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2 定武軍的混亂
晚上的時候,北京艦把防彈衣送了過來,防彈衣的護板是插入衣服的,起防彈效果的主要是這這些護板,防護等級越高,護板越厚,材料越好。
沈晚晴用防護等級為六的護板做實驗,在五米的距離上射擊,彈頭卡在護板上,沈晚晴這才放心。
林遠也把一切準備妥當,很快就到了第二天。
談判上,林遠一上來就擺出了咄咄逼人的架勢,他首先說:“伊藤大人,如果你們不放棄所謂的劃河而治,我們的談判恐怕沒法進行下去了!”
伊藤博文攤開手笑道:“林大人看來缺少一點耐心呀。”
林遠笑道:“不是我缺乏耐心,我隻想知道,伊藤大人到底讓不讓步?”
伊藤博文笑道:“這是我們大日本帝國權衡了雙方情況之後得出的最佳方法!”
林遠微笑著站起來,說道:“好吧,我宣布,停戰結束,戰爭重新開始。”說完,挑釁地看著伊藤博文。
伊藤博文也站起來,笑道:“那好吧,談判沒有取得任何成果,我們大日本帝國深感遺憾。”
林遠聳聳肩,說道:“這些場麵話就不必說了,戰場上見。”
說著,林遠做了一個請的手勢,和伊藤博文一前一後走出萬國飯店。
林遠焦急地搜尋著沈晚晴,他知道她會扮做一個老者,很快林遠就看見了一個須發斑白的老人,她打扮得極像,以至於林遠也看不出一絲少女的蹤跡。
林遠向她走去,二十米,十米,如他所願,那個老者抬起了揣在衣兜裏的手,對準林遠,間不容發之際,連開五槍!
幾乎是聽見槍聲的同時,林遠隻覺得胸膛被重重一撞,為了不摔倒,他本能地向後邁步,那隻腳還沒落地,四記重擊接踵而至,整個人都被打飛出去,林遠飛在半空的時候就失去了知覺。
張華的部下很快就把他圍攏起來,林遠特地在衣服裏加上了血囊,他們一搬動他,鮮血就清楚地被人看見。
接下來的事情就按照林遠安排得那樣進行,日本方麵經過多方麵的分析,得出了林遠已經死亡的結論,而清廷的高層,也不知道林遠的計策,朝廷見到林遠已經死了,主戰派和主和派吵作一團,拿不準主意,而日本方麵也是一片茫然,盡管林遠作為談判代表宣布和談結束,戰爭已經開始,可是林遠已經死了,如今怎麽辦便沒有人知道了。
就在日本和清廷高層迷茫的時候,林遠已經從最新修築的鐵路,秘密趕往遼河前線。
日軍在遼河和沈陽一線采用了“虛外實內”的防禦方針,就是把防守的重點都放在了沈陽及其外圍,而遼河東西岸隻部署了少部分的兵力,日軍在遼河西岸部署了一個步兵中隊,大約七百餘人,扼守在渡過遼河的要道上。
日軍在遼河西岸的230高地和242高地駐守,這兩個高地像兩個大人看著頑皮的孩子那樣看著遼河,隻要林遠帶領的清軍部隊想要渡河,就一定要從這兩個高地的眼皮子底下經過。
林遠采取的是步步為營的進攻戰略,首先打下230高地和242高地,再逐步打下遼河,進入遼河東岸,再從沈陽外部步步推進,最終打下沈陽。
林遠之所以敢讓這支新軍去擔任主攻的任務,一方麵是因為他看出了日軍的防禦企圖,知道遼河西岸的防守並不是很強,另一方麵,他也想看看這支新軍的戰鬥力。
所以林遠命令陳飛把定武軍帶到距離兩個高地五千米的地方紮營,林遠把自己詐死的消息告訴了陳飛,但是他要求陳飛保守秘密,不要告訴定武軍的其他人。
可是林遠已經死亡的消息不脛而走,很快定武軍中便傳得沸沸揚揚,定武軍是一個鎮的編製,大約相當於現代的一個師,“鎮”下麵轄兩步兵“協”,“協”下轄兩“標”,“標”下轄三“營”,“營”轄四“隊”,一隊約有官兵一百六十名;此外,還有馬兵三個營,炮兵三個營。
鎮的統領叫統製,林遠是定武軍的督辦,也就是鎮的統製,林遠還任命陳飛為副統製。
鎮下麵有兩個協,協的統領叫協統,左協協統劉鏢慌慌張張地找到陳飛,問道:“陳大人,這外麵瘋傳林大人被刺客所害,不知是不是真的?”
陳飛笑道:“你們是聽誰說的?”
劉鏢忙說:“大營外日本人的探子每天都在大營外麵用大喇叭叫囔!以前從來沒有這樣過。”
陳飛連忙說:“那是日本人的詭計,你們怎麽能相信呢?”
劉鏢說道:“陳大人,我聽京城來的人說,林大人在萬國飯店門口被人連打了五槍,當時血流了一地,人肯定不行了。”
陳飛笑道:“你們不要相信那些謠傳。”
劉鏢說道:“這些謠傳如今在軍營裏都傳遍了。”
陳飛問道:“戰士們都是怎麽說的?”
劉鏢說道:“各種流言都傳開了……”
陳飛笑著擺擺手,說道:“告訴大家,不要聽信這樣的謠言……”
正在這時,突然有人來報,北京來了欽差,令陳大人和劉大人接密旨,兩人趕忙迎接,密旨一打開,兩個人都大吃一驚,那密旨上寫著:林遠已遭秘密刺殺,速速撤回盤錦。
陳飛見到這個密旨心裏沒底了,林遠隻告訴他自己會假裝被刺殺,可是沒有提到朝廷會下密旨退兵。
退兵不是說退就退的,那麽多武器裝備都需要運走,日本人經常來這裏偵察,很難不被發現,盡管日本人兵力很少,要是他們趁自己退兵的時候前來追擊,還是會給自己造成很大的麻煩。
劉鏢問道:“陳大人,我們是撤還是不撤?”
陳飛心想:“撤兵是不是林遠的計謀呢?我還是用通訊器聯係一下他吧。”
陳飛剛要找借口支開劉鏢,隻聽帳篷外麵一陣大亂,士兵吵囔的聲音連成了一片,劉鏢忙說:“莫不是日軍來劫營了?”
陳飛說道:“就日軍的那麽點兵力,自保都困難,怎麽會有兵力來劫我們的兵營,出去看看。”
兩人出去一看,隻見帳篷外的空地裏,兩個士兵撕扯在一起,在地上扭打在一處,定武軍是清廷新編練的部隊,軍裝都進行了變革,由原來的黑布包頭,盔甲戰裙換成了西方式的軍裝,冬季是灰色的棉衣,那兩個人誰都不肯示弱,棉衣上撕扯出不少口子,絲絲地飄著棉絮。
劉鏢分開人群,怒喝一聲,兩人這才分開,各自站在一邊,氣喘籲籲,劉鏢上來也不問兩人為何鬥毆,卻問道:“誰是新兵?”
一個年輕的士兵單膝跪地,說道:“啟稟大人,屬下是!”
劉鏢想都不想,怒喝道:“把這個東西拉出去,先打上四十記黑紅棍再說。”
陳飛心想:“劉鏢平日是個極其細心的人,怎麽今天如此武斷。”陳飛剛要問話,隻聽見人群外響起一個熟悉的聲音:“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