綁架誰
“呸!你們熊大和熊二都不好東西!流氓大狗熊!就知道吃人!”
“是平反!”
“吃人!”
“平反!”
“吃人!”
“吃人!”
“平反!”
“你看看,這可是你自己說的!”
“你……壞死了!不過,老娘大姨媽最後一天,今晚你涼涼了。”
“這個問題有點兒嚴重,我千裏迢迢趕來給你過生日,你也不能讓我歇菜啊!我看……今晚你帶來那妞兒不錯,盤靚條順。”
“誰啊?你說孫雯靜?”
“故意倒我胃口是吧?就她那板上釘釘的身材,關了燈都分不清正反麵兒,搞她跟搞基有什麽區別?”
“那你說誰啊?”
“少跟我揣著明白裝糊塗……我說的是那個奔馳大G。”
“你是說……蔣霖?”
“en哼~”
“你開玩笑的吧?禽獸!”
“你看我像是開玩笑的樣子嗎?一年365天,不能總吃一道菜吧?老子今天就想換換胃口,靠你了。”
“果然男人都是大豬蹄子,你別怪我翻臉!那可是我的同窗姐妹,閨中蜜友…~…得加錢!!”
***
邱楠回到閨蜜身邊的時候,嬌俏的瓜子臉上泛著一片誘人的緋紅,可惜夜店的迷亂的燈光掩蓋了一切。
今晚的酒局,開心的人都在舞池裏玩瘋了,剩下兩個不開心的窩在卡座的沙發裏懨懨的打不起精神。
熊少帶來的朋友東子,性子十分古怪,頂著一張別人欠他八百萬的臉,全程對美女們愛答不理,隻對酒感興趣。
劉園生理期肚子疼,沒辦法蹦迪,隻能眼饞地看著小姐妹們嗨,自己卻百無聊賴地刷著手機。
微信有消息接二連三地跳上屏幕。
馬仔·裘——劉園,你個臭婊子,欠的錢什麽時候還?已經寬限你一個半月了,連本帶利11萬。
馬仔·裘——今晚最後提醒你一次,老大發話了,一個星期之內,還不上錢,你就等著照片在網上曝光吧!
劉園一下子坐直了身體,額頭上密密麻麻布滿細細的汗珠,緊張得手抖。
上個月為了買一隻心儀的包包,她借了校園貸,1萬塊,到期沒有還上,僅僅一個半月,就連本帶利變成了11萬!
債主已經警告她多次了,這次……怕是真的躲不過去了。
劉園心慌意亂捧著手機,像是捧著燙手的山芋,現在的她不知該向誰求助。
給家裏打電話?工薪階層的父母為了培養她,已經負債累累,父母要是知道自己為了買包包,拍L照借校園貸,非打斷自己的腿不可。
向身邊的朋友求助?11萬可不是個小數目,而且以自己的能力根本就償還不起。
別看這些朋友平時姐妹長,姐妹短的叫著,關鍵時刻,沒人會幫自己,這一點,劉園心裏十分清楚。
劉園沒心情在夜店呆下去了,她給邱楠發了微信,謊稱自己身體不舒服先走了。
出了夜店,劉園抬頭仰望漆黑的夜空,點點繁星卻照不亮她的心裏,絕望滋生蔓延,心裏像被無數條蟲子啃噬著。
她不知該去哪裏,隔著一條馬路就是江灘公園。
劉園茫然地向江邊走去。
午夜的江邊,寂靜無人。
劉園躲在江邊一塊巨大的礁石背後,望著滔滔江水,兩岸通明燈火,一個人悄悄地抹眼淚。
不知過了多久,聽見礁石背後有人說話。
午夜,漆黑荒涼的江畔,突然冒出了男人的聲音,劉園心頭一陣突突亂跳。
——“東子,現在有個發財的機會,老大今天下午召集兄弟們開會,說有位大老板出高價,要綁架照片上這個妞兒,誰能把她綁了交給老大,獎金100萬!”
——“100萬?那麽多?”
——“現在十幾個兄弟在搶這項任務,老大說了,這妞兒是傳媒大學的學生,誰先抓到,錢就是誰的。兄弟,我覺得咱倆聯手,可以試試!”
劉園聽見“東子”兩個字,今晚酒局上不就有個叫東子的人嗎?
劉園撫著心口胡思亂想著…
100萬?他們要綁架誰?
缺錢的女人對於錢的數字特別的敏感,劉園壯著膽子鬼使神差地爬上了礁石,趴在礁石上,借著月光探著脖子往下看。
礁石的下方站著兩個社會小青年,當中一個光頭、花臂、白背心、大金鏈子……果然是今晚夜店裏跟她們一起喝酒的東子。
東子身邊還有一個又身材矮小精瘦的小青年,兩人對著手機屏幕上的一張照片認真研究著。
“這妞兒長得夠漂亮的!”
“可不是……她叫林深,據說是傳媒大學的校花,不知得罪了何方神聖,人家出大價錢要收拾她,打電話找到了咱們老大。老大接了這單生意,懸賞100萬。隻要咱倆能把這妞兒綁了,1人50萬,你給丈母娘的彩禮錢,我買車的錢可就都有了!想好了,抓緊時間下手,晚了,100萬可就成別人的了。”
“耗子……”
東子的同夥外號兒叫“耗子”。
“你說……這妞兒是傳媒大學的校花?”
“可不,照片是老大從她們校園網上弄下來的。”
“今晚跟我一起喝酒的幾個女孩兒就是傳媒大學的。”
“那可太好了,你找她們打聽一下林深的底細,注意別走漏了風聲。”
“嗯……”
東子若有所思地點著頭。
劉園把二人的對話聽得真真切切,她眯著眼使勁兒地盯著東子的手機屏幕。
手機照片上的女孩兒……真的是林深!
說來也巧,好死不死,這個節骨眼兒上,劉園的手機響了。
礁石下的東子和耗子嚇了一跳——“誰?!”
抬頭看見腦袋上方一張人臉。
做賊心虛的兩個家夥雙雙嚇