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89.第1184章 形勢萬變,林楓態度
夜，無光!
劍，無芒!
天色昏暗時，孫毅玄帶燕軍揚長而去.
營盤內，軍帳起火，蔓延四方，連片火光，照亮龍首關東面河流，西面群山，似乎控訴燕軍惡行.
蜀軍精兵來回穿梭，潑水滅火，降低危害.
那些焦急精兵，神情內，滿是緊張與惶恐，不時仰頭望向天空，提防燕軍去而復返.
前關內，受傷的兵卒被攙扶下去救治，漸漸冰冷的屍體被抬下去，準備火化.
張晟臣面容無光，眼眸冷冽，照樣屹立關樓內，居高臨下，俯視關內情形.
陣陣夜風吹來，披風啪啪作響，猶似清脆掌摑聲.
韓元慶慌張，從前關而來，頭盔橫斜，一縷花白長發，在額前飄動，狼狽，又不甘心.
半時辰，僅僅半個時辰，燕軍來像黃昏晚霞，去像徐徐夜風，，從容，愜意，卻給蜀軍造成非常嚴重打擊.
兵卒傷亡，軍帳彙報，全軍氣勢低迷.
舔了舔乾澀嘴唇，韓元慶側身盯向張晟臣，彙報道:「大帥，我軍傷亡九千，其中三千精銳被箭雨射殺，近六千精兵受傷，千餘名重傷，估計難以根治.
另外，百處軍帳被焚燒，數十處破爛，各類軍械毀壞較輕，但仍有損失.」
龍首關內，僅有十萬蜀軍，縱然後方援軍源源不斷前來，韓元慶彙報傷亡時，內心依然顫抖.
這僅僅半時辰，若燕軍猛攻，延長作戰時間，戰損更多.
此番，燕軍襲擊龍首關，像偷吃蜜糖的孩童，嘗到甜味，肯定會去而復返，周而復始奇襲.
若無防備，蜀軍戰耗難以估量，
縱然禦敵於關外，燕軍不斷空中打擊，蜀軍遲早意志崩潰，棄關撤離.
靜默中，張晟臣怒語道:「騎兵克步兵，弓箭手克步兵，我們雖有雄關，照樣處處被動，當務之急，唯有派遣信使，返回錦官城，向太子求得五千高盾，憑藉盾陣，依靠雄關，勉強禦敵.」
「大帥，我們剛剛扣押柳瑾，向太子求援助，萬一太子拒絕怎麼辦?」韓元慶面含憂色，異常擔心.
分兵布防，與太子要求背道而馳，又扣押柳瑾，雖為戰事，若太子不理解他們在前線苦衷，恐怕不但不能求來援助，反被太子遷怒.
聞聲，張晟臣心頭一震，不免也有點幾分顧慮，微微咬牙，斬釘截鐵道:「為防止意外，命令信使分別向太子，冉將軍，梁將軍彙報，兩位將軍皆為沙場宿將，肯定理解我等在前線苦衷.」
「是!」韓元慶頷首，為今只有祈禱，希冀太子理解兵將在前線難處.
欲離開關樓，安排信使返回錦官城時，張晟臣吩咐道:「命令軍中諸將，中郎將，校尉，安排兵卒修建掩體，提防燕軍去而復返，我軍再遭損失!」
不能主動禦敵，張晟臣唯有想法設法，減少蜀軍傷亡，甚至零傷亡!
「是!」韓元慶朗聲道，躬身行禮，匆匆離去.
不久，三名信使，策馬自后關而出，穿梭黑色夜色中，向錦官城而去.
是夜，翌日，燕軍好像煩人的蒼蠅，沒有規律，沒有時間，毫無先兆，不斷騷擾蜀軍.
夜半睡夢中，營盤傳來襲擊聲，蜀軍驚悚而出，尋找掩護.
黎明半睡半醒中，襲擊聲再起，又是一波襲擊，營盤中，軍帳尚未破滅的火焰，又熊熊燃燒.
清晨，全軍吃食，又有燕軍靠近，陣陣箭雨自鋪天蓋地而來，食盒打翻，餐飯落地.
正午，艷陽光照，像火爐似得炙烤軍營，燕軍又出其不意顯身，箭雨在烈陽中，自天空射來.
黃昏，飽嘗襲擊的蜀軍，昏昏沉沉時，討厭的燕軍，盤旋龍首關上空，一波箭雨襲擊，又匆匆撤離.
終於，忍無可忍時，龍首關內，傳出一聲竭斯底里怒罵:「這群天殺的賊子!」
一名將軍，猛然衝出掩體內，戰劍出鞘，指向晚霞中，漸漸遠去的燕軍!
一晝夜騷擾，蜀軍傷亡不知幾何，戰損無數.
來勢洶洶蜀軍，此刻，像落敗公雞，無精打采，甲衣凌亂，殘破襤褸!
將軍一聲吼，含怒闊步直奔帥帳，掀開門帘，看到張晟臣，韓元慶交頭接耳，竊竊私語，不禁朗聲道:「大帥，末將請戰，出邊作戰」
一時，又有三名將軍，七八名中郎將，數十名校尉，彷彿被激怒的惡狼，闖進帥帳內，怒氣滔天，殺意瀰漫，主動請纓.
