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第四心魔
這一幕足以讓所有人都產生瘋狂！
陸離卻隻是露出淡然的笑容。
“我等你很久了！”
站在下方的丁峰看見陸離心口有一抹翠綠膨脹，片刻間就化成一顆半人高的古樹，樹皮皸裂，蜿蜒如蛇，裂口有燦爛的光輝綻放，古樹紮根在陸離的心口，肆意生長。
每一片葉子的形狀都各不相同，有的形如飛鶴，有的形如寶塔，有的形如蛟龍！它們紛紛搖曳，攪動天空，形成狂暴的元氣汪洋。
“寂天靈樹，怎麽可能，這個世界怎麽還會有！”
天魔驚呼，心中有種種情緒浮現，化作巨大的恐慌，而高空中的黑影被元氣之海席卷，毫無反抗之力的投入那半人高的古樹，古樹嘩嘩作響，枝幹上又多出許多怪異的葉片。
“所以說，你們隻是悲哀的存在而已，不知為何而生，也不知為何而死。天地破滅，人族還能繼續，而你們隻能隨著時代消亡。甚至連消亡的意義都不懂，可悲！”
話音落下，陸離陡然裂成兩半。
寂天靈樹牢牢抓住陸離的右半邊身體，根須密密麻麻的在其中蔓延，讓天魔難以掙脫。
碎成兩半的陸離身體一陣抖動，元氣匯聚而來，重新變成完整的一個人。對於他們這等化身天地元炁的存在來說，隻要意識不滅，就能借助天地元炁源源不斷的複生。
這才是煉氣士一道的真正奧妙所在！
煉化天地元炁，源源不滅！
另一邊，天魔陸離被寂天靈樹所包裹，隻剩下臉還露在外麵，他扭動身體，企圖化作一團黑氣脫離寂天靈樹，但完全不起效果。
“你以為這就結束了嗎？”
掙紮無果，天魔陸離反而冷靜下來，身體穩固，變成一個麵部光滑的詭異存在，仿佛身體上頂著一顆光滑的雞蛋。
它身體裏竊取而來的元炁正在源源不斷的湧向寂天靈樹。
過不了多久，它就會因為沒有繼續維持的元炁而變成最原始的天魔。
但它不會死，這是天魔的本質！
“祂注視著這裏，若我占據了你的身體，你的意識還會存在，但祂，桀桀！”天魔
光滑的頭顱淡去，化作翻滾的黑霧。
陸離好似早就預料到了這一幕，抬手喚回天空中的巨大火爐。
火爐慢慢變小，重新變成小小的香爐模樣，隻是上麵少了一根燃香。反手收起香爐，陸離手掌一抖，掌心浮現一根燃香。
天空中散去的烏雲再度匯聚，黑色的眼瞳浮現。瞳孔淡漠而空洞，遙遙注視著陸離。
哼！
陸離甩出掌心的燃香。
毀滅！割裂！
那是一道橫貫天際的青色劍影，刺中遮蔽天空的巨大眼眸，一滴黑色的血液從眼眸中滴落，那血液的周圍有無數的天魔環繞，生滅，歌頌禮讚，讚美這個世間的沉落，生靈的墮落。
丁峰看見那滴血液朝著自己飛來，腦海中浮現無數的怪誕景象。
就在丁峰即將要進入瘋狂的時刻，一朵黑色蓮花忽地從他的腳下鑽出來。
啵！
蓮花綻放！那是一道晶瑩的光。
光芒刺入丁峰的腦袋，這道光芒仿佛一把天劍，斬滅丁峰腦海中的所有幻象，掃平丁峰心頭的恐懼、驚慌！
……
丁峰從混亂和恐懼中清醒過來，眼前還是剛剛他看見的院落，一株老樹，一張簡單的石桌，隻是這裏隻剩下殘垣斷壁，地麵空無一物。
又是幻覺！
不，或許不是！
腳下不知何時出現了五朵黑蓮，其中四朵都已經綻放，隻剩下其中一朵還沒有綻放，五朵蓮花共同拱衛著一滴黑色的血液。
這是那滴血！
那個遮蔽天空的眼睛低落的血液。
心念一動，五朵蓮花帶著那滴神秘血液消失，重新出現在神秘空間內，這讓丁峰越發的肯定這神秘空間或許是萬年前的空間碎片，遺落了心魔，直到自己得到它們，它們才被再次喚醒。
隻是，不知道它們會不會侵蝕自己。
這是丁峰最大的擔心，完全體的天魔似乎有自己的意識，而且喜歡奪取他人的肉身，如果五朵蓮花綻放，自己會不會成為天魔降生的祭品。
這念頭剛一浮現，腦海中突然有一道晶瑩劃過，斬滅丁峰心頭的恐
懼。
第四心魔！
識魔！明澈本我之心，斬滅雜念的慧劍！
丁峰忽然平靜下來，他記得陸離說過，天魔會隨著時代的消亡而死，按照他目前的了解，陸離所在的時代已經徹底消亡，真正的天魔說不定也已經消亡。
心魔是不是會演變成天魔，亦或是占據自己，這都是目前不可得知的。
最重要的是，丁峰現在不僅沒有辦法驅逐心魔，更是要依靠心魔才能走得更遠。明知前方可能是萬丈深淵，丁峰也隻能繼續往前走。
搖頭苦笑，丁峰暫時放下了這件事情。
眼下的場景或許才是這個遺跡的真正模樣，來都來了，還是需要探索一番的，起碼要找到離去的道路。
有識魔存在，丁峰覺得每一刻自己的意念都保持著清醒，能做出最為理性的判斷。
和前麵三魔完全不一樣，識魔失去了掠奪的本質，連最基礎的存在方式也和其他三魔不一樣，識魔不可見，那道晶瑩的光也隻是丁峰的一種主觀猜想具現在腦海中的。
這樣看起來，心魔和天魔的區別似乎正在逐漸顯現。
莫非這是天魔適應時代的變種。
奇異的想法出現在丁峰的腦海中，但並沒有影響到他的行動。
一邊在腦袋中胡思亂想，一邊推開了腐朽的木門，這扇木門在丁峰的推動下，輕而易舉的化作一地的黑灰。
門外是一片焦黑，沒有任何的植物，隻有大片大片破碎的建築和掀翻的泥土。
大片的焦土掩蓋了丁峰在方才的幻象中看見的房屋閣樓，隻有絲絲縷縷的死氣在地麵上蔓延，阻止這裏的生機萌發。
也許剛才所見的並不是一切的終點，萬年前這裏還有一場毀天滅地的大戰，這些殘存的精神意誌，或許就是那位叫做陸離的道人所留。
隻可惜丁峰沒有緣分看到最後，這或許是那位道人殘存在記憶裏的一部分景象，加上那滴莫名的血液構築的幻象。
血液已經被心魔取走，那些幻象應該也不複存在了。
丁峰忽地想起進入遺跡之前看見的環形平台，或許那裏還殘存著一些特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