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海

  就這樣,劉園一路提心吊膽地跟著姓裘的馬仔進了走廊盡頭的包房。


  豪華KTV包房中,烏煙瘴氣,一夥人圍著桌子打麻將,正當中的位置上,坐著一個留著絡腮胡子樣貌凶狠的中年男人。


  兩名穿著高衩泳裝的兔女郎手裏端著酒杯一左一右陪在兩旁,嘴裏嗲聲嗲氣地叫著“刁哥”。


  刁哥嘴裏叼著雪茄,對家打出一張五萬,刁哥笑著叫了一聲“碰!”臉上的橫肉都跟著抖了起來。


  馬仔·裘畢恭畢敬地叫了一聲:“刁哥,劉園來還錢了。”


  刁哥撩起了眼皮,往門口瞟了一眼,嘴裏噴出了一口煙,“好啊……過來吧。”


  “刁哥叫你過去!”


  馬仔·裘又推了劉園一把,劉園身子往前一衝,緊接著又像觸電似的縮了回來,身子不受控製地顫抖了一下。


  馬仔·裘幹脆扯著她的胳膊強行把人拖到了牌桌跟前。


  劉園想跑,卻被馬仔·裘攔住了去路。


  刁哥歇了牌局,斜眼上下打量著劉園,從臉蛋再到身材,半晌點了點頭。


  同桌的幾個老板模樣的中年男人也都皮笑肉不笑地眯起了眼睛。


  這些家夥一看見不像好人,劉園渾身發冷,雙手下意思地摟著身前的挎包,身子僵硬,就連腳趾都跟緊緊的蜷縮了起來。


  “你是傳媒大學的學生?”


  “刁哥問你話呢!”


  “我……是”劉園吞吞吐吐。


  “讀大幾了?”


  “大三。”


  “嗯……錢帶來了?”


  “手機!我轉給你!”


  劉園巴不得馬上離開這個鬼地方,這些家夥比東子和耗子還要嚇人,她一秒鍾都不想在這裏呆下去了。


  看著劉園兩手發抖地掏出了手機,刁哥笑了,露出一口被煙熏得黑黃的牙齒,“急什麽,張助理,給她算算,看她欠了咱們多少!”刁哥衝著身後使了個眼色。


  “不用了,我欠了你們11萬,上次……上次打電話的時候,裘哥告訴我的。”劉園心急地說,說到最後聲音越來越小。


  “11萬?哼哼……小姑娘,太天真了!那兩星期前的金額,高利貸你懂不懂?每一個小時,每一分鍾都在滾利。你大學是怎麽考上的?操!”


  刁哥的話讓劉園傻了眼,心裏所有的希望都像風中的肥皂泡一樣破滅了。


  沙發上坐著一個男人起身來到刁哥身後,拿出計算器啪啪一通亂敲,最後報了一個讓劉園做夢都想不到的數字。


  “刁哥,劉園欠款至今算上利息一共是30萬零850元。”


  “好啊……這個數字很吉利,看你是個大學生,給你打個折扣,零頭抹掉,30萬!還錢吧!”


  30萬……


  劉園兩眼發黑,高懸著的心隨著刁哥的報價徑直被拋下萬丈深淵,人像被抽了骨頭似的直接癱在了地上。


  在挨了一頓耳光之後,騙捐得來的15萬6千元轉眼進了高利貸的腰包。


  對方逼著她二次寫下14萬4千的欠條。


  劉園拒絕了,她知道這個無底洞自己一輩子也還不清。


  “看你是個學生,外在條件不錯,我們也不想難為你,這樣吧,我們幫你接活,你掙到的錢咱們二八分。有個老板今晚一個人住酒店,你去陪他一晚。”


  黑心的刁哥獰笑著在劉園的(__!__)上狠狠地捏了一把。


  “我給你的定價是包夜5000起。”


  “你們……你們這是逼良為C!”


  劉園披頭散發地四處躲避著,想逃出虎口狼窩。


  可惜一屋子的男人怎麽會讓她得逞,剛跑到門口兒,就被馬仔·裘揪著頭發拖回來按在沙發上,以刁哥為首的那些人喪心病狂地撕爛了她的衣服,在將她XX之後,拍下了她最醜陋的樣子。


  當天晚上,劉園被洗幹淨,找了身衣裳,化了妝,馬仔·裘開車把她送進了一家酒店的客房。


  房間裏,等待她的是一個年過五十,大腹便便,肚皮長著大片黑毛的油膩男人。


  第二天清晨5點,劉園被馬仔·裘帶走,開車送回了傳媒大學。


  學校後門口林蔭路的僻靜處,裘哥靠邊停車,丟了一盒後悔藥給她,“這藥記得經常吃,下次自己買!”說完,數了10張鈔票,抽出500甩給了她。


  劉園撿起散落身上的鈔票,猶豫了一下,嗓音沙啞怯懦地問了一句:“包夜5000,20%應該是1000才對。”


  “次奧!”


  裘哥翻了臉,用手裏剩下的鈔票狠狠地扇著劉園的臉。


  “你長不長腦子?老子是你經紀人,起早貪黑對你車接車送,把你像祖宗一樣供著,你他媽不應該孝敬孝敬老子嗎?難道讓老子白白給你打工,喝西北風?”


  劉園不敢再說什麽,把500塊錢塞進包包,慌慌張張地伸手去推車門。


  “哢噠!”


  車門落鎖。


  裘哥獰笑著捏住劉園的下巴,把她的臉硬掰過來。


  “你他媽倒提醒了我,我覺得給你當經紀人太虧了,你這婊子一沒眼色,二沒良心,老子不能對你太仁慈。”


  不顧劉園的反抗,一張臭烘烘的大嘴巴貼近過來,裘哥像餓極了的野狗一樣把劉園推倒在車裏給辦了……


  “記住!手機24小時開機!今晚10點,老子在這兒接你,你要是敢不來,所有的照片都會出現在網上!滾吧!”


  ***

  接下來的日子,劉園每天晚上都以照顧母親為名請假,晚出早歸。


  裘哥開車帶著她遊走於不同的酒店,送上不同男人的床。


  有時就算沒有生意,也要被拖到刁哥的娛樂城當坐台小姐,陪喝、陪唱、供形形色色的男人玩樂發泄。


  在這段暗無天日的日子裏,劉園也記不清楚自己到底被多少男人玩兒過,原本立誌在娛樂圈幹出一番事業的她,所有的未來都被那一萬塊錢的高利貸借款而葬送了。


  那天中午,劉園接到電話,刁哥要陪一個重要客戶喝酒,劉園又被拉去陪酒,在包房現場一群lecher的注視下表演T一五,那些家夥誇她年青姿色不錯,身材也有料,酒喝到一半就被兩個猴急的老板拖進了房間。


  那兩個男的很變態,劉園被虐得死去活來,凡是能被衣服遮蓋的地方,就沒有一塊好肉。


  晚上熄燈前,劉園被送回了學校,喝得醉醺醺的她在宿舍樓前正遇到了晚自習下課歸來的林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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