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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節 曲終人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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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軒轅黃帝拿出二十一件寶物。護身的,護魂的,護運的,攻身的,攻魂的,攻運的,種類繁多,樣樣齊全。看得水蝶痛徹心扉,去哭爹看娘。看得後準頭皮發麻,誓不得罪軒轅藺。軒轅黃帝贈完寶,這才想起後準二人,摸摸索索一陣,肉疼的拿出了兩件法寶分別贈予了二人。


  後準得到的法寶名叫:烏綾鑲珠白澤巾。烏黑閃亮的護額上鑲嵌著四顆紅紋蟠龍珠,中間是一顆乳白的白澤鎮魂珠,戴在額頭,有養魂護魄之效,不懼神魂類攻擊。


  水蝶得到的是件盾牌,叫做煞雲吞天盾。盾牌厚實沉重,整體呈燕尾形,以天外隕鐵打造,黑悠悠的盾麵上刻著一個獸首,張著大嘴,凶焰滔天。水蝶甚是不喜,暗道:“你把好東西都給你女兒了,送不出手的東西卻塞給了我。”


  後準看得真切,知道這哪是什麽煞雲吞天盾,分明就是刑天的盾牌,被軒轅黃帝改了個名,送給了水蝶。估計這軒轅黃帝把所有寶物都送給了軒轅藺,沒有其他的東西了,隻能拿這個撐一撐門麵。不過刑天盾卻也有妙用,隻是形狀外貌不適合女孩子罷了。


  為了不使軒轅黃帝難看,後準也不說破,隻道:“水蝶妹子,這麵盾牌我看著喜歡,又不適合女子使用,不如我用‘九日天羅’換給你吧。”


  水蝶撇了撇嘴,沒有說話。九日天羅雖好,卻是火屬性,她一個水神用不慣不說,就算使出來也事倍功半。但是後準也是一番好意,水蝶沒辦法回絕,隻能閉口不言。


  這時,一個老人“哈哈”笑道:“老三啊,寵自己孩子寵得沒邊,把寶物都送出去了,看你拿什麽送這個女娃。”一個白發白須的老人走了進來,一手持杖,一手托著一柄紅褐色的棍子對水蝶道:“我這個棍子五行屬木,水生木,就送給你吧。”


  軒轅黃帝站起身來,對白發老人施禮道:“兄長,這可使不得,這可是你自幼的隨身之物,怎麽能輕易送與他人。”


  後準知道能被軒轅黃帝稱為兄長的隻有伏羲和神農兩位大神,看著眼前之人的樣貌,又見他拿著的棍子,恍然大悟,忙站起身來道:“小子後準,參見炎帝!”


  水蝶也明白過來,不敢接那赭鞭,忙道:“黃帝贈予小女子神器,已感激不盡,哪敢再受炎帝赭鞭。”不說她得了煞雲吞天盾,即使沒得,她也不敢受炎帝神農的赭鞭,因果結下後,水蝶可是承受不起的。


  炎帝捋了捋胡須,道:“既如此,藺兒,這赭鞭送你了!”


  拿法寶拿到手軟的軒轅藺也知道赭鞭的來曆,不敢接手,炎帝笑道:“無妨,你拿著便是,我們去往那方天地,有的是先天法寶。”又對黃帝說:“藺兒為我侄女,受得起,你也不必再阻了。”


  黃帝隻好點頭,示意軒轅藺收起,水蝶在一旁雖然羨慕,但當真不敢收下赭鞭,就算強行收下,不但不為她所用,反而會帶來災禍。炎帝也覺得有些尷尬,隻想著送人東西,沒想到東西太貴重人家不敢要,思索了一陣,他又拿出一件寶物。這寶物乃是七朵核桃大小的青色小花組成,一經拿出,就在空中往來盤旋,一會兒排成一列,一會兒散做一團,好似七個調皮的精靈,一刻不得安靜。炎帝伸手一指,那七朵小花按作七星之位,印在了水蝶的袖口。他道:“這七曜春蘭,正合女孩家使用,你可滿意。”


