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6章 懲處

  蘇淺羽很快讓他們站住，同時，打開包袱裏麵。


  翻了翻，大到尋常所用，小到胭脂水粉，一一俱全，想著近來並沒有遠行的計劃，蘇淺羽問他們到底做什麽，玉蘭和阿三皆沉默地低下頭，表情十分凝重。


  兩人垂首不言，蘇淺羽轉而仰麵問顧瑾毅：“我們是不是要離開王府？”顧瑾毅點了點頭，摟著她的肩膀，將她拉至一邊，隨後招手，那兩人立即帶著東西退下。


  在蘇淺羽開口之前，顧瑾毅輕聲說道：“答應我一件事情，今天晚上你什麽也不要問，我們就和從前一樣。”


  懷揣著疑惑，蘇淺羽聽從了他的話，在這一個晚上，兩人五指緊扣，並排躺在床上說了許多的話。


  夜深了，剛剛才睡過去，卻很快便被人推醒，“醒醒，醒醒”蘇淺羽覺得莫名，勉強睜開眼睛。


  天才微微亮，便懶懶地翻了一個身，“要上早朝嗎？讓玉蘭前來伺候你穿衣。”


  毫無意識地說出這些話，可是，依然有人在堅持不懈地拍著她的臉，蘇淺羽不得不睜開眼睛。


  顧瑾毅已然穿戴好，將蘇淺羽喚醒之後將她拉了起來。


  “皇上昨天派人帶來口諭，我們今天去見皇上。”這個時候天已經大亮，皇上已經下了早朝，看來是有要事相商。


  蘇淺羽一邊梳妝一邊問他：“是她們姐妹兩個人帶來的吧？你知道皇上找我們所為何事嗎？”


  蘇淺羽呆呆地坐在凳子上，閉著眼睛，任由玉蘭替她梳妝，點唇，抹胭脂，畫眉，同時口中對顧瑾毅說道。


  “皇上之前，不知是真言還是戲語，他說若是我回絕了李侯爺的親事，我將會一無所有。”


  蘇淺羽聽後神色一驚，猛然睜開眼睛，望著鏡子當中的顧瑾毅一臉的輕鬆，似乎並不像是實話，反而像是玩笑一般。


  重又閉上眼睛，因為退親之事，皇上便這般絕情，置以往的功勞，還有兄弟之間的情分不顧，執意要懲處顧瑾毅，心中七上八下，焦灼不安，她催促讓玉蘭快一些。


  等到一切完畢之後，和顧瑾毅攜手踏入宮中，宮中一切都井然有序，顧瑾毅的笑顏也是如初，隻是蘇淺羽卻感覺一切都已經大變。


  兩人慢慢踱入殿中，皇上正背對著他們，望著龍椅後麵的千裏江山的屏風，若有所思，待到兩人請安完，皇上這才悶悶地開口：“平身吧。”


  蘇淺羽和顧瑾毅垂手躬立，許久之後，皇上才北轉過身，麵龐嚴肅而又認真，直視著顧瑾毅的眼睛：“這是朕最後問你一次，你執意要違抗聖旨？”


  顧瑾毅旋即走至中間，緩緩跪了下來：“臣依舊是之前的決定，臣不能夠到娶李家姐妹中的任何一人，臣的王妃隻有一人，就是她。”


  王爺旋即揚首朝蘇淺羽看了一眼。


  蘇淺羽心中無比感動，不覺走了上前，和顧瑾毅並排跪在一起：“皇上，”蘇淺羽開口說道，“臣妾同意他們的親事。”


  “你說什麽？”顧瑾毅聽後臉色一變，立刻轉頭瞪了蘇淺羽一眼，之後，才麵無表情地說道，“我的事情，就算是你也不能夠做決定。”


  蘇淺羽心中一陣難受，從昨天顧瑾毅的異樣她也能猜到，必定是皇上下了最後的通牒，顧瑾毅毅然和王府和過去的一切在心中做了一個告別。


  王爺願意為她犧牲許多，蘇淺羽又何嚐不願意委曲求全，這時候蘇淺羽十分堅決：“作為正妃，臣妾願意讓王爺納妾，隻要皇上不再怪罪於他，臣妾甘願多個妹妹。”


  “哈哈，”皇上撫掌大笑，對著蘇淺羽連連點頭，不住稱讚，“好，王爺娶你是最為明智的，你的做派堪為女子表率。”


  同時立刻讓人將禮部的李大人傳召過來，讓他挑一個黃道吉日，迎娶李婉姍過門。太監得令，喜笑顏開地回身，可是，顧瑾毅已然叫住了他：


  “慢著，”同時，他的雙眸無比堅定，“皇上明查，臣已經下定決心，不會娶任何的側妃。王妃如此是她自己的決定，臣不同意？”


  皇上眉心一動，望著下麵的夫妻二人臉色不快，若有所思。蘇淺羽有一瞬間的著急，扯了扯顧瑾毅的衣袖，

  “你為何要這般糊塗？你在這兒打拚多年，你有威望，有權勢，但是你若是不同意的話，你將一無所有，隻是一個側妃而已，我心甘情願接受。”


  話說出口，隻覺得心如刀割，可是蘇淺羽為了顧瑾毅不得不同意。誰讓如今李侯爺風頭正盛，手腕通天，連皇上也忌憚，此時，隻得受一時的委屈，再圖後策。


  可是王爺十分堅決，他神色溫和，眉目清冷，朗聲說道：“皇上在上，臣曾經發過誓，隻愛蘇淺羽一人，對於皇上的要求無法做到，不論是何結局，臣欣然接受。”


  不再讓蘇淺羽開口，顧瑾毅已經緊緊抓住她的手臂：“我對你說過的話，我一定會做到，你不要讓我食言。”


  心中一顫，蘇淺羽隻覺得鼻子酸酸，眼淚不禁潸然而落，半是欣喜，半世難過，她勉強忍著淚，點了點頭。


  顧瑾毅唇角微微揚起，十分滿意，二人垂首，聽候皇上的發落。


  “好，好，”皇上怒極反笑，“你們夫妻兩人情比金堅，倒令朕做了一個出爾反爾的小人。朕宣布，顧瑾毅縱容蘇淺羽做不法之行為，去除顧瑾毅蘇淺羽王爺王妃封號，兩人同去青州。”


  青州是邊疆，是一片不毛之地，蘇淺羽心中一咯噔。


  她在全國都不有各種分店，唯獨青州沒有，因為那兒人煙實在稀少，土地廣袤，可並不同於西望那種富饒的土地，那兒寸草難生，就連牛羊也難以生存。


  皇上金口已開，兩人雖是震驚，可是也謝過皇上隆恩。等到兩人出了殿門的時候，已經有太監上前動手，將兩人的朝服脫了下來。


  二人一身便裝，相互牽著手，緩緩地朝宮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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