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薇略微掙紮了一下,就被厲彥駿牢牢的把腦袋扣實了,讓她根本就無法動彈一下,他的舌頭在她的口腔中極盡所能的攪動著她的舌頭,他的吻很深,很用力,似乎是在發泄著某一種情緒一般,他將她的身子緊緊的摟在懷中,幾乎是半拖著她的身子,抹黑走到了餐廳,一揮手,將餐桌上的所有東西都一並揮落在了地上。
也不顧花瓶落地破碎的聲音,直接將她扣在了餐桌上,身子一下子分開了她的雙腿,俯下身,將她整個人都壓在身下,一隻手的手肘抵在桌麵上,略側著身子,視線緊緊盯著她的眼睛。就剛才他忽然低頭吻她的時候,顧薇小小掙紮了一下,此時此刻,她一動不動的躺在那裏,胸口微微的起伏著,臉上卻沒有半分表情。
她越是這樣,厲彥駿心頭的火就越大,他討厭顧薇是一個沒有情緒的人,他很討厭她把情緒掩藏的這樣好,一絲一毫都不肯表露出來給任何人看!她如果不想,可以說不要;她覺得厭惡,也可以衝著他嘶吼一句討厭;她甚至可以哭!可是無論如何,他對她好,對她不好,她總是這樣淡淡的,從來都不會多一分的情緒表露給他看!
等顧薇的氣息穩定了一些,她隻深深的看了他一眼之後,竟慢慢的閉上了眼睛,這是一種隨便你予取予求的表情,這樣的表情讓厲彥駿有很大的挫敗感,到底是他表達的不夠明顯,還是她在故意裝作看不見,為什麽他總覺得她明白,好像又不那麽明白!
放在一側的手,忍不住緊緊的握成了拳,下一秒,他伸出另一隻手一下子掐住了她的下巴,力道很重,並將她的腦袋高高昂了起來,濃眉緊緊的蹙著,臉上是從未有過的一種無力感,在生意場上,他誰都不怕,什麽事情都難不倒他,可是麵對顧薇,他好像一個傻子一樣,什麽都不會做了,特別是當他開始認清楚自己內心的時候,是那麽讓他措手不及。
他不知道對待一個女人該如何表明自己,他無法用言語直接表明,所以他用了所有他覺得很明顯方式,那些都是曾經從來不曾有過的舉動,可是到底是他的方式有問題,還是對方故意視而不見呢!
看著她明明痛,卻僅僅隻是蹙一下眉頭的表情,讓他不由自主又加重的力道,他語氣裏壓製著某種情緒,低低的問道:“顧薇,你到底在想什麽,你的心裏到底是怎麽想的!”他的語氣中藏著一股深深的無力感。
他的聲音低低沉沉的傳入到她的耳朵中,直直的撞入她的心底裏去了,這句似乎撞在了她最最柔軟的地方,一撞便讓她整一顆心都軟了下來,一陣透涼的感覺,從心底發出來,然後傳遍的全身,讓她無端端顫栗了一下,眼眶又開始發熱了,眼角有一種濕濕的感覺,她的眉心不易察覺的蹙了一下,並沒有睜開眼睛,可一句聽似平淡,其實卻蘊藏了深深的含義的一句話,慢慢的從她嘴巴裏說了出來,“厲彥駿,你能給我正大光明的時間嗎?你跟另一個女人出入的地方,我可以嗎?”
“你不是不知道我在想什麽,你不過是拒絕明白而已,因為很多事情你都做不到。”她依舊沒有睜開眼睛,因為害怕一睜眼,眼淚就要掉下來了。
她說完之後,屋子裏就變得極其的安靜,隻剩下兩人輕微的呼吸聲,沉默了很久之後,顧薇又低低的笑了起來,道:“其實我們之間連回憶都沒有,記憶裏,好像隻有床。”她的語氣裏充滿了諷刺的味道,當然,那是一種自嘲,並沒後諷刺別人的意思。
“當然,我一直都沒有打算把你放進記憶裏,厲彥駿,我們就這樣吧,不需要其他更多東西了。”
她語意明顯,厲彥駿的手在用力一收之後,便慢慢的鬆開,然後站直了身子,退後了一步,並轉過了身子,走向了客廳坐了下來,也不開燈,直接拿起了茶幾上仍著的香煙,點燃之後,慢慢的抽了起來。
顧薇睜開了眼睛,果不其然,一滴眼淚從眼角滑落,一點一點慢慢的流進了發絲之中,她在餐桌上躺了一會,才慢慢的坐了起來,跳下了桌子,側頭看了一眼坐在客廳裏的人,那一點橙紅色的火光,讓他看上去顯得很孤寂很落寞,還有一種深深的無力感。她渡步走了過去,還不等她說話,厲彥駿便開口了,“如果對於我剛才的方式讓你覺得討厭,就走吧,我們下次再約,我不想強奸任何人。”
