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哪夥兒的

  幾秒鍾後樹牆背後傳來陌生女人的聲音:“鄺小姐,您要的鄺思倫的頭發,我給您弄來了!”


  “確定是我弟弟的頭發沒有搞錯吧?”鄺思瑤的聲音聽不出任何情緒。


  “您放心,我是您弟弟的化妝師,這頭發就是今天拍戲化妝時拿到的,保證沒錯!”


  “好,做得不錯!10萬塊,錢我現在給你轉過去!”


  隻聽手機提示音響起,“好的,錢已到賬,謝謝鄺小姐。”


  “記住,這件事情一定要保密!”


  “您放心!”


  雙方走遠了,林深從樹牆背後的陰影中走了出來。


  那天晚上,林深在蘇瑾的遊艇上竊聽到了鄺思瑤和蘇瑾的談話。


  鄺家長子鄺興為了爭奪家產,用盡了各種手段。


  如今,鄺思瑤懷疑鄺思倫不是鄺家的血脈,買通了鄺思倫身邊的化妝師,拿到了鄺思倫的頭發,接下來怕是要做親子鑒定了。


  鄺思瑤是個心狠手辣的女人,當初想通過賽車搞死鄺思倫,結果陰謀沒能得逞,後來又設計陷害了陸姍姍,攪黃了鄺陸兩家聯姻,結果被林深和幾個朋友戳穿了陰謀。


  如今,又動了親子鑒定的心思,她還真是不達目的誓不罷休啊……


  林深望著鄺思瑤消失在酒店中的背影,暗暗為鄺思倫捏了一把汗。


  沒辦法,誰讓那貨太爭氣,長得一點兒都不像他爹。


  這種豪門的恩怨鬥爭,林深本不願介入,但出於朋友之間的關心,林深不能眼睜睜看著鄺思倫置身危險之中。


  繞過樹牆,林深回酒店的一路上都心不在焉的,心裏琢磨著該怎麽把消息跟鄺思倫去講。這貨本來就膽兒小,可別嚇著他。


  無意間的一瞥,林深瞧見了那才和鄺思瑤做交易的那名女化妝師並沒有離開附近,而是站在幾十米開外的路邊翹首張望,像是在等什麽人。


  沒過多久,一輛奔馳車行駛過來,在那個女人的身前停了下來,後排車窗落下,露出一張男人的臉。


  那女人彎著腰,畢恭畢敬的樣子,像是在和對方說著什麽。


  林深好奇,可是距離較遠,晚上看不太清。


  她飛快地取出了自己的毒液手機,打開手機鏡頭,調焦,拍照,高清捕捉。


  奔馳車開走了,女人也上了出租,林深回到酒店,進了電梯,刷卡進入房間,這才拿出手機把剛剛拍到的照片調整放大,提高亮度。


  在看清奔馳車中男人樣貌的一刻,林深愣住了。


  竟然是他!


  奔馳車裏坐著的人竟然是鄺思倫的父親——鄺隆!

  林深又把照片放大了一些,沒錯,就是鄺隆。


  在鄺隆的身邊還坐著一個神色焦慮的女人,鄺思倫的母親、賈薇。


  毒液手機的遠距離抓拍功能強大,這照片上如假包換的就是鄺思倫的父母啊。


  這就奇怪了,這個自稱是鄺思倫化妝師的女人究竟是哪一夥兒的?

  林深原本想好心提醒鄺思倫,現在,林深改變了主意,決定還是不去影響他拍戲。


  鄺家兄弟之間的博弈,旁人不便插手。


  畢竟有他父母在背後運作,應該不會讓鄺思倫吃虧。


  自己還是暗中關注,假如鄺思倫有危險再出手也不遲。


  酒會之後,秦霄然和林深返回蘇梅島。


  方秋源如願以償地和秦霄然達成了合作協議,臨別,鞏星嬈送了一套吉象金工的紅珊瑚首飾給林深做紀念。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秦霄然陪著林深玩遍了暹羅。