  水蝶終於見到一件漂亮的法寶,早在那些春蘭跳跳蹦蹦時就暗自祈禱:“這件是送我的,是送我的,不要再給軒轅藺了。”等七曜春蘭附在自己衣袖上時,她已知道這件法寶的妙用。這件法寶不但能使自己的衣物多了諸般妙用,還可祭出單朵傷敵,又可組成七曜落花陣,也可以加入自己的洛水濯塵陣中,妙用無窮。最關鍵的是這七朵小花真是漂亮,雖然都是青綠色,但若仔細看去,每一朵都有不同,附在衣袖上偶爾閃著光華,美麗異常。水蝶大感滿意,笑不攏嘴的對炎帝道:“這法寶太好了,我好高興了,就算給我一百件別的我也不換。多謝炎帝!”


  炎帝本就沒有黃帝富裕,隻有寥寥幾件法寶,這時見擺平了水蝶,也是高興,於是說起正事來,他說道:“三弟,雖然你和藺兒相聚時短,但是時間已然不多,你我還是快回三皇洞,完成你說的那件事吧。”


  軒轅黃帝點頭道:“也好!”又對軒轅藺說道:“藺兒不必糾結黃帝塚的事情,那皇甫豪想得軒轅劍,破開蚩尤首的封印,還要二十五年之功,那時自有人收拾他。”然後看了看軒轅藺,一臉慈愛的道:“隻可惜為父不能陪伴你了。”又向軒轅藺討來遮日帕,往她身上一套,那遮日帕變化作一條紅紗披在了軒轅藺身上,掩去了她那一身的寶光,還成本來麵貌。


  軒轅藺很是不舍,問道:“我不能和你一起去三皇洞嗎?”


  軒轅黃帝歎口氣道:“我等要在劫起之前,就遁入那方天地,這方天地之事,就交由你們去做吧。”


  軒轅藺更加疑惑道:“要我們去做?去做些什麽啊?”


  “天地劫起,必有妖邪。天庭也遭波及,無暇顧及人間。你們就遊走世間,助我炎黃子民降妖除魔去吧。順便也看看這凡塵的喜怒哀樂,悲歡離合。”說完,黃帝和炎帝二人走向屋外,漸漸消失在院中。


  軒轅藺剛剛感到父愛,卻又遭遇再次離別,傷心自所難免,呆在一旁暗自傷神。後準卻一拍腦袋道:“糟糕,忘記問大哥的事情了。”


  古飛至今不醒,魂魄離體,都要過去四天了。現在主事的仙隨已經離去,而最為擅長施藥救人的炎帝就近在眼前,卻被後準給忘記了。


  可惜炎黃二帝已經離去,追之不及,後準隻能拍著腦袋暗自懊悔。好一會兒他才歎氣道:“既然如此,我當入地府一趟,尋找古飛大哥的魂魄。不知兩位有何打算?”


  水蝶依依不舍的道:“我需返回天庭訴職,若是能免去我水神的職務,我就可以去找你了。”


  軒轅藺也藏起傷心,對後準道:“我要跟你去找古飛,小白虎的精魄在古飛的魂魄內,他不能有所差錯。不過,找到它後,我,我希望你們和我去一趟三皇洞,我還想再陪伴他一陣。”


  三人依依惜別,定好了再次相聚的地點,便分成兩路而去。


  在九幽山下,風伯坐在一個大石頭上邊喝著酒邊大笑道:“苦等三百萬年,終有今日,當真來之不易,可喜可賀。”大石下壓著一個暗紅色的大缸,缸內不時傳出“哐!哐!”聲。不多時,“哐!哐!”聲停下,又響起簫聲來。風伯更是得意道:“讓你個小白臉勾引我的曲縈妹妹,你就在我屁股底下吹到死吧。”


  正說著,空中有裂風聲響起,一白發白須老者帶著一位美婦來到了此處。老者道:“飛廉,許久不見,你可還好?”


