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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80.第977章 斷其一臂,自相殘殺

  開封城外,宋軍南北大營戰火蔓延。 

  激戰中,爆發出的巨大聲響,早在安靜的夜空中,闖進皇宮內。 

  半宿未眠,擔心燕軍攻城的宋起,在皇宮中,聽到外面隱約傳來的喊殺聲。 

  不敢有分毫喲因素,直接從龍床起來,披著龍袍,向外寢室外喝道:「來人,來人,外面究竟發生什麼事情?」 

  宋起聽聲音不想直接從宮牆旁邊傳來,但是,聲音又非常明顯,很顯然在開封城附近發生。 

  聞聲,外面守夜太監,匆匆忙跑進來,向宋起道:「皇上,皇上,暫時不曾有消息傳回,小人也不清楚究竟發生什麼事兒。」 

  宋起沒有多言,披著龍袍,不顧嚴寒,走出寢室,靜靜站在寢室門口,嚮往聲音傳來的方向觀望。 

  此刻,北大營上空,火光瀰漫,好像要把天空點燃。 

  一時,宋起神情驚慌,急忙扭頭,向南大營駐守之地望去,南大營上空,一片黑暗。 

  「可惡!」宋起怒道。 

  這會兒,他腦海中下意識認為,李牧趁夜襲擊北大營,造成北大營起火。 

  憤怒,震撼,擔心。 

  燕軍出沒開封城外,李牧率軍進攻北大營,兄弟鬩於牆,豈不親者痛,仇者快嗎? 

  望著北大營上空熊熊火焰,宋起沒有丁點猶豫,吩咐太監召集護衛,包圍女帝宮。 

  在他看來,假若李牧襲擊成功,勢必率領軍隊,殺進開封城,主動清君側。 

  那時,他勢必處於為難之地,要躲過李牧逼宮,唯有率先把林疏影控制手中。 

  更衣后,宋起親自快步向女帝宮方向而去,時不我待,稍有不慎,他有可能瞬間變成階下囚。 

  此刻,女帝宮中,林疏影亦被驚醒,甚至更甚於宋起。 

  在天空突降火焰時,她就被宮女驚叫聲吵醒,站在宮殿外,遙望遠方天空發生的事情。 

  這會兒,林疏影大概猜出究竟什麼東西在南北大營上空攻擊,更確定自己內心猜想,林楓究竟怎樣把燕軍從南方無聲無息轉移回來。 

  然而,面對這種自天空上方的火焰襲擊,林疏影根本無計可施。 

  唯有派遣宮女出宮,把消息通知宋起,可惜宮門關閉,她又是解階下囚,宮女被守衛宮門的將士,嚴令禁止出宮。 

  無法通報,林疏影欲派人宮女召集宋起來女帝宮商談時,宮外突然湧來大片護衛,把女帝宮包圍的嚴嚴實實。 

  不久,宋起氣勢洶洶走進來。 

  宋起走進女帝宮,看到站在宮門外,仰頭看向城外的林疏影,陰陽怪氣道:「女帝,你在期盼什麼?李牧率軍襲擊北大營成功,然後逼宮讓我退位嗎?」 

  此刻,宋起已經非常震怒,看到林疏影神態中糾結什麼,他越發震怒。 

  然而,林疏影心思全放在城外戰事上,擔心宋軍在燕軍襲擊中,慘遭大禍,又或者,燕軍在空中襲擊后,還會趁著宋軍慌亂時,騎兵再次襲擊。 

  聽聞宋起言語,林疏影不禁疑惑的道:「宋起,你究竟在說什麼,難道城外發生戰事,你半點都不關心嗎?」 

  雖說城外,有四十萬宋軍駐守,但是南北大營互相根本不聯繫,假若遭遇燕軍地面襲擊,在消息不通時,有可能被擋住南北大營彼此攻伐,那時,還有可能引起自相殘殺局面。 

  同樣,宋起亦不明白林疏影言語中,究竟什麼意思,諷刺道:「我自然關心城外戰事,你放心,李牧率軍襲擊北大營,絕對不會得逞,即使得逞,他要率軍闖進皇都,你我大不了魚死網破。」 

  「混蛋,李牧何事帶兵襲擊北大營,你難道不清楚,這是燕軍的伎倆嗎?」林疏影冷聲質問,接著,繼續道:「你若繼續坐以待斃,今夜,南北大營,四十萬宋軍,將會損失慘重,你將會徹底變成宋國的罪人。」 

  「哼,我不是三歲小孩,就算燕軍吃了熊心豹子膽,豈敢率軍冒然攻擊。」宋起道。 

  在他眼裡,除非南大營襲擊北大營,不然在南北大營合計四十萬的情況,不敢燕軍將領何人,也不敢冒然襲擊宋軍。 

  不然,豈不是以卵擊石,諮詢死路嗎? 

