞了半天拉出來的人居然越來越多，先是南宮偉，後有鄧長先，而今居然又扯上兩年之前的那樁滅門慘案了，上官雲策幹了半輩子的刑偵，還從來沒有哪回像這一次這麼刺激呢。 

  而這一切，全都是因為此刻站在他眼前的蘇文龍，才得以實現的，可以說，雖然上官雲策並不明白蘇文龍到底是怎麼知道這一條條重要線索的，但之前的一切都已經證明了他所說的線索全是正確的，因此，即便他不敢想象鄧長先和兩年之前劉栓根的滅門案有關，但蘇文龍這麼大的反應，隱隱間，他從心裡其實已經相信了！ 

  「那件案子，壓根就是這姓鄧的親手乾的，劉栓根是被他拿榔頭砸後腦砸死的，他老婆剛是被鄧長先活活掐開的，死後還……還污辱了人家，畜生啊……」 

  聽到上官雲策問起，蘇文龍雙拳緊握，把自己剛才竊覽鄧長先的記憶信息之後所獲知的情況說了出來。 

  「什麼？你你……你怎麼知道地這麼清楚？」 

  聽完蘇文龍的話，上官雲策頃刻色變，這可是兩年前的案子了，雖然沒破案，但卷宗可是封存了，他也是由於當時這件案子太大，所以才會記憶猶新，事實上，蘇文龍所說的情況，和被害人的原因完全一致。可是……這件案子的詳情眼下市局裡根本就沒幾個人知道，包括上官燕在內。 

  而蘇文龍卻把一切說的如此詳細，在排除他看過那份卷宗的情況之後，就只有一個解釋了，那就是蘇文龍說的都是真的，他已經從某種渠道知悉了這件案子的詳細經過，換句話說那就是……鄧長先確實是兇手！ 

  腦海中閃過這些念頭，上官雲策的眼睛頓時也紅了，雙拳緊握。 

  在他十幾年的刑偵生涯里，這是為數不多他至今沒能破掉、且性質極為惡劣的案子之一，如果真是鄧長先乾的，上官雲策親手把他殺了的心思都有了。 

  「王八蛋，簡直不是人啊……」 

  咬牙切齒地爆了一句粗口，上官雲策轉身就欲往審訊室里走去：「今天老子非把這件事審清楚不可……」 

  「慢著！」 

  沒等他邁步，蘇文龍已經抬手一把將他拉住，爾後便深吸了一口氣，強行平定了一下激動的情緒，看著上官雲策說道：「鄧長先不可能會承認的，這可是要槍斃的滔天大罪，咱們只能從別的地方入手了，你先給南宮博回個電話吧，告訴他，就說鄧長先已經被關押，除了販賣情報與瀆職之外，還有兩年前的一樁謀殺案有關，不過現在正在審訊，還沒有鬆口……哼哼，本員外這回就故意來個打草驚蛇，非把他逼地狗急跳牆不可……」 

  「嘎？這又是為什麼啊？」 

  上官雲策一怔，突然就覺得自己的腦子徹底不夠用了，忽忽悠悠怎麼又扯出個南宮博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