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4章 相見
“小姐,玉蘭能嫁給自己喜歡的人,已經是玉蘭的福氣,至於其她,玉蘭並不在意,還有……”
她突然低頭撫著肚子,蘇淺羽很快明白過來,玉蘭也是激動不已。
“就在昨天才發現的,以後她也可以伺候世子!”
“兩個人一起長大,為何要伺候?好歹你如今也是幾個店鋪的老板娘?你的孩子也是同樣金貴。”
“那是因為小姐和姑爺看得起我們。”
這是一個天大的喜訊,衝散了蘇淺羽心中的陰影。回去的時候,她再三叮囑玉蘭,可是玉蘭反而笑著說道:“當時小姐懷孕的時候玉蘭全程伺候,還有許多還是玉蘭告訴小姐的呢。”
等到蘇淺羽回去的時候,宮中卻傳來消息,原來是德妃有話要說,請求蘇淺羽入宮相見。
聯想起之前德妃對蘇淺羽的態度,玉蘭便勸她不必前去。
隻不過蘇淺羽卻想會會她。求菩薩護佑,不過是心理安慰,她想真正的擺脫德妃帶來的夢靨,不想夜夜見到一張狀如女鬼的臉。
才入宮便被人先拉去皇後的宮中,蘇淺羽並不奇怪,等到皇後宮中之後。皇後便問起蘇淺羽。“她這一番必定是向你懇求,你會心軟嗎?”
皇後如此直截了當倒讓蘇淺羽愣了愣。她想起和玉蘭一起參觀著佛堂,聞著裏麵令人心安的檀香的味道,那時候她對德妃的恨意最淡。
甚至想著此番已經報複武皓晟,已經令德妃沒有了驕傲的資本,可以說令她吃到苦頭,這也是一種報複,她可以放下。
可因為她的心中依舊有著惡念,所以才夢靨不斷。
皇後所問她並不苟同,所以蘇淺羽隻得敷衍著:“她的爪子已經被我們斬了去,現在的她無法傷人,皇後也已經可以高枕無憂!”
“她是九命貓妖,沒有爪子一樣可以傷人,光是她的那一雙眼睛足夠令皇上神魂顛倒。”皇後想著趕盡殺絕,怕也是因為之前德妃太過於囂張。
因為之前蘇淺羽從未見過皇後有這般過激的舉動,若不是被逼的無法又何至於?隻不過她並不肯親自動手,想借自己之力。
蘇淺羽低頭望著自己白皙柔嫩的雙手,“這一雙手,淺羽如何能讓它沾上血腥?皇後!”她福了福,話已經說至此處,相信皇後能明白的。
皇後略顯得失望。
蘇淺羽離開的時候語重心長,“天子治國,需以仁心,皇後治理後宮更應該博愛。在眾妃子們麵前端莊,在皇上的麵前也可以極盡嫵媚,這並不衝突!”
蘇淺羽說起帝後相處之道,皇後聽後反過來有絲羞澀之意,“可是本宮貴為皇後,是一國之母,更是宮中的表率,本宮無法在這皇上麵前扭捏作態!”
這便是症結的所在,皇後的虛名地位住了她,所以她竟然忘記該如何去取悅皇上,隻是終日會皇後的位份而活,活得小心翼翼戰戰兢兢,終於皇上離心離德,投入她人的懷抱,使得她行為偏激,再也不似之前那般溫婉。
對她一手提拔起來的人,蘇淺羽加以點撥,至於往後如何,得看她的造化。
蘇淺羽離開的時候,皇後依舊怔坐在原處,好似已經入神。
收拾好心情,蘇淺羽前往德妃的宮中,宮裏門可羅雀,上一次還有三三兩兩的太監和宮女,這一次隻剩下小竹一人而已。
四周死寂,就連花草樹木也無精打采,不肯吐出半點綠意來迎接著暖融融的春天。果然是樹倒猢猻散,武氏一脈落寞,所有的人再也沒有任何指望,於是一個一個另攀高枝。
一切都蘇淺羽的預料當中。
德妃此刻對她的境遇不甚在意,她招呼著蘇淺羽,象征性地揭開了茶壺的蓋子,哼的一聲說道:“泡了無數次的冷茶,我想你也不屑喝!”
啪的一聲,將蓋子丟在茶壺之上。
蘇淺羽抬眸笑說道:“你今日特意讓我前來,不會僅僅是想在言語上擠兌我吧。”
“自然不是!”德妃悶聲說道,“其實,我有要事和你相商。”
“我記得就在不久之前,有人也說過會給我好看,我一直等著,今日莫非你要說的就是給我好看?”
幾乎鼓起了所有的勇氣,德妃才勉強說服自己將蘇淺羽請來,聽著蘇淺羽的嘲諷,德妃的神色愈加難看,可是她隻能強忍住。
既然已經走到了這一步,但無法再任性,她低聲說道:“你能夠猜出我今日喚你前來所謂何事,之前是我錯了,我不該利用世子請你原諒我。”
她的聲音既低語速又快,蘇淺羽一邊揣摩著才能夠領會她的意思,她聽罷之後搖了搖頭,
“我不明白,你是妃子,任何人在你的眼中都是你的子民,對於他們的生死你何曾在意過,所以我不知道你所說的對不起是因為何事!”
“你是不是故意的?”德妃氣惱,可是她很快卻又變得妥協,這一次她的聲音大了不少,隻不過每一個字咬音極重,說得咬牙切齒。
既然這般勉強,又何須令自己前來,難道是看她痛苦,看她為難,所以蘇淺羽之後行禮說道:
“德妃嚴重,德妃所說的每一個字淺羽都不敢當。”
她這般說,德妃簡直氣炸,她如今放下身段這般委屈,蘇淺羽卻依舊不肯拿捏作態,簡直可惡至極,她恨恨地瞪了小竹一眼,好像是在怨怪她出的餿主意。
小竹一直躬身垂首,這時候她毫無征兆,忽然咚的一聲跪了下來,
“王妃恕罪,這一切都是奴婢出的主意,王妃若是心中不痛快,想打罵奴婢,奴婢毫無怨言,隻不過德妃卻是無心的。
她從來憐憫弱小,從未起過歹心,原先之事也是因為我們計算好不會對世子有任何的損傷!”
“夠了!”蘇淺羽銳聲打斷她的話語,隨後整個麵龐變得通紅,“你們主仆兩人抗瀣一氣行此天理難容之事,如今更在他人的麵前惺惺作態,你覺得我真的會怕你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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