他沒有側頭看她,隻是用狠平淡的語氣說了一句,然後輕輕地抽了一口煙,青白色的煙霧從鼻子裏噴了出來,每一次這樣,都讓人錯覺,以為他在歎氣。
顧薇在原地站了一會之後,什麽也沒說,轉身走向了玄關處,厲彥駿聽到腳步聲,終究還是忍不住側頭看了過去,看著她略顯瘦弱的肩膀,心略疼。他本來以為她一定是走了,然而她卻隻不過去是換了一雙鞋子,順便打開了燈,又走了回來,道:“都來了,我就不走了,還有你不是強奸,我是自願的。”
“是嗎?隨便你。”厲彥駿轉過了頭,唇角勾起了一絲無奈,他反倒希望她現在就走,起身拿起了茶幾上的煙,走向了陽台。
那背影落在顧薇的眼中讓她心如刀絞,她要花費很大的力氣才能克製住自己不衝過去抱他,也需要花更大的力氣轉身走開,不再看他。
那天晚上,厲彥駿什麽都沒做,他僅僅隻是抱著她的身子睡了一覺,腦子裏反反複複的想著她說的每一句話。看著她的睡顏,忍不住呢喃一句:"我該拿你怎麽辦才好。"
那一天,他們兩個誰都不知道,當厲彥駿坐在車子裏看著顧薇站在馬路中間過不來心急的下車,也不怎麽看車衝過去拉她的那一幕,正好落在了童凝的眼中,甚是他們還不知道,在驅車到這遠在郊區的小區時,後麵同樣不緊不慢跟著一輛車子。
女人,是世界上最敏感的動物,特別是麵對一個即將要成為自己丈夫的人,更加敏感,那不過是一種天性,有時候無關愛情。
那天之後,日子照舊那麽淡淡的過著,兩個人見麵的次數更少了,有時候一周都見不了一次麵。厲彥駿這幾日把一些工作統統都提了上來,似乎在為了什麽事情做準備,連著他的秘書都略略看出了一點倪端。不過他平時為人嚴肅,所以這些個看出異常的人,也不敢多問什麽,也是怕一個多嘴,就會惹惱了老板。
顧薇打發了那個男醫生,遭到了張婷的痛批,據說那個男醫生對她的印象非常好,是真的存了心思想要娶她的,結果她一句暗示就那麽給吹了,這讓張婷很痛心。畢竟顧薇年紀也是不小了的,女人的青春就跟花期一樣,短暫的很,在張婷眼裏,就算是不結婚,談談戀愛也是可以的,哪有人像顧薇這樣,不準備結婚,連戀愛都不準備談了。
張婷本來還想給她介紹來著,卻被她給一口回絕了,並且是好說歹說之後,才終於讓張婷放棄了給她介紹對象的念頭。
有些話她無法說清楚,但她清楚有的人入了心之後就很難在看上憋的人,就算對方汝河的好都沒用。再者,顧薇本來就是打算一輩子不結婚的,無論最後她會不會跟著厲彥駿,結果都一樣。
大約過了兩三個星期之後,清晨,顧薇出門正打算去上班的時候,看到了厲彥駿站在她的車子邊上,衣著休閑,褪去西裝領帶之後,這厲彥駿好像一下子年輕了五六歲一樣,所以男人是越長越嫩,到了四十歲還是一枝花,而女人卻是豆腐渣,青春流逝的很快,抓都抓不住,這就是區別。
她是沒想到會在這個時間段看到他,不由驚訝了一下,腳步微微一頓,視線往周圍張望了兩眼之後,走到了他的麵前,道:“找我有事?”
“是的,帶你曠工兩天。”說著他拎起了放在身側的背包,伸手示意她拿出車鑰匙,然後將背包放進了車子後座裏,又迅速的繞到駕駛室坐了進去,顧薇對於他的舉動有些不明所以,猶猶豫豫的上了車。
緊接著車子便迅速的發動,慢慢的駛離的小區。
近幾日見麵少是因為他很忙,不是因為要陪著童凝,他隻是用最快的效率做了很多事情,想給自己空出幾天的時間來。
“後麵的背包裏有一套運動服,還有一雙球鞋,你最好換上。你現在這一身,我怕一會你會不習慣。”他的心情聽上去挺不錯的,今天的天氣,加上他此時的好心情,還真是陽光燦爛了。
顧薇坐在副駕駛上,看著他的模樣,剛到嘴邊那些個掃興的話,終究是被自己咽了下去,也許她不該這樣刻薄自己,偶爾鬆懈一下也是可以的,最後她也微微揚起了唇角,沒多說什麽,坐了一會之後,才轉身從後座裏拿來了那個背包,打開一看放在最表麵的就是衣服和鞋子,裏麵還有一些吃的和水等等。
她看著這架勢,心裏終究是燃起了那麽一絲期待,厲彥駿會帶著她去哪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