  附近的項目玩得差不多了,林深提出到無人海島露營的計劃。


  蘇梅群島有大大小小八十幾座島嶼構成,林深選擇了一座自然風光最好,植被豐富,適合潛水的椰林小島。


  秦霄然安排秘書租用了一條小型豪華遊艇,並到當地管理部門預約,在這種無人海島露營需要繳納高額的管理費用,並且要簽署安全及環境保護協議。


  臨出發前的晚上,林深駕駛著摩托艇來到鄺思倫的別墅。下午打電話過去的時候約好了晚飯時見麵,林深想借用他的那隻水下射魚弩箭。


  別墅的門敞開著,裏麵很吵。


  進了門的一瞬間,一隻酒杯迎麵砸了過來。林深頭一偏身一側,揚手接住,酒灑了,還有一些濺在了林深的衣服上。


  別墅裏隻不鄺思倫一人,邱楠和蔣霖也在客廳。


  吧台上擺著幾瓶酒,蔣霖不知為什麽喝得酩酊大醉,在客廳裏耍酒瘋,又哭又鬧,又跳又叫的。


  邱楠一個人抱著她,不讓她胡來。


  林深見狀,愣了一下,放下酒杯,然後退了出來。


  很快,鄺思倫叼著煙,帶著弩箭一臉鬱悶地來到露台上找她。


  林深看看他,什麽話也沒說。


  鄺思倫頂著一腦袋亂糟糟的頭發,狠狠地吸著煙,“不好意思,下午事情有點兒多,忘了你要過來拿東西。你別這麽看著我,我知道你在想什麽?但真的不是我,我和蔣霖隻是朋友關係,我沒做對不起她的事兒。我這人是渣,但我我發誓我絕沒欺負過女孩兒。”


  林深心想,這貨怎麽就跟自首似的,自己什麽都沒說呢,他就嘚吧嘚吧全招了?

  “你解釋這麽多幹嘛?我又沒說你什麽。”


  鄺思倫抓抓頭發,“行了,女生就沒有不八卦的,你的想法都在眼神裏寫著呢!”


  林深被他逗笑了,“那你說說,我眼神裏寫什麽了?”


  鄺思倫把煙撚進遮陽傘下的煙灰缸裏,往身後看了一眼,壓低嗓音說道:“電影不是快殺青了嘛,昨晚幾個資方大佬從國內飛來探班,劇組幾個漂亮的女演員都被叫去陪酒。”


  “蔣霖被灌多了,晚上被兩個老東西拖進酒店給那啥了,醒來的時候,兩個孫子早就拍屁股走人了,她打電話給邱楠,是我倆把她接回來的。”


  林深向客廳看了一眼,歎了口氣,沒說什麽。在娛樂圈,沒背景的新人,一旦有幾分姿色就容易被狼惦記。


  蔣霖又屬於性格外放,心粗的那種人,涉世不深,很難保護自己。


  鄺思倫聳聳肩,一臉無奈,“事情就是這麽個事情,情況就是這麽個情況,你聽完……不打算發表一下意見嗎?”


  2我跟她在一起了

  林深點頭,“你放心,我一定保密。”


  鄺思倫接著問:“然後呢?”


  林深從他手裏接過弩箭,納悶兒地看著鄺思倫:“然後?你到底想讓我說什麽呀?”


  鄺思倫:“邱楠昨天晚上沒去陪酒。”


  林深皺眉:“不是,你到底什麽情況?這個……是我應該關心的問題嗎?再說,我有那麽八卦嗎?”


  鄺思倫抬眼瞄著林深,一副猶猶豫豫,欲言又止的模樣。


  林深斜睨著他,“蠟筆·小倫?你知不知道你今天很不正常。”


  鄺思倫醞釀了半天,像是鼓起了勇氣,“林深,那啥,我替邱楠給你道個歉……”


  林深:“???”


  鄺思倫:“之前發帖的事,希望你能原諒她。”


  林深:“合著你繞了半天就為了跟我說這事兒?”


  鄺思倫臉竟然紅了,“你別這種眼神看我,因為我跟她在一起了。”


  林深隻感覺到一陣天雷滾滾。


  “……”


  鄺思倫:“準確地說,關係尚未確定,是我單方麵想追她。”


  林深明白了,她忍著笑,拍了拍鄺思倫的肩膀,“兄代,加油!”


  鄺思倫很是高興,“這麽說你原諒邱楠了?”


  林深:“本來我也沒想跟她過不去。我第一次認識你的時候,你不也挑釁我來著?我當時覺得你小子特欠扁,現在,不也成好朋友了?”


  鄺思倫鬆了口氣,把心放回了肚子裏,“是我小人之心了。就知道你不是個小心眼的人!行,我還要回去安慰她們。對了,你和你老公去哪兒露營?”


  林深用手中的弩箭執著海上最高的一座小島,“可能會在島上呆幾天。”


  鄺思倫順著她手的方向看去,一臉興奮,“我們幾個的戲分都殺青了,剩下幾天補拍的都是其它人的鏡頭。快要過年了,如果有可能,我想帶她們去打擾你們,讓她倆在島上散散心。”


  “行啊,那我們改天島上見!”