  一時,林疏影徹底無語,不曉得該怎麼向宋起闡述,狠狠瞪了眼宋起道:「宋起,既然你不相信朕的話,何不親自派侍衛查清事情緣由。向你這般,不查清事情原由,就篤定李牧率領南大營鐵騎襲擊北大營,只會讓四十萬宋軍死傷殆盡。」 

  此刻,宋起輕笑,依然對林疏影言語嗤之以鼻。 

  然而,這時候,有侍衛匆匆跑進來,瞧見林疏影與宋起,急忙抱拳彙報道:「女帝,皇上,燕軍襲擊北大營,各類軍械損失嚴重,韓將軍率兵阻擊,勝敗難料,請求皇上,向南大營求救。」 

  侍衛說完,宋起渾身一抖,手掌扶在旁邊柱子上。 

  北大營機械軍團,與蒙闊帳下機械軍團,是大宋最精銳部隊,而韓韜率領的機械軍團,更是他手中最強大力量。 

  現在,軍械被大火焚燒,韓韜帶領軍隊禦敵,勝負難料。 

  豈不是說,韓韜帳下機械軍團,有可能面臨全軍覆滅的可能嗎? 

  「混蛋!」宋起拳頭狠狠砸在柱子上,怒罵道、 

  很快,他的視線轉移在林疏影身上,想起自己先前言語,神情及其尷尬,不過,被北大營士兵生死存亡至關重要,即使拉不下面子,他也必須向林疏影求救。 

  沒有丁點躊躇,宋起向林疏影道:「女帝,宋軍遭遇燕軍襲擊,我希望這個時候,你能放下你我之間矛盾,共同抵禦外敵,派人通知李牧,率領鐵騎,營救北大營宋軍。」 

  林疏影自然明白兄弟鬩於牆外御其侮的道理、 

  但是,不久前,她親眼看到南大營也遭遇天火襲擊,不久,在一片震動聲中,南大營陷入黑暗中。 

  此刻,收不到南大營任何消息,他對南大營的擔心,更甚於北大營,擔心燕軍採取卑鄙手段,突然襲擊南大營,導致被她給予厚望鐵騎,全部損失殆盡。 

  聽到宋起言語,林疏影面色平靜,道:「宋起,你馬上派人前往南大營,查看南大營鐵騎境況,假若沒有發生意外,命令李牧馬上率軍出征。」 

  「這樣再好不過了。」宋起點點頭,吩咐侍衛前去。、 

  然而,這時候,女帝宮外,傳來聲響,剛剛離開不久的侍衛,帶著一名鐵騎回到女帝宮中、 

  目睹鐵騎衣衫襤褸,神態驚慌,林疏影心中產生不好的預感,急忙詢問道:「快速,究竟發生什麼事兒?」 

  自南大營上空火光全部熄滅,林疏影心中有糟糕念頭,此刻,鐵騎勁卒狀態,她幾乎可肯定,南大營遭遇,估計不必北大營好。 

  果不其然,鐵騎勁卒,結結巴巴道:「女帝,軍營突遭天火,馬匹驚慌,在軍營穿過,大軍受傷慘重。賀將軍在沒有戰馬的情況下,正在與燕軍作戰。」 

  聞聲,林疏影震怒,道:「可惡,林楓,一定是林楓親自率領鐵騎來到開封城外。」 

  鐵騎沒有言語,然而,林疏影與宋起卻雙方驚慌起來,不等宋起言語,林疏影直接道:「宋起,南北大營中發生的事情,你也聽清楚了,當前,你可有解決方法。」 

  軍事問題,乃宋起強項,因此,林疏影根本沒有多言,直接把問題推給宋起。 

  此刻,宋起心中有解決方法,但是,又擔心林疏影在背後捅刀子,道:「當務之急,需一名猛將,率軍殺出,興許可能阻擋燕軍在軍營外為非作歹。」 

  宋起道出心中想法,卻沒有主動提出領兵征戰,他可不想,率領軍隊出征時,被林疏影悄無聲息奪取皇權。 

