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東西
數十顆細密鋒利的牙齒刺進了林深的小臂,海饅一擊命中便死死咬住不肯鬆口,像一條粗壯的長蛇,掛在林深的左臂上。
血,一下子流了出來,飄散在海水中。
對於嗅覺比狗還要靈敏的鯊魚來說,它們能瞬間發覺幾百米外融入水中的一滴血液。
頃刻間,大大小小的鯊魚聞腥而來,將林深團團包圍!
血腥味令這些瘋狂的海洋殺手變得無比亢奮,凶殘。
死亡遊戲升級!
林深命懸一線,更何況她的手上還掛著一條貪婪的海鰻。
率先發動攻擊的是一條體型略小的檸檬鯊,尾巴一甩就到了林深麵前,張開嘴巴來撕咬林深。
林深忍著手臂的傷痛,轉身躲閃,慶幸的是鯊魚的森森巨口沒有咬中林深,卻咬中了掛在林深左臂上的海鰻。
一口下去,鍘刀一樣的兩排巨齒將海鰻生生切成了兩段,隻剩下一顆死不瞑目的腦袋,還掛在林深的左臂上。
海中血腥彌散。
同伴得手,這些生性貪婪的海底猛獸爭相上前,在同伴嘴裏奪食。林深僥幸得以再度脫身。
身後,還有一條雙髻鯊對林深窮追不舍。
林深顧不得許多,手中的珊瑚武器在鯊魚的腦袋上一頓猛敲,鯊魚慫了,搖搖尾巴遊進了巨藻叢林。
林深死裏逃生,這一次她成功地遊出水麵,掙紮著爬上岸,忍痛撬開死亡海鰻的嘴巴,把海鰻的腦袋丟在一旁。
傷口處血流不止,隨著身上殘留的海水,一起流入海中。
那些被血腥味吸引來的鯊魚盤旋水麵,不時探出頭來,瞪著凶殘的小眼睛,盯著岸邊受傷的林深,遲遲不肯離去。
安全通道的門被強行砸開了,方燦等人衝了進來,林深麵色蒼白**地倒在岸邊,手臂上血流入注。
在看見朋友們的一刻,林深一直咬牙堅持緊繃的神經鬆懈下來,眼前一黑,昏了過去。
“快!送醫院!”
林深上身穿著比基尼,下身是人魚尾,方燦情急之下,摟起自己身上的衛衣往下脫,想給林深套上。
可等他把衣服脫下來,鄺思倫已經用自己的西裝把林深裹好,打橫抱起衝下樓去了。
(?°?°?)!??方燦心裏握了棵大草。
MD又慢了一步,讓礦渣捷足先登了,早知道今天該穿西裝來的!
方燦嘴裏嘟嘟囔囔小聲罵著礦渣這個孫子不是人,腳步飛快地追了出去。
樓梯間裏,被鯊魚撕爛的美人魚尾巴裏掉出了一塊海綿,落在最後的杜飛沒留神,一腳踩上,當場滑倒,摔得齜牙咧嘴。
“臥泥馬,什麽東西?害老子……”
杜飛本能地抓起來一看,海綿中有紅色的液體滲透出來,沾了他一手。
杜飛覺得不對勁,把手放到鼻子旁邊聞了聞,沒吭聲,從書包裏找出一隻塑料袋,把海綿裝了進去。
安全通道之外,劇組的人都還跟木頭似的愣在原地。
“讓開!讓開!”
鄺思倫抱著林深紅著眼向外急衝。
方燦無意中看見了人群中驚魂未定的季導。
季導張著大嘴,表情僵硬,時不時往這邊偷看兩眼,心虛地不敢靠近跟前。
“MD都是這該死的禿子惹的禍!”
方燦心中邪火亂竄,幾步衝上跟前,一拳把季導幹翻在地,又狠狠地踹了幾腳。
司洋急了:“方燦,等你開車去醫院呢!你快點兒!”
方燦又給了季導一腳,指著季導罵道:“你個死禿子!這事兒沒完!你給我等著,等老子回來再打你!”
司洋跑回更衣室帶上林深的東西,方燦跳上車,6個人兩台車,一路狂飆把林深送去了離此最近的東瀾醫院。
***
“可惡!林深居然沒死,行動失敗,撤吧!”
戴扶南陰沉著臉,一拳砸在欄杆上,叫上經紀人韓琪,悄悄地溜了。
走廊無人處,韓琪叫住了他。
戴扶南心情不爽地停住腳步,手插褲袋,歪頭看著韓琪,“有事兒?”
“這樣,為了安全起見,你還是出國一段時間避避風頭。我在澳洲給你接了一個品牌代言,以這個名義跟劇組請假,今晚直飛墨爾本,轉機去昆士蘭。”
***
林深入院搶救的消息第一時間驚動了院長秦夢瀾,秦夢瀾立馬趕到急救室親自上陣指揮搶救。
秦霄然接到秦夢瀾的電話,得知林深受傷,一路飆車闖了幾個紅燈趕到了東瀾醫院。
“姐!林深怎麽樣?”秦霄然一頭的汗,心髒像不是自己的一般急速跳動。
“你別急,人沒大事,已經醒了。手部受了些外傷,背部有撞擊產生的瘀痕,身體虛脫需要休養。”
秦霄然一頭衝進病房,林深正在吊水。
“呦呦……”
秦霄然三步並作兩步跨到床邊,眼眶發紅,顫抖的目光落在林深纏著白紗布的左臂上。
病號服的左袖管剪掉了,小臂和左手都包裹著厚厚的紗布。
林深的頭上裹著幹發帽,幾縷細碎的發絲黏在慘白的小臉上,嘴唇沒有一絲血色。
聽見聲音,林深長長的睫毛微微顫了顫,虛弱地睜開了眼睛,慘兮兮的小眉頭皺了皺,灰白幹涸的嘴唇勉強動了動。
“霄然哥……”
眼見平日裏古靈精怪的小丫頭,病懨懨地躺在那裏,沒了往日的生氣,秦霄然的心不停地抽搐著,兩步走到病床前。
“躺著…躺著,別動,我來了……不要緊張……”秦霄然喉嚨沙啞得幾乎聽不出本來的聲音。
告訴林深不要緊張的他心裏卻十分緊張。
“姐,呦呦現在什麽情況?”秦霄然眼光一錯不錯地看著林深。
身後的秦院長拍了拍秦霄然的肩膀,告訴弟弟冷靜克製一些,林深已經脫離了危險。
“呦呦的手臂是鰻魚咬傷的,掌心被珊瑚礁割破,好在傷口不是很深,已經做了徹底的清創消毒處理,沒有細菌感染。她不是瘢痕體質,愈合期間配合使用些特殊藥物,應該不會留下明顯的印跡。住院期間讓她安心靜養,以她的身體素質,很快就會康複的。”
“我想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麽?”秦霄然目光犀利,轉身望向房間裏陪護的司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