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7章 旱災

  “皇上之前政務緊張，蘇淺羽擔心皇上日夜操勞，所以特命人新排了一支曲子，還請皇上賞臉。”


  瞧著蘇淺羽神神秘秘的模樣，宮琉澈哈哈大笑，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了下來，點頭說道：“那好吧，朕倒想看看你現在有何別致的心思。”


  蘇淺羽一拍手，一群女子款款而入，瞧著並不稀奇，隻不過待到起舞之時，皇上則愈發迷惑，指著最為中間身著桃紅色衣衫的女子：“瞧著她，倒覺得像是一個人。”


  “誰呀？”蘇淺羽故意問道。


  皇上想了想，則搖搖頭說道：“還是不像，隻不過有著幾分神似而已，朕聽說櫻花不是已經被你打發回鄉下啦，不是櫻花吧。”


  “是與不是，皇上一見不就知道。”


  待到一曲已了，蘇淺羽則喚桃花上前，皇上見後沒見夜景，此人和櫻花極為酷似，隻是這眼神稍有不同，櫻花柔媚，而她剛毅當中帶著幾分哀愁。


  宮琉澈疑惑不解：“莫非是孿生妹妹不成？”


  “回皇上的話，民女與櫻花姐姐從不相識，自來之後，姐姐已然離開。”


  原來如此，宮琉澈依然戒備，瞧著她的模樣和神態更加有著俠女寧月之風。上一次櫻花行刺事發突然，之後，宮琉澈都覺得難以想象那般柔弱的女子竟會有此行動。


  此刻他見到桃花，則下意識地變得戒備。隻是蘇淺羽在一側，輕笑著讓宮琉澈放鬆。


  “寧月聽說皇上來此，早已經安排好一切，皇上大可以放心。這兩人實在巧合，不但外貌酷似，就連舞姿也有異曲同工之妙。皇上上一次不曾盡興，淺羽心中有愧，所以特喚來桃花，想一補之前遺憾。”


  原來是這樣，宮琉澈長舒一口氣，慨然說道：“怕是之前國事雜亂，朕有些杯弓蛇影。”


  他抬手示意桃花開始。


  “不知皇上想聽曲還是觀舞？”


  “隨便，撿你拿手的，盡管上來便是！”既如此，桃花便清歌一曲，同時伴隨著簡單的舞步。


  隻不過她一開口，眾人皆大吃一驚，尤其是蘇淺羽。


  她睜大眼睛，不敢置信地望著桃花，因為桃花可中所唱的哀婉淒慘，聲聲如泣如訴，伴隨長袖飛舞，那輕抹眼淚，那欲語還休的模樣，更聽得人心中一顫一顫，不解何故。


  她原想製止，可是，隻見到宮琉澈已然動心，好似已經被深深地打動，麵色凝重，蘇淺羽這時候便不敢造次。


  隻覺得時光漫長，好不容易桃花停歇下來，可到了最後，她卻淚水漣漣，伏在地上。


  “幹旱三千裏，無水又無糧，上訴達天聽，救民於水火。”皇上喃喃地重複著剛剛桃花的唱詞，目光望著桃花的時候，如火如炬，“這可是你自己編的？”


  “是！”桃花答得幹脆，她仰起頭，目光堅定地說道，“桃花自西北而來，那兒早已經幹旱多時，民不聊生，這一段時間，怕早已經餓孚滿地，形同地獄。”


  蘇淺羽初時有些氣憤，待聽聞此曲，心有戚戚之感，此刻見到皇上陷入為難當中，蘇淺羽忙上前說道：


  “西北氣候一向幹燥，幹旱也不時發生，這一次可能延續的時間較長，想來當地官員必然有應對之策。”


  她一邊說，一邊瞥見桃花似有話要說，先是瞪了她一眼，之後再微微搖頭。


  桃花隨後改變了主意，深垂下頭。宮琉澈微一沉吟，起身說道：“朕才從朝堂上下來，想著放鬆，可是確實逃不開的政事，今日的曲精彩，王妃有心了。”


  宮琉澈一邊說，一邊徐徐往外走。


  桃花心中焦急，急忙站了起來，想衝過去，蘇淺羽低喝道：“站住！”自己轉而先將宮琉澈送上轎，之後才轉身，目光沉沉如水一瞬不瞬地盯著桃花。


  桃花顯得不自在，被蘇淺羽盯著，抱著手臂，深覺不安：“王妃，桃花是迫不得已。”她低聲說道。


  蘇淺羽麵色冰冷，先是緊盯著桃花的那一張和櫻花酷似的臉，如今竟也成了深深的諷刺。


  “這些日子，我們培養你，盡心盡力，從未強求過你，將你當成親姐妹一般的看待，你到底和我們有何仇怨？為何會在這兒想著害我和一眾的姐妹。”


  蘇淺羽的這番話讓桃花嚇了一跳，她急得連忙搖頭，聲音變得嘶啞：“王妃，桃花不敢，桃花錯了！”


  “你沒有錯！”蘇淺羽揚聲說道，“你心中有著大愛，想親口告訴皇上這一點，你比大部分人都勇敢，但是，你知道你錯在何處嗎？”


  桃花搖了搖頭，同時不住地吸著鼻子，壓抑著想要奪眶而出的眼淚。


  蘇淺羽沒有再看她梨花帶雨一般的清婉的神態，而是淡然說道：


  “因為皇上視淺羽為好友，今日不過是好友之間的相聚，是特為欣賞你的舞姿，原想將你送入宮中，以你的姿容和條件，做一名女官倒時綽綽有餘，可你卻是耐不住性子，行事衝動。”


  桃花怔了怔，口中喃喃地說道：“王妃，今日是桃花僭越，隻不過你沒有經曆過那樣的慘狀。這些天夜夜折磨著桃花，桃花隻想親口告訴皇上，這是桃花的一個念想。”


  “難道你不知道，即便是告訴我，或者是常來聽曲的江月吟，效果自是一樣，我們可以在朝堂上討論，而不是在皇上放鬆的時刻令他煩惱，令他聽到這般沉重的消息。”


  說的桃花無言，瞧著她後悔的模樣，蘇淺羽沒有再逼問下去，隻是最後告訴她：


  “你去將衣服換下來，我們一同入宮！”


  桃花喜出望外，原以為皇上不做理會，原以為蘇淺羽會將她趕走，不曾想到蘇淺羽竟會如此大方，不予計較。


  她急急地將衣裳換了下來，兩個人坐著轎子進到皇宮。


  皇上早已經讓人將有關的折子都翻了出來，這時候愈看愈生氣，見到桃花進來，便問她當時的情景。


  “皇上，就在半個月之前，因為之前有過征召，桃花的父母便帶著桃花早早地逃荒，從鄉人的口中探聽到，如今快一個月不曾下一滴雨，土地幹裂，百姓們早已經斷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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