  那時,縱然他率軍平息戰亂,也會林疏影生擒,不被處置,也會淪為階下囚。 

  「當前,情況下,唯有你與柳灼崖親自領兵出城,出其不意,掩其不備,或許還能扭轉乾坤。」林疏影沒有例會宋起畏畏縮縮言語,直言道。 

  宋起神色猶豫,林疏影繼續道:「國破家亡,與無上皇權相比,難道宋國在你眼裡,不值得保護嗎?」 

  宋起想出城保護,但是…… 

  躊躇許久,宋起冷聲喝道:「全部撤出女帝宮,通知柳灼崖,另外召集皇宮所有護衛,與本我出城。」 

  皇權,性命,與大宋,宋起最終做出抉擇,選擇保護率軍出征,保護大宋。 

  他心中清楚,這會兒,若還貪戀皇位,擔心生命,下一刻,南北大營內宋軍被燕軍殲滅,攻破開封城后,大宋亡國,他也會變成階下囚。 

  所以,宋起顧不得許多了 

  侍衛聞聲收縮兵力,僅僅跟隨宋起身後,快此刻,得知燕騎來襲,李牧漸漸明白,為何軍營內突遇襲擊。 

  這一切,多半與燕軍有關,不然,燕騎不可能來的這麼湊巧。 

  新仇舊恨,一下子徹底點燃李牧內心復仇之火。 

  今夜遭遇重創,南大營損失慘重,他數年辛苦努力毀於一旦,數年相伴的部下,被燕軍害死,若不復仇,有何眼顏面苟活人世。 

  是故,李牧顧不得許多,不管怎樣,必須復仇。 

  何況,燕軍主動羊入虎口,他不介意在宋軍怒火燃燒時,全殲燕軍。 

  順便,讓宋軍鐵騎見血,磨礪意志。 

  軍營北面,林楓,寧武,帶兩萬多鐵騎,洪流似得衝過來。 

  兵不血刃,抵達宋國皇都開封城,直接襲擊宋國核心,燕軍將士熱血沸騰。 

  催促戰馬,搖擺環首刀,連連吆喝,大張旗鼓,氣勢洶洶殺進南大營。 

  正向探子彙報中那樣,燕軍闖進來后,眼前景象混亂,慘不忍睹。 

  許多宋軍屍首分離,肢體分裂,或倒在血泊中,或趴在燃燒的馬防柵上,裊裊濃煙中,散出噁心焦臭味。 

  更有甚者,許多宋軍被戰馬踩踏后,屍體粘在地面,須肉模糊。 

  本該嚴密巡邏軍營內,此刻,宛若闖進修羅地獄。 

  讓人渾身不寒而慄,毛骨悚然。 

  縱然林楓帳下率領的鐵騎身經百戰,參加過無數震撼人心場面,也造就過多處慘絕人寰戰場。 

  然而,漆漆蒼穹中,軍營零散火焰照耀中,目睹眼前情形,燕軍鐵騎依然有種作嘔的衝動。 

  連林楓也很難忍受眼前場景,若非曾經親眼目睹犬狼攻擊后,那種讓人毛骨悚然場面,這會兒,他恐怕會嘔吐。 

  不過,林楓內心不解,燕軍僅僅派出千人襲擊,宋軍南大營,為何有這般離奇慘象。 

  毫無線索,難以解答,他唯有與寧武,忍著作嘔衝動,率領鐵騎,踩在血肉模糊地面,賓士南下。 

  不久,鐵騎在混亂軍營中,看到零散宋軍蹤跡。 

  一時,林楓唏噓不已,這些宋軍衣衫襤褸,丟盔卸甲,神情驚慌,眼神中充滿懼意。 

  看到他們率軍,從北方氣勢洶洶衝來,宋軍哪敢猶豫徘徊,口中驚叫,宛若驚弓之鳥,轉身倉皇向南方逃離。 

  「燕軍來了,燕軍殺來了。」 

  一路快速南下,一路驚慌吶喊。 

  此刻,逃亡宋軍,並非忌憚燕軍,而是忌憚戰馬。 

  先前瘋狂戰馬狂奔,給宋軍造成極其嚴重傷害,那種宛若天崩地裂的恐懼,尚未在宋軍腦海中消除。 

