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5章 為難
顧瑾毅所謂的事情必定是和蘇淺羽有關。李婉媛聽後氣惱，但是此時顧瑾毅在眼前，暫且按壓下心中的不快，轉而笑說道：
“王爺的事情一向都是阿三在打理，再有別的，不是也有王妃嗎？好了，你先坐下。”李婉媛笑靨如花，溫柔地伸手將顧瑾毅按著坐下來，
“你很快遠行，我們這次就是為了來給你送行。可是因為皇上有心芥蒂，所以呢，對外說是有事要商議。
我們多年的情分，如今你去往邊疆，我們總不能就讓你孤零零前去吧。就算不能陪同，總歸也要好好地相送的。”
李婉媛邊說，邊親自替顧瑾毅倒了杯酒。顧瑾毅見她說得懇切，眼中泛著淚花，似乎極為傷感。
聽她的口中說到往日的情分，小時候和她們姐妹的點滴不禁浮現在眼前。就算她們現在有些霸道和無理，可是終歸沒有壞心。
被貶去邊疆，也是因為自己的堅持，傷了她們的麵子，她們沒有計較，顧瑾毅心下也帶有絲絲愧疚，隨後就安心地坐了下來。
端起李婉媛倒的酒，仰頭喝了下去。
李婉媛和李婉姍兩人都不禁鼓起掌喝彩：“王爺真是好酒量，就和從前一樣。”很快，四人邊喝邊聊，氣氛漸而變得輕鬆。
“李婉姍，上次送來府中的蛐蛐好玩嗎？”桌上，湯臣臉微微地通紅，忘情地問李婉姍。李婉姍白了他一眼：
“蛐蛐有什麽好玩的，母親說它是敗家的玩意啊。玩物喪誌，早令人將它扔了。”說罷口中嗤笑著。
湯臣麵上掛不住，看了看李婉媛和顧瑾毅，發現他們並沒有看自己，這才稍稍放心，可是依舊不服，狡辯道：“姨娘就會小題大做，蟈蟈很有趣的。”
他立刻口若懸河，說起各個品種的蛐蛐，可是李婉姍的目光不時地瞟著顧瑾毅，不停地替他斟酒，而坐在一旁的湯臣杯子空了許久，也裝作沒有瞧見。
半天後，發現自說自說，湯臣才不甘心地停了下來。
兩姐妹的心思全在顧瑾毅的身上，他是明白的，隻是李婉媛較為矜持，因為她如今的身份，但是李婉姍卻全然不顧其它，一心討好。
“王爺，近來我尋了不少的寶劍，王爺想要去瞧瞧嗎？”見到顧瑾毅搖頭，李婉姍也不氣餒，繼續尋話題。
直讓湯臣無比嫉妒，但是卻不敢顯現分毫。不時地，李婉媛的目光拋過來，嫌棄他的話多，湯臣這才垂下頭，不住地喝酒。
正喝之時，腳下突然一痛。抬眼看時，李婉媛麵色如常，笑望著李婉姍和顧瑾毅，但是在桌下，卻扯著湯臣的袖子。
隨後將一小包的藥粉交到他的手中。湯臣猶豫之時，藥已經就在掌心裏。李婉媛此時依舊麵帶微笑，聽到李婉姍說起京都當中的趣聞，掩嘴嬌笑。
湯臣並不覺得好笑，甚至他有想哭的衝動，後悔昨天晚上的衝動，為何要答應她們姐妹兩人？
不安地看了一眼顧瑾毅，雖然李婉姍李婉媛不住地說話取樂，甚至還找來樂伎彈琴跳舞助興，可是他看著絲毫不感興趣。
“王爺，這曲音倒是和王爺素昔所彈幾乎是一樣的啊。”李婉姍指著彈琴的舞伎說道。
顧瑾毅隻是淡淡地掃了一眼：“世間沒有一樣的琴音。”李婉姍瞬間領悟，直點頭稱是。不時地冷場，李婉姍絞勁腦汁，也難以再聊下去。
她求助似的望著李婉媛和湯臣，尤其是湯臣，他臉色蒼白，雙在桌上，整個人看著似乎畏寒般地怕冷，直恨不得躲起來。
剛剛還生龍活虎的，現在倒像變了一個人。李婉姍盯了數眼，立刻喜上眉梢：對，一定已經開始計劃了。甜甜地看了眼顧瑾毅，就連喝酒的樣子，也比一般人瀟灑。
手端著杯子，隻是呆看著。
李婉姍這般，直讓李婉媛嫉妒，可是現在也沒有別的辦法。她想早點結束這一切，可是湯臣懼怕顧瑾毅，一時不肯下手。
李婉媛在桌下用力地一踩湯臣的腳背，聽得他驚叫聲音，嚇了一跳似的伸手上前將他壓在凳子上坐下。
“你看看你，不過是蚊子咬一口，叫得這般大聲，直將人嚇壞了，剛剛卻不聲不響，沒有絲毫的動靜，還以為你魂兒被人勾走了呢。”
腳背被踩得生疼，但是在桌子底下無人瞧見，湯臣也不敢吆喝出來。李婉媛的眼眸當中帶著喜笑，但是依然有著冰冷的意味，湯臣更為心煩。
親手將自己心愛的女子推到別人的懷抱當中，湯臣難以做到，以前在老家的時候，多少的漂亮姑娘想要嫁他，令湯臣極有優越感。
自來到京都，像是打開了新天地。原來這兒還有這麽多美好的姑娘。美麗的姑娘，湯臣見慣，但是像李婉姍這樣豪爽，且家世顯赫的女子，家鄉實在少見。
湯臣被徹底吸引住了，來到京都後，自恨是商人之子，為三教九流之末，深為自卑。他死活不讓家裏人買宅子，愣是住在湯府當中，靠著他們的聲名，自漲身價。
更是不停歇地和表姐妹一起，想娶她們中的一個，也好令他不再個處於末流的商人。他的心思顯而易見，可是不論是親姨娘，還是表姐妹都看不上他。
他們更加中意的是成為皇親，貴上加貴。湯臣被父母數次教導，讓他別想許多，同樣地娶個富家小姐，過著富足的生活即可，可是湯臣不甘心。
那種權貴的特權，他們所建立房子的氣派，平時穿著和說話的氣派，都令湯臣羨慕不已。
早已經在心中暗暗地發誓，一定要躋身於富貴人士。讀書不適合他，現在他隻能靠娶妻房，才能改變現在卑微的身份。
可是，她們姐妹兩接近湯臣的目的，不過是看中他的忠誠。讓他動手，給顧瑾毅下藥。
湯臣此刻左右為難，他並不想得罪顧瑾毅，也不想將唯一未嫁出的妹妹送入顧瑾毅的身邊，湯臣恨不得遁地，遠遠地逃走，就不用再麵對著這個難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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