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伸得忒長
蓋賀宸無奈撫額，這真是人算不如天算。
“老季啊……這事兒我知道你也很為難，可寧寧那孩子綜合素質那麽優秀，怎麽能讓她當群演呢？再不濟也得演女3啊！”
“女3是個網紅，幕後金主今天一早砸了重金。金錢至上，我的話語權都被他們剝奪了。”
“那女4呢？實在不行就女4吧！”蓋賀宸心裏不知該罵誰的娘。
“女4也是戴扶南定的人。”
“這個戴扶南手伸得也忒長了！”
蓋賀宸無話可說，悻悻掛斷了電話。
陸寧絕望了，她知道自己被那個推薦林深的人擺了一道，可恨的是被誰坑了還不知道，這個虧吃得實在是憋屈。
陸寧告訴媽媽，自己成了全校同學口中最大的笑話，已經沒臉回校上課了。
唐杏芳摟著陸寧輕輕拍著她的背，蓋賀宸隻好讓經紀人楊晶給係領導打電話，替陸寧請了一個星期的假。
到現在，陸寧已經哭不出眼淚了，心裏難受得要死。
她倒在沙發上，頭枕著母親的大腿，“媽，為什麽林深那麽好命，而我卻這麽倒黴啊……明明她都沒有參加海選，卻還有人主動出麵保舉她，砸在她頭上的那可是我的餡餅啊！媽……你當初為什麽要把她生下來啊！她處處和我作對，無論什麽都要和我爭，我心裏好委屈，我恨死她了……”
陸寧嘶啞著嗓子，喋喋不休地抱怨著。
唐杏芳一臉頹然地望著天，她心疼陸寧，此刻卻不知該如何安慰，也不知道到底應該恨誰。
房間裏死氣沉沉，蓋賀宸也很煩悶，“寧寧啊！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市麵上投資的好電影有很多，爸為你找一個金牌編劇，為你量身打造一部電影！”
“來不及了，等劇本出來，林深都已經大紅大紫了。”
“賀宸，我覺得這件事情不對頭，你來分析一下，戴扶南為什麽突然如此看中林深？”唐杏芳話裏有話。
蓋賀宸眯著眼，意味深長地冷笑著：“我和你想的一樣，對於林深那種女孩兒來說，沒有資源背景，想要獲取資源，還能靠什麽？無非就是拿身體交換唄！”
“你也覺得戴扶南和林深之間有潛規則交易？”
“不然呢？圈子裏很多人都在傳，戴扶南是出了名了愛玩兒，會玩兒，隻不過保密工作做得比較好罷了。”
“賀宸，這件事情不能就這樣算了，寧寧這口氣必須得出。”
“嗯，你放心！我找人盯著戴扶南，一旦發現他們之間的貓膩，就曝光林深。”
“這是個好主意！新人靠潛規則上位，找幾個大V把消息曝光出去，林深就會被徹底封殺，到時候空出來的角色，還是咱們寧寧的！”
陸寧一聽這話，立馬坐直了身子，抹幹了眼淚，內心希望的小火苗再度燃燒起來。
“寧寧，你先在家休息幾天，爸爸和媽媽替你把這件事情解決。你要是在家呆得無聊，就打打遊戲，別把自己憋壞了。”
***
第二天，唐杏芳和蓋賀宸出門辦事，陸寧一個人留在家裏，心情不好時打遊戲是最好的發泄，可自己的遊戲手柄蓋世小雞還在陸家別墅。
陸寧收拾了一下，出了家門。
天氣陰沉沉的，飄著零星的小雨，陸寧攔了一輛的士，回了陸家別墅。
陸家別墅靜悄悄的，不隻今天又是哪位菩薩的生日，陸家二老在陸連池的陪同下去了靈禪寺上香。
陸寧進了家門一個人都沒看見，自打知道自己是蓋賀宸的女兒後，陸寧對陸家人的感情自然而然地就斷了，就連寵愛她十八年的陸連城，她都已經不放在心裏，更別提陸家其他的人了。
母親說了，隻要拿到陸連城手中的股份，就帶著她離開陸家。
陸寧在一樓轉了一圈，沒看見人。管家出門采購，保姆杜小彩躲在下人房裏關起門來刷劇呢，根本沒人注意到她回來。
陸寧回了自己的房間，拿了手柄和幾件換洗的衣裳，出門時，不小心和一個人撞了滿懷。
是陸家的老老夫人，陸連城的外婆。
“太……”
陸寧習慣地張口想叫一聲太姥姥，可是剛說了一個字，就立刻閉上了嘴巴，這個老年癡呆的老太婆跟自己一點血緣關係都沒有，自己尊敬她幹嘛？
走廊無人，陸寧翻了個白眼兒，不耐煩地揮揮手，“去去去，傻老太婆一邊玩兒去！”
老老夫人年過九十，有嚴重的腦萎縮，身體雖然還算硬朗，但智商和不懂事的小孩子差不多。
空蕩蕩的別墅，老太太一個人轉也會覺得無聊，好不容易碰見了親人，她很高興，手裏拿著一朵花，跟在陸寧的屁股後麵傻笑著，陸寧下樓，她也跟著下樓。
陸寧煩了，停在樓梯中間，轉身瞪著老老夫人。
“你別像狗皮膏藥一樣跟著我成嗎？”
老老夫人傻笑著，拿手中的花在陸寧脖子上搔癢，嘴裏嘟囔著：“跟我玩兒，跟我玩兒。”
陸寧不耐煩地用力一揮胳膊，“走開！誰有時間跟你玩兒！”
結果用力過猛，手肘一下子碰到了老老夫人的臉。
老太太人胖，一個沒站穩，摔下樓梯，頭咚地一聲撞到了地上，身體抽搐了幾下，很快人就一動不動了。
陸寧心裏一驚，“太……老……我，我不是有意的！”
陸寧心慌意亂地跑下樓梯，蹲在老老夫人身旁，老老夫人呼吸微弱，人已陷入了昏迷。
她不會是死了吧？
可怕的念頭湧上腦海，陸寧一屁股坐在地上，猛地打個了寒噤。
完了，自己惹麻煩了！
陸寧嚇身手腳發軟，不行，趁著沒人得趕緊離開這裏。
好在整個過程無人看見，陸寧慌慌張張地爬起來，向門口跑去，途中又想起了什麽，轉身進了樓梯下的暗格間。
那裏是別墅監控的控製中心，前陣子陸寧回來偷古董的時候，曾經把家裏的監控關掉了，現在一看，萬幸，監控依然處於關閉狀態，沒人知道自己回來過。
陸寧回頭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老老夫人，把心一橫，飛奔著逃出了陸家別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