  他們生怕方才慘無人道場面,再突然上演。 

  匆匆南下的燕軍,好像優雅的牧羊人,自背上卸下連弩,端在手裡,一路前行,一路射殺。 

  那些驚慌逃離落單宋軍,宛若案板待宰羔羊,很快在連弩射出的斷箭中,紛紛喪命。 

  「殺!」 

  「殺!」 

  前鋒鐵騎肅清殘敵,後方鐵騎,揚起環首刀,咆哮衝擊。 

  知曉南大營內宋軍,是他七八倍之多,依然沒有放在眼中。 

  宋軍鐵騎是李牧依照燕軍鐵甲騎兵為藍本,訓練出來的強大騎兵。 

  依照李牧最初想法,準備在將來燕宋大戰中,讓這支騎兵大放異彩,重創燕軍復仇。 

  是故,這支軍隊,在李牧嚴格訓練中,進步異常迅速。 

  可惜天不遂人願,來不及在戰場殺敵,就遭遇馬群重創。 

  此刻,全軍像受傷的老虎,在舔著傷口。 

  心中彷徨時,不曾料到,燕軍會毫無徵兆殺來。 

  北方來不及撤離的宋軍,出師未捷身先死,紛紛變成燕軍刀下亡魂。 

  一路斬殺,肅清北方落單宋軍,在軍營中央時,林楓率領鐵甲騎兵,與賀柄章臨時聚集的五萬多鐵騎相遇。 

  黑暗中,林楓目睹宋軍鐵騎,不禁哈哈大笑。 

  他不清楚宋軍究竟遭遇什麼,但眼前宋軍,絕非李牧訓練出來的騎兵,不禁揚起斬馬刀,喝道:「全軍將士,隨朕殺。」 

  有關宋軍消息,常常會有探子傳回燕國,林楓對宋國鐵騎較為了解。 

  李牧仿照鐵甲騎兵,為宋國組建鐵騎,有幾分戰鬥力。 

  然而,面前阻擋的宋軍,大多騎兵失去戰馬,騎兵變步兵,戰鬥力銳減。 

  一聲令下,兩萬多東征西討燕騎,催促戰馬橫衝直撞,好像滔天巨浪,自山巔普天蓋衝來。 

  賀柄章觀之,面孔憤怒神情中漸漸變成驚慌,忌憚,膽寒。 

  燕宋軍隊,皆為鐵騎,眼前燕軍鐵騎,單憑駭人氣勢,就看出經過戰火洗禮,那種天地之間,任我縱橫馳騁的豪氣,難以類比。 

  衝鋒中,那種井然有序的表現,亦非普通軍隊身上所有。 

  反觀他帳下鐵騎,不能被稱之為鐵騎。 

  不過,賀柄章不敢大意,也未倉皇逃離,抓起戰刀,喝道:「兄弟們,端起連弩射擊,為失去的兄弟報仇。」 

  此刻,賀柄章也大概猜出,今夜襲擊,天火將領,絕非什麼鬼神作祟,儘管暫時無法解釋,細細想來,肯定與燕軍有莫大關係。 

  為此宋軍遭受重創,必須在燕軍身上討伐回來。 

  軍令如山,前行的宋軍,端起連弩,揚起起戰刀,疾奔狂喝:「沖啊,為失去的兄弟報仇。」 

  「報仇!」 

  「報仇!」 

  宋軍邊前行,邊吶喊,似乎在增加全軍氣勢。 

  雙方距離漸進,宋軍快速扣動手中連弩射擊,力爭阻擋急速衝鋒而來的燕軍鐵騎、 

  宋軍手中連弩,射程極遠,超過燕軍手裡連弩,射殺力亦非常強大。 

  假若不出意外,不管步兵,還是騎兵,遭遇宋軍連弩襲擊,都會造成非常嚴重傷亡。 

  毫不客氣說,單憑宋軍中連弩營,就能橫掃三軍,創造恢弘戰果。 

  與往日燕軍憑藉連弩,射殺敵國弓箭手沒有什麼區別。 

  然而,今夜所面對敵人,乃燕軍鐵騎,連弩殺傷力,對鐵騎而言,造成的傷害有限。 

  加之宋軍自身剛剛落敗,再次攻擊中,陣型混亂,根本無法把連弩最大優勢發揮出來、 

