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安安的身子開始一點點的熱了起來,身上的衣服也已經被扒的差不多了,就在她要迎合他的時候,放在梳妝台上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那是顧安安獨有的鈴聲,是一個男人的哼唱聲,有很長的一段時間,這個哼唱聲都沒有響起過。
那聲音一響,她猛地張開了雙目,眼眸清明,再沒有半點迷離,全身的溫度都在頃刻間降了下來。手上的力氣突然變得極大,雙手抵在了厲彥琛的肩膀上,幾乎是拚了命一般,用力的推開了他的身子。
臉上的表情格外的嚴肅,拉過了厲彥琛甩在一邊的浴巾圍在了赤裸的身上,匆忙的爬下了床,走到了梳妝台前。拿起手機,看了一眼手機屏幕,那一張笑臉,已經很久沒有出現在手機屏幕上了,這個名字很久都沒有映入她的眼眸了。
這一刻,顧安安有些愣然,她幾乎有點不敢相信這是真的,隻愣愣的看著手機屏幕,耳邊傳來這久違的哼唱聲,手指顫抖著,慢慢的劃開了鍵,一隻手緊緊的抓著圍在身上的浴巾,將手機貼在了耳邊。
“安安。”久違的聲音,像是隔了幾個世紀傳來一般,這一刻顧安安搞不清楚自己的心裏是憤怒更多還是激動更多,隻知道眼眶很熱,視線有些模糊。
她深深的吸了好幾口氣,才顫抖著聲音,輕輕的“嗯”了一聲。
“沒想到你沒有換手機號碼。”
可不是嗎?不但沒有換掉手機號碼,甚至連手機都沒有換,這三年裏,什麽叫做睹物思人,也不過如此了。齒貝緊緊的咬著下唇,深吸了兩口氣之後,唇角勉強的扯動了一下,就好像對方能看見一般,強作鎮定的說道:“是啊,你知道的,我念舊,不喜歡總是換來換去。”
語落,電話那頭沉默了片刻之後,又傳來了點點笑聲,他的語氣依舊明朗,過了一會之後,才道:“安安,我已經回國了,什麽時候可以見你一麵?”
顧安安捏著手機的手更是緊了緊,一時之間竟然說不出話來,其實她有一肚子的話想要問,想要說,可是卻半個字都說不出來,語言功能好像喪失了一般,所有的話都卡在喉嚨口,它們爭前恐後的想要出來,可卻統統被堵在那嗓子眼裏。
許是等的有些久,顧安安又一直沒有說話,對方有些不好意思的幹笑了兩聲,道:“如果你不願意見我,我也不勉強,安安,這三年裏,我真的很想你,隻是我不知道,現在的我還有資格去想你嗎?”
那一字一句重重的撞擊在顧安安的耳膜上,也撞在了她的心房裏,眼淚在頃刻間落了下來,三年的不聞不問,如果真的那麽想,為什麽不聞不問。
為什麽沒有一點消息?難道英國那樣閉塞,連基本的通訊工具都沒有?連電腦都沒有嘛?現在又來問她有沒有資格,如果連想念都要經過她的允許,那麽為什麽結婚這樣隆重的事情,他不打個電話過來問一問她的意見呢!
鄭亦瀚說的話,讓顧安安心頭不由的一陣惱怒,放在一側的手緊緊的捏成了全,呼吸微微的有些急促,胸口不停的起伏著。
“安安我想見見你,有好多話想跟你說說,安安,三年了,我覺得我還是很愛你,安安……”鄭亦瀚的話還沒有說完,鐵青著臉用力的掛斷了電話,並且還非常用力的將手機砸在了地上,隻可惜地上鋪著厚實的毛毯,手機在毛毯上彈了一下,便安安靜靜的躺在了地上。
顧安安站在原地,一雙眼睛直直的瞪著地上的毛毯,雙手緊緊的捏成了拳,就這樣一言不發的站在那裏。
厲彥琛坐在床上,剛剛她的手機聲音調的有些響亮,剛剛手機對麵那個人說的話,他倒是一字不差聽的清楚,他掐滅了手中剛剛點燃的煙,赤裸著身上,隻穿了一條四角內褲,慢慢的走到了她的身側,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手機,彎腰,伸手撿了起來。
好在這毛毯夠厚,這手機是完好無損的,他側目看了顧安安一眼,點開手機屏幕,就是她自己本尊的照片,笑的極其的燦爛,並且在照片的角落,大樹底下還坐著一個長相清俊的男人,遠遠的看著她。
厲彥琛眼眸更是寒了幾分,解了鎖,點開了通話記錄,第一個,已接來電,八點十分,鄭亦瀚。
他的唇角斜斜的往上揚了揚,語氣中滿是諷刺的說道:“鄭亦瀚,又是他啊。”
站在一側的顧安安聞聲,側頭看到了他手中的手機,眉頭緊緊的蹙了起來,伸手就想搶過來,可厲彥琛卻比她快了一步,那雙黑漆漆的眸子冷冷的看了她一眼之後,一手用力的往邊上一摔,手中的手機狠狠的砸在了牆壁上,這一回是真的分裂了,電池和手機體分開,掉在了地上,連屏幕都碎了。
許是房間裏太過安靜,手機撞擊牆壁的聲音異常的響亮,隨著‘砰’的一聲,顧安安的身子微微一顫,腳步往前移動了半步,終究是沒有再過去、
厲彥琛看著她臉上完全掩飾不住的心疼模樣,冷哼了一聲,道:“你不該謝謝我,幫你處理了你舍不得丟的東西嗎?”
“謝謝。”顧安安強忍著哭泣的欲望,最後看了那手機一眼,正要轉身進去衛生間的時候,厲彥琛伸手摁住了她的肩膀,她掙紮,他卻抓的更緊。
然而此時此刻的顧安安隻想著一個人靜靜,對於厲彥琛的糾纏,非常的惱怒,她奮力的一甩手,轉身滿眼不耐煩的看著他,道:“我已經謝謝你了,你還想怎麽樣?”
“安撫我的情緒!”厲彥琛冷著一張臉,雙手牢牢的壓在顧安安的肩膀上,不管她怎麽掙紮都掙脫不了他的桎梏。
“你……”顧安安才開口,厲彥琛突然猛地將她整個拉到了身前,低頭用力的堵住了她的唇,並且是好不憐香惜玉的啃噬。
顧安安不張嘴,他就咬她的唇,顧安安不把舌頭伸出來,他就咬她的舌頭,最後兩個人的口腔中,充斥著一股濃濃的血腥味。這個吻,像是他對她的懲罰,顧安安的唇舌疼的不行,嘴巴裏的血腥味讓她覺得十分惡心。
可是不管她怎麽掙紮,厲彥琛都沒有鬆手的欲望,最後顧安安什麽都顧及不了,一口用力的咬在了他的唇上,厲彥琛低吼了一聲,總算是鬆了口。眉頭深鎖,看著她的眼眸中全是怒意,“你竟敢咬我。”
顧安安同樣紅著眼睛瞪著他,怒道:“你們男人就沒一個好東西!做任何事情都不會考慮別人的感受!我是死的嗎?我在掙紮的時候你們都沒看見嗎?為什麽明知道會傷害,還非得那麽做!你是不是以為就算再痛,我都不會喊?我也是人,有血有肉,爹媽疼愛,不是天生就要被你們糟蹋的!”她說的激動,甚至於眼角都落下了眼淚,她忍了很久,終究還在是厲彥琛的麵前,落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