「大帥，副帥，戰鬥吧!」
「大帥，不能再窩囊的隱藏關內，繼續下去，蜀軍會傷亡過半!」
「副帥，出戰吧，與此受辱而死，末將情願與燕軍激戰，馬革裹屍，絕不眨眼!」
「大帥，軍中怒火瀰漫，復仇之意蔓延，該趁兵將復仇之火燃燒，出關作戰!」
軍中將領，中郎將，校尉，怒火中燒，復仇之火咆哮，似惡**自身體衝出.
盡覽帳內諸將，張晟臣徐徐而起，神情古井無波，盯著諸將道:「蜀軍傷亡，本帥心中自然有數，該怎麼樣，正與韓副帥商議，爾等切勿意氣用事，被燕軍算計.
此刻，諸將齊聚，本帥不妨提醒，軍中諸將，嚴令私自出戰，違令者，殺無赦.」
燕軍騷擾越頻繁，只能證明燕軍面對龍首關素手無策，留守關內有傷亡，衝出營盤，傷亡定成倍增長.
「大帥?」有將領不滿，挺身而出抗爭.
這時，韓元慶警告道:「諸將，按大帥命令行事，朝廷沒有運來高盾之前，任何人嚴令出征.」
主帥，副帥，嚴令諸將出征，帳內諸將滿腔怒火，無處發泄，唯有紛紛離開.
黃昏時，羅達照皇命領兩萬刀鋒，神不知，鬼不覺，出現龍首關南方.
不過，羅達沒有直接發動攻擊，相反非常謹慎.
詔書中，不曾寫到龍首關南方，有蜀軍把守，然而，他領兵前來，行軍糰子彙報，龍首關南方有蜀軍駐紮.
羅達得知，唯有長嘆張晟臣狡詐，選擇根據戰場形勢布防，而非死板的採取太子提議!
若他領兵奇襲龍首關，勢必打草驚蛇，暴露蹤跡，難以做出奇襲，狠狠打擊蜀軍，更不說，攻破龍首后關，打通燕軍南下通道.
無奈中，羅達唯有命令三軍，在龍首關南方百裡外隱藏，等待暗劍前來，向其道明龍首關南方形勢，再重新部署.
錦官城內，蓬萊客棧.
有護衛向馮石虎送來書信，快速瀏覽后，馮石虎匆匆上樓，直奔林楓房間中.
包房中，林楓正在瀏覽羅達派暗劍送來的信件，馮石虎快步進來，留意林楓神情，不敢打擾.
不久前，羅達剛剛傳來信件，前線戰事止步龍首關，張晟臣，韓元慶違抗軍令，重新部署!
這讓林楓意外，有佩服張晟臣，韓元慶謀略與遠見.
不過，這樣違背皇命的將領，特別是領兵在前線征戰將領，違抗皇命，更容易引起朝堂猜忌，萬萬解決凄慘.
察覺馮石虎進來，林楓抬頭，詢問道:「何事，直接道來?」
馮石虎前行半步，坐在軟榻中，把書信交給林楓道:「皇上，張晟臣領兵，在龍首關遭遇燕軍重挫，派遣信使回京求援.
獲悉張晟臣不按照他的部署信使，又扣押軍中監軍，柳浦琊震怒不滿，欲罷免張晟臣，韓元慶，收繳兩人兵權.
宮中傳出消息，梁銘源與柳浦琊因此激烈抗爭，雙方不歡而散.」
此事，遠超林楓與馮石虎預料，影響林楓部署.
不過，梁銘源，柳浦琊本就矛盾衝突不斷，目前，因張晟臣前線做法不歡而散，彼此裂痕擴大，勢必釀成兵禍.
「嗯，張晟臣，韓元慶有謀略，寧願違抗柳浦琊命令，也遵照前線戰況具體安排，不愧為蜀國國柱之一.」林楓沒有動怒，相反，贊同張晟臣，韓元慶做法.
少時頗為感嘆道:「張晟臣，韓元慶兵分兩處，嚴重影響羅達奇襲，冉冥淵有何態度，支持梁銘源，還是柳浦琊?」
「柳浦琊!」馮石虎斬釘截鐵道:「這廝老奸巨猾，近期深的柳浦琊信任，執掌朝廷軍帳，乃皇室之外第一臣.」
「好啊!」林楓露出滿意笑容，不禁朗聲道:「蜀國這場火，馬上要致命了，我們不妨再扔些木柴進去，讓這把火，燒的更旺盛.」
馮石虎頷首，清楚林楓感覺時局變化，已經快速作出部署，仰頭盯著林楓，道:「皇上，那麼，該怎辦?」
聞聲，林楓神秘一笑，信心滿滿道:「蜀國地形複雜，前線阻擋燕軍不前，我們唯有在錦官城，助侯銘封，馮異一臂之力!」
「皇上何意?」馮石虎不解其意，神情疑惑，靠近林楓詢問.
林楓揮手，示意馮石虎靠近，輕聲向馮石虎道明內心想法，道:「謹慎小心，爭取完成.」
「皇上放心，末將保證完成.」馮石虎頷首.
堅固堡壘再結實，若花費氣力，不能自外部攻破，唯有花費氣力，自內部攻破.
此舉，殺傷力倍增，花費代價卻非常有限，甚至沒有任何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