  砰,砰,砰。 

  斷箭擊中燕軍鎧甲,產生清脆響聲,然而,無法穿破燕軍身上鐵甲,箭雨齊齊落地。 

  偶爾自燕軍甲衣射入,方才造成傷亡。 

  同時,疾行中,燕軍也端起連弩,在快速射擊。 

  一時,天空中,燕宋兩方箭雨來回飛行,好像空中暴雨,遭遇狂風,相互穿插。 

  箭雨速度極快,叮叮噹噹落在燕軍鐵騎身上,又快速彈落地面,所造成破壞力及其有限。 

  衝鋒中,賀柄章漸漸發現問題所在,抬頭望向快速南下的燕騎,猛然察覺,燕騎前鋒速度漸漸減緩,後方許多手提環首刀的騎兵,衝鋒速度卻狂飆起來,向宋軍猛烈攻來。 

  「可惡!」賀柄章意識到燕軍圖謀,驚嘆燕軍狡猾之餘,不敢有丁點懈怠,朗聲疾呼:「停止射擊,拔刀迎戰。」 

  箭雨無法給燕軍造成嚴重傷亡,讓賀柄章有點鬱悶,但身邊宋軍傷亡不大,他又有點高興。 

  燕宋軍隊,皆為鐵騎,箭雨失去效用,近身搏擊,賀柄章希冀趁機重創對方。 

  畢竟,他帳下鐵騎,訓練數年,按照李牧說法,專門針對燕軍鐵騎,與刀鋒戰士。 

  賀柄章相信,近身搏擊,宋軍會佔據優勢。 

  幾乎相同時間內,燕宋兩軍同時拔刀,快速衝上來。 

  嘭! 

  燕宋兩軍好像兩塊滾落巨石,猛然撞擊一起,爆發出震天動地響聲。 

  戰場中,人仰馬翻,戰刀飛舞,兵戈聲,慘叫聲,此起彼伏,哀嚎不斷。 

  燕軍兩軍邊前行邊激戰,戰馬交錯,鐵騎猛攻,戰場中,不時有宋軍自戰馬倒下,或被宋軍被燕軍輕鬆絞殺。 

  一波強有力衝擊,殺戮漸漸減少,戰場中,兩支騎兵隊伍漸漸分開,戰場中央留下大量屍體。 

  賀柄章率軍騎兵,及地面勁卒,調轉馬頭。 

  赫然察覺,戰況與他料想中截然不同,戰場中央,是存在不少屍體,但燕軍傷亡極少,宋軍卻重創宰殺。 

  在戰場中央,密密麻麻屍體中,不少將死未死的宋軍,拼盡全力,掙扎著想要站起來,卻被喋喋發笑燕軍憑藉連弩,迅速射殺。 

  「混蛋,可惡!」 

  「將軍,衝鋒吧。」 

  「沒錯,我們要報仇。」 

  眼前情形,徹底激怒不曾戰場殺敵的宋軍,一個個緊緊抓著戰刀,咬牙切齒,主動向賀柄章請戰。 

  聞聲,早被燕軍舉動激怒的賀柄章,緊緊攥著戰刀,喝道:「復仇,復仇!」 

  「復仇,復仇!」 

  「復仇,復仇。」 

  宋軍揚起手裡戰刀,朗聲大喝、 

  復仇之聲,在軍營中響起。 

  餘音未落,賀柄章率領騎兵,再次衝鋒。 

  戰場另一端,林楓目光睥睨,掃了眼面前宋軍,心中清楚,宋軍數量多,要想全殲,燕騎勢必傷亡慘重。 

  何況,眼前宋軍全部激怒,假若他率領鐵騎快速撤離,對方肯定毫不猶豫追擊。 

  攥著斬馬刀,林楓靠近寧武,輕聲道:「加強衝擊速度,斬殺宋軍后,馬上北上。」 

  宋軍南北大營,自相殘殺,才是燕軍今晚發動的攻擊目的之一。 

  因此,林楓根本沒有必要留下來與宋軍死戰,何況,在他的計劃中,曹阿蠻,羅達率領的刀鋒戰士,將最後肅清南北大營宋軍的劊子手。 

  第二波衝擊開始,林楓率軍計劃準備撤離,引誘宋軍上鉤。 

  ………. 