  關於蔣霖的遭遇,林深雖感唏噓,但社會複雜她也無力改變些什麽,她能為蔣霖做的就是把這件事埋在肚子裏。


  第二天清晨,秦霄然和林深帶著500萬登上遊艇,秘書小李最已備齊了露營的裝備和食物。


  租船公司的經理還帶了個駕駛員過來,臨時開價,要李秘書以每天3萬銖的價格支付駕駛員酬勞,必須提前支付。


  3萬銖差不多要6000元rb,還要包駕駛員食宿,不遵守合同不說,還強賣強要。


  李秘書表示合同中已經注明他們不需要駕駛員,老板和夫人露營就連他這個秘書都不方便跟著,幹嘛還要帶一個駕駛員做電燈泡兒?

  遊艇公司的經理財迷心竅,軟磨硬泡死賴著不走。


  駕駛員也是個當地的老油條,坐在駕駛位上抽著煙,拽得跟二五八萬似的,胸牌上印著二維碼,一副坐等收錢的模樣。


  這是租船公司的慣用伎倆,他們知道但凡能租得起豪華遊艇的人都是不差錢兒的主,出門在外,有錢人怕麻煩,明知挨宰也寧可破財免災。


  隻要遊艇開到海上,那就由不得租船的人了。他還會提各種無理要求,找借口要雇主加錢,雇主們大好的旅遊心情都會被被他們搞的一團糟。


  林深進了駕駛艙,問明了情況,看了一眼租船公司的大肚子經理,又瞟了一眼鼻孔朝天的駕駛員。


  告訴他們:“我們隻按合同支付費用,多1分錢我們都不會給你。你們可以選擇單方麵毀約,合同上3倍的賠償金,我會讓你們一分不少地吐出來!”


  駕駛員是個年輕人,仗著自己會門手藝,沒少敲有錢人的竹杠。


  今天碰到一個小姑娘,他有豈會放在眼裏?

  駕駛員聽得懂中文,蹺著二郎腿頭枕著雙臂,斜眼打量著眉目如畫笑容清爽的女孩兒,牛哄哄地開了口:

  “小姐,你太天真了吧?讓我們走也可以,把你們的駕駛員叫出來啊!”


  林深大拇指比劃了一下,指著自己,“我就是。”


  那家夥愣了一下,隨後嗤地一聲笑了出來,“我說小姐,你腦袋沒問題吧?開遊艇是需要駕照的!你以為是公園開碰碰船啊?沒我,你們去個屁呀!切~”


  林深亮出了自己的遊艇駕照,“啪”地一下拍在了操控台上,雙手環胸,聲音微涼:“a1f駕照,你什麽等級?”


  駕駛員一下子啞巴了。


  遊艇駕照分8個等級,其中a1f等級最高,可以駕駛海上任意長度的機械和風帆混合動力的遊艇。


  而他的a2e駕照隻能駕駛20米及以下的機械動力遊艇。兩者之間天差地別,考a1f駕照有多難,他心裏有b數。


  這家夥默默收起了二郎腿,低著頭,卻並沒有要走的意思。


  李秘書回身叫了一名女傭,“把這裏好好消毒!”


  隨後冷笑著拍了拍租船公司經理的肩膀,“最後給你們1分鍾,要麽自己下船滾蛋,要麽我叫人把你們丟下去。”


  胖子經理失了麵子,口氣不善叫囂起來,嘴裏噴著唾沫星子,嘰裏呱啦地講著暹羅語,連說帶比劃。


  他們這些地頭蛇習慣了欺負外國遊客,為了錢可以不擇手段。


  李秘書朝著露台上一招手,兩名黑衣保鏢上了遊艇,“把這兩個家夥丟下去。”


  麵對人高馬大的保鏢,兩個家夥想跑,可惜晚了,被保鏢掐著脖子帶到甲板上,一人一腳踹進了海裏。


  女傭把駕駛室用消毒液仔細消了毒。


  5分鍾後,林深親自駕駛天鵝號遊艇離開了海上別墅,開赴無人海島。


  這種小型豪華遊艇通常都有兩個駕駛台。一個在飛橋頂部,涼棚之下的開放式駕駛室。一個在沉降層的室內,環境相舒適。


  天鵝號的遊艇還有一個特點,脖子是可以自如伸縮的,天鵝頭是一個獨立的雙人小型快艇,可以脫離遊艇,獨立在海上行駛。


  眼下是蘇梅島最美的季節,天氣晴朗,南太平洋海上的風很柔和,像母親的手溫柔地拂過麵頰。


  林深把船舵升高,站在飛橋頂上的駕駛位前,盡情地吹著風,輕鬆地操控著遊艇飛馳海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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