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3章 審理

  顧瑾毅望著她，認真地點了點頭。


  待蘇淺羽用手帕將顧瑾毅沾了灰的麵龐清理幹淨之後，小木子氣喘籲籲地趕了過來。來到蘇淺羽身邊，一時無法開口，隻得大口地喘著氣。


  待稍稍平靜之後，隨後才告訴蘇淺羽說道：“剛剛偷襲你們的那名刺客我追了很久，他在李府的附近消失。”


  看來他們所料想的沒有錯，還是和李婉媛有關。


  “她定然是一早便開始懷疑我的身份，到了現在她也不顧真假地要殺我們，除去我們後方才痛快。”


  想到剛剛那種事情，蘇淺羽便覺得惱恨。


  眼見蘇淺羽如此生氣，顧瑾毅這時候拉著蘇淺羽的手：“走吧，其餘的事情盡管交給他們。我們兩個人出現幹預的太多，反而會受人以把柄！”


  他們將玉蘭接回府內。


  玉蘭還未從驚恐當中緩和過來，她望著蘇淺羽的時候麵帶羞愧：“小姐，玉蘭對不住你，沒有能夠替你保住布莊，使得它在大火當中灰飛煙滅。”


  清淚自眼眶當中溢出，蘇淺羽瞅著心中一疼，柔聲對她說道：


  “這原本就和你無關，李婉媛既有報複我的心思，自然不會放過你。


  如今天色不早，你早一些安歇，記著，不論誰來問你，你一概推說與自己無關，其餘的事情隻交給我和王爺。”


  玉蘭被人攙扶著下去了。


  此時，涼夜愈發的清靜和深沉，像是水一般地浸潤著全身。兩個人五指緊扣，緊緊靠在一起，走在清蒙的月光之下。


  經曆得越多，越是很珍惜在一起的時光。


  這件案子皇上無比重視，派來了最為得力的捕快。捕快接手之後，聽說當時還有一對男女在尋找到證據之後翩然離去。


  他望著那被燒黑的罐子，在用清水洗淨之後，從斷口處看來，捕快的心中便有了主意。找到了賣出罐子的店鋪，問明這種罐子近來銷售給何人，得知是李侯爺李府買了數個。


  所燒的油，他們也有購置的記錄。同時小木子出麵作證，那一天有一個神秘人在現場放冷箭，差點傷人，而他所逃走的地方，正是李府。


  種種證據，都指向李侯府。


  皇上龍顏大怒，讓人那個將人抓捕歸案。管家和下人竟數被抓起來，就連女眷也一一被審問，整個李府大亂。


  蘇淺羽得知這些消息的時候，麵龐帶著一股深深的寒意：“李婉媛，這是你的前車之鑒，若不是再不迷途知返，到時候，你也會有此下場。”


  突然腰間一緊，此時顧瑾毅剛剛醒來，環著蘇淺羽的腰，將頭靠在她的肩膀上：

  “你在嘟囔著什麽呢，什麽李婉媛，什麽前程，什麽迷途？你是想離開我們這一個小家嗎？”


  “當然不是！”蘇淺羽扭身靠在他的身前，“我隻是說，要是一個人能夠犯了錯，她會知錯就改，或許我也會考慮原諒她。”


  “有些事情是很難強求的。人要麽是好人，要麽是壞人。壞事隻有一次沒做過，或者是無數次的分別。”


  在蘇淺羽眼中界限，到並沒有這般分明，淡淡一笑。


  沒有身份對他們來說有諸多不便，但是並不是隻有壞處，沒有好處，他們依舊可以自由地行走在大街上。


  陽光晴好，令他們心情頗為燦爛，這僅僅隻是一個方麵，最為開懷的便是今天的開堂審理。


  玉蘭作為原告和一眾的掌櫃都跪在堂下。所謂的被告就是李家的一眾下人。


  “肅靜肅靜！”府尹先開口，隨後先讓原告談起事情的情由。


  玉蘭細聲說道：


  “青天大老爺，我們好端端地在此做生意，卻在晚上打烊了之後，被人在後院縱火，晚上刮的是西北風，連帶著附近的鋪子都陷入了火海當中。


  損失巨大，還請老爺做主，嚴懲凶手，還我們所有掌櫃的一個公道！”


  玉蘭是苦主，她那兒火勢燒得最急，最凶猛，損失難以估計，其餘的人或多或少皆有損傷，他們則紛紛附和者。


  府尹隨後才問李府眾人：


  “一眾的證據都表明是你們所為，到底是何人出的主意，何人動手，你們給我細細道來。”


  “是草民陳九！”跪在最前麵的一個下人顯得激動，他抬起頭來，手心指著自己，“是我一時糊塗。眼紅這些做生意的人日進鬥金。所以，我便心中不忿，縱火將一切都焚燒。”


  府尹聽得連連皺眉，打量著說話的人。他尖長的下巴，形容瘦弱，這樣的人看似有一絲畏怯，又如何敢做放火之事？

  他深表懷疑，這時候外麵的人也對著他指指點點。


  “瞧不出來這個人老實巴交，竟然這般大膽，鐵目法記，私自縱火，他定然是活不了了。”


  話語傳入蘇淺羽的耳中，隻見跪在最前麵的那個人的背影確實有一絲消瘦。想要一人做成大事，絕對不會他。


  目光自下人當中掃視，蘇淺羽發覺其中有一人頗為眼熟。


  那一天，她先是見到地麵上的一個黑影投射在地上，是一個尖長的橢圓形，顯得比一般人頭長。


  望著他們的背影的時候，這個人實在是太像了，蘇淺羽隨後指著他對顧瑾毅說道：“那一天偷襲你的人就是他。”


  此人顧瑾毅倒也認識。他是新近來到李府裏的，叫做李源，好像是李婉媛的表哥。


  原先在軍營裏麵混了一個閑職，因為受到李侯爺事件的影響，他被人驅逐出來。這人身上有一股韌勁，一心想著出人頭地。


  他原本身份低微，因為李侯爺的緣故，才在軍營有一席之地，但是卻被人排斥，如今更是被人趕走，想來心中必定不忿。


  這人倒是有作案的動機。


  顧瑾毅這些天守在李府多時，對裏麵的人的底細了如指掌，所以如今聯想起來，看來就是這個李源在背後搗鬼。


  府尹低堆看著手中的紙卷，口中念念有詞：“燒毀的損失上萬，你說話可要考慮清楚。還有，你說說當時如何放火的？本官提醒你，若是在公堂上撒謊的話，後果可是很嚴重的。”


  陳九結結巴巴，原先想好的詞很快忘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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