  北大營中。 

  軍營南方熊熊烈火,把北大營照的宛若白晝,軍營中,帳篷,馬防柵,清晰可見。 

  許多攻城,守城,轉移士兵的軍械,皆在被烈火包裹,冷夜寒風,火勢不斷增加。 

  韓韜派副將率帳下宋軍滅火,猛烈燃燒的火焰沒有撲滅,火勢反而越來越大。 

  這時候,烈火焰燒的軍營南端,傳來陣陣馬蹄聲。 

  一時,韓韜手中戰刀落地,他明白,有騎兵抵達軍營南面,欲趁火打劫。 

  沒有猶豫及思量,韓韜拔出腰際戰刀,向急於撲滅火焰宋軍喝道:「備戰,備戰,有騎兵襲擊。」 

  副將聞聲,匆匆忙趕過來,向韓韜詢問:「將軍,南面來犯之敵,可是李牧帳下騎兵,可惡,太可惡了。」 

  韓韜不確定南面來犯之敵,是李牧帳下騎兵,還是燕軍。但是,這支騎兵,在他們軍營起火,許多攻城器械將要被火焰焚毀時出現,其目的,不言而喻。 

  「不管來犯之敵身份,迅速備戰,假若對方靠近軍營,殺無赦!」韓韜道,軍械被毀,機械軍團戰鬥力銳減。 

  此刻,有敵軍來犯,韓韜寧可錯殺一百,也不放過一個。 

  「將軍方向!」副將抱拳,斬釘截鐵道。 

  言罷,揮刀召集參與搶救軍械的宋軍,迅速備戰,阻擋來犯之敵。 

  軍營外,縱馬來襲的馮石虎,古劍雄,遠遠看到宋軍北大營穿天烈火,他們神情中,泛起濃濃笑意。 

  機械軍團失去軍械,如斷一臂。 

  一群步兵,休想再給燕軍鐵騎,造成傷害。 

  靠近北大營,馮石虎揚刀,喝道:「端起連弩,全軍衝鋒。」 

  聞聲,燕軍鐵騎快速卸下背上連弩,催促戰馬,咆哮著,彷彿一群強盜,闖進宋軍北大營。 

  當燕騎縱馬躍過軍營外馬防柵,闖進北大營時,韓韜,及副將剛剛分離,還不曾組建好防禦軍隊。 

  目睹闖進軍營內鐵騎,副將折身返回,身邊僅有千餘人,來到韓韜身邊道:「將軍,燕軍,是燕軍。」 

  韓韜也看到闖進軍營的騎兵是燕軍,一時間,渾身冷汗。 

  燕軍來襲,勢必大開殺戒,眼下宋軍尚未組建防禦,軍械被破壞嚴重,定然傷亡極大。 

  韓韜沒有猶豫,急忙吩咐,道:「你帶領阻擋,本將帶兵前去駕駛踏踏車,務必全力禦敵!」 

  當前,要驅逐燕騎,要解救宋軍於危難,唯有利用踏踏車還擊,不然,很難驅逐對方。 

  「將軍放心,末將戰死,也會阻擋燕騎。」副將應道。 

  韓韜沒有言語,帶領匆匆尚未被焚毀的踏踏車方向移動。 

  郁鎮東率領二十萬宋軍,在燕國幾乎被全殲,郭萬軍率軍遠在南方,開封附近,唯有他帳下軍隊能夠幫助宋起。 

  一旦遭遇意外,宋起,包括他在內,所有囚禁女帝的人,不被燕軍斬殺,也會被女帝報復。 

  是故,不管花費多大代價,都必須保住這支軍隊。速向皇宮外走去。 

  這時,林疏影對身邊丫鬟道:「馬上啟動所有情報,查探燕軍力量分佈,另外,通知蒙闊,迅速率軍回京。告知所有在燕國的探子,財閥,暗中破壞燕國城池,另外,支持燕國內部兩大叛軍。」 

  南北軍營,四十萬燕軍,遭遇重創,究竟有多人能夠在燕軍迅猛攻擊中,僥倖生還,林疏影根本不清楚。 

  但是,她必須動用手中暫時能夠掌握的所有力量,把燕軍對大宋的傷亡,減少到最低。 

  宮女得令,向林疏影行禮,快速轉身離去。 

  此刻,林疏影站在女帝宮中,絕美面孔中,泛起怒意,冷語道:「林楓,這場爭鋒,才剛剛開始,孰勝孰負,難以預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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