  來人正是“法祖”仙隨與“雨師”曲縈。風伯飛廉對仙隨的話置若罔聞,一臉癡呆的飛到曲縈麵前,落淚道:“曲縈妹妹,真的是你嗎?我在死之前能見你一麵,已心滿意足了。”


  曲縈見到曾經並肩過的的戰友,也是一時感慨,又對飛廉的深情厚誼略感抱歉,隻得萬福一禮道:“有勞飛廉哥哥掛念了。”


  仙隨望著癡呆若狂的飛廉,也歎了口氣,隨手一揮,大石無聲而起,飛落其袖中。滂牛第一個蹦了出來,哈哈大笑道:“風伯老兒,爺爺出來了,看我不打爆你的鳥頭。”


  用憂也隨之而出,看到飛廉正在糾纏曲縈,他眉頭緊皺,卻也不多話。仙隨震袖望天,凝目打量這一方天地。他看到了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凡人,看到了高高在上,修仙享樂的天神,看到了藏於九幽,擔憂害怕的黑袍客,看到了一位仙人站在雲端,看到了三皇洞忙著打造氣運法寶的大神伏羲,看到了女媧宮裏的空空蕩蕩,看到了三清觀裏的泥胎金身,看到了西方極樂世界的大佛正衝他點頭微笑。於是他道:“二弟,不如彈一首陽關曲,為我等送別,為這天地送別。”


  “禦皇”用憂收簫起琴,一曲陽關三疊自琴弦上流出。九幽山已了無生機,那些小鬼早得了傳令,跑去軒轅塚慶祝。隻有仙隨五人站在半空中,望著這九幽黃泉,聽著曲調,觸景傷情。


  這方宙宇,自天地初開,便爭鬥不已,先有龍漢初劫,後有赤眀、開皇、上皇、延康,其間經四十一億萬載。而今天地漸平,靈氣維穩,正是此紀元最好的時刻,卻因不周的一己之私而邁向了末路。


  仙隨也不知不周之事,隻是按照道祖的囑咐,一步步向前走去。隻是從今後即便是道祖,也無法把握了。他心中感慨萬千,應著悲曲,他開口唱道:“一化萬物遍乾坤,陰陽二氣分鬼神。生老病死自然法,此處萬端曰凡塵。”


  滂牛不喜如此悲傷氣憤,跟著吼道:“大道何須言語,前途早也看淡。管他混沌內外,全都打服再看。”


  用憂和曲縈聽了滂牛的歪詩,相視一笑,禦皇把琴音一轉,隨情撥弦,玉音躍起,喜調入魂,一首《羽仙歌》漫天縈繞,便是九幽也填得幾分色彩。


  “竊脂”一聲高鳴,竊脂鳥從用憂袖中飛出,繞用憂飛舞數圈,衝破九幽,往南方而去。又有瞿如、赤鷩、帝江、白鴻、象蛇五鳥自袖口飛出,繞空盤旋。


  當最後一音落下,仙隨振袖道:“走吧!莫錯了時辰!”隨後,一顆黑色的珠子拋在了空中,仙隨身影一晃,與滂牛,用憂,曲縈三人,一起投入了黑珠內。“風伯”飛廉一聲悲呼,也隨之追進了黑珠。


  白鴻見此,鎮翅追逐著用憂,飛向黑珠。哪知白鴻飛穿而過,並不能如幾人一般入內,它不由悲鳴不已。在試了幾次無果後,白鴻厲嘯一聲,一頭撞在了九幽山的山峰之上,血濺數十裏而亡。其餘四鳥圍繞白鴻悲鳴數聲,各自選定方向,飛散而去。


  那黑珠在空中停頓了一刻,也化為一道黑光而去。在九幽山的九星納甲大陣旁,一個身軀全藏在黑袍之下的人漸漸顯露出來,伸出一手,托著一個跳動的心髒,心髒上傳出了“不見黃娥心不死,不到黃河不死心。”的嗩呐聲。他“桀桀”怪笑著,往九幽山山峰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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