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4章 懲罰
他畫了一個時辰，定然是花費心血，這般被否決，蘇淺羽隻替他不值。
很快，一個肥胖男子走了出來，見到外麵的蘇淺羽並沒有吃驚，反而不屑地對她說道：“你是他的夫人吧，你勸勸他，五兩不低了，就他畫的那樣，我願意出銀子已經不錯。”
蘇淺羽見到他揚長而去，隨後步入殿中。桌上攤著的正是那幅畫，好奇地上前瞧了瞧，肺都氣炸。
畫得絲毫不差，就連臉上的那顆痣，也分毫不差，瞅著畫像，蘇淺羽嘖嘖稱讚：“你的畫技又長進了。”
可是此時顧瑾毅卻冷著麵孔在一旁，聽罷蘇淺羽所講，上前更欲將畫奪下，準備撕掉。蘇淺羽忙將畫藏在背後，不解地說道：
“你毀它做什麽？又不是它的錯！”
蘇淺羽立刻將它藏在身後，眼見到顧瑾毅眼中的失落，微微一笑，很快走到畫案前，提起了畫筆。
輕捏著下巴，清亮的眼睛帶著一抹促狹的笑意，在畫上添了幾筆，哈哈大笑起來。直笑得顧瑾毅很是覺得奇怪，於是上前想看看她到底做了什麽，可是蘇淺羽卻不許他碰。
“這可是一個驚喜呢，哈哈，明天我陪著你前去賣畫，不過，我們得換一個地方。”蘇淺羽可不想再看到錢掌櫃那張得意的臉。
顧瑾毅不置可否。這天，在畫的最中間，名畫已經被蘇淺羽換成了昨天的那個富人的肖像畫，在他的臉上多添了胡子，脖子上還多了一個枷鎖。
原來還是富態的貴人，瞬間變得猥瑣，同時還像是個犯人。眾人這時候議論紛紛，有人摸著下巴，擰起眉頭：“這是誰啊，看著可真是眼熟。”
似是而非，一時間又想不起來。蘇淺羽見到人多，趁機叫賣，指著別的畫作對他們說道：
“眾位，你們看我們的畫，畫風都是清新雅致的，這掛在家中，瞬間家也會變成天堂，要不選上兩幅？”
寧月在一邊捂著嘴，直想笑。蘇淺羽對待自己的生意，雖然上心，可是也不至於會在街道叫賣的程度，她如此，可真是第一次。
隻是多人都搖頭，隻是些定價便宜的尋常的畫像，才會有人咬牙出銀子。看來，顧瑾毅的畫作太過於高檔，並不適合這些小老百姓，得上門推銷給那些富戶才行。
正休息時，突然眼前出現了一個熟悉的身影。嘿，正主來了！蘇淺羽立刻打起精神，對昨天來過家中的富人開口說道：
“大哥，你可真是好眼光，是不是要買畫啊，我們這兒許多畫，都很適合你的，和你的氣質十分的配呢。”
蘇淺羽含笑，可是富人卻虎著臉，不悅地指著他昨天的畫像：“你們這是在什麽？為什麽把我畫成那樣？”
他一出口，攤外站的人立刻恍然大悟，指著富人說道：“哎呀，這個果真是許富許老爺，我們說呢，怎麽這麽眼熟，不過許老爺，你怎麽成了這副模樣啊。”
聽到他們挖苦的話，許富更為生氣，漲紅了臉，指著他們兩人叫道：“你知道我的身份嗎？公然地侮辱我，我會讓你們在這兒呆不下去！”
顧瑾毅橫了他一眼，語氣中帶著嘲諷：
“侮辱你？可是這是你嗎？昨天可是你說的，畫的一點也不像呢。既然不是你，又怎麽會是侮辱？”
許富氣指著他，可是顧瑾毅的麵龐森冷，並不像是尋常的畫師那般柔弱好欺，轉而指向蘇淺羽：
“一定是你給他出的主意，你們蛇鼠一窩，將那個畫摘下來！”
蘇淺羽麵露喜色：“許老爺，你現在想買畫了嗎？不過啊，不是十兩，你看，這兒已經標價了，是二十兩。”
唇角含著淡然的笑意，望著無比窘迫和生氣的許富。許富見到那畫掛在正中，令他的麵子全無，甚至不少人在指指點點，最後隻得認栽：
“好好，給你二十兩！”
很快交易便完成，蘇淺羽見到許富拿著畫時咬牙切齒的樣子，不覺好笑，拍著顧瑾毅的肩膀：
“對付這樣的人，就是要比他更流氓。”
“你這個女流氓！”顧瑾毅笑捏著她的鼻子。替顧瑾毅出完氣，蘇淺羽下午則和寧月一起外出采藥。
藥材十分有限，可是現在隻得點點的積攢，采摘回來一些樣草之後，讓其餘的人也前去幫忙采藥，眾人忙碌起來，再也沒有人抱怨無聊得全身要長出草來。
另一廂，寧月已經談下鋪子，因為街上人氣不旺，多家鋪子空置當中，她們拿到的價格極低，並且允許一月一交，待聽得她們租來開醫館後，甚至主動降了租金。
屋主緊握著寧月的手：
“姑娘，你們可真是好人啊。居然會原意在這兒開醫館。我們這兒地偏僻，人又少，真正的好醫師個個都走了，別的都成了遊醫，還有些人行醫是假，騙人是真。
這一病啊，全家都要頭疼。姑娘，你們盡管放心，這租金的事情，若是一時拿不出來，也沒關係，等到你們在這兒長住下來，再慢慢算也不遲。”
寧月聽得鼻子酸酸的。屋主歎道：“看病難苦了我們，可是錢掌櫃家的藥材也是十分的昂貴，但拿他們也沒有辦法，病了總歸是要吃藥的，哎！”
回去後，寧月將屋主的話告訴蘇淺羽。蘇淺羽心中凜然，其實不過是為了不想浪費自己辛苦製出來的美容藥才有開醫館的想法，沒有料到這兒的百姓如此艱難。
她們如今的困難也算不上什麽，原本心累頹喪的心重燃起鬥誌。
後院當中曬滿了各種藥材，蘇淺羽將它們鍘好，分門別類地裝好，半個月的時間，居然也存有不少的藥材。
顧瑾毅也將近來所賺的銀子前去錢掌櫃的藥鋪購置，可是錢掌櫃一眼認出顧瑾毅。在他的畫攤上，蘇淺羽的身影忙碌其中，必定是一夥的。
所以當顧瑾毅說買大量藥材的時候，他立刻說沒有，不論哪一種藥，他都說隻夠今天所用。
氣得顧瑾毅立刻派人前去百裏外的臨城中買下大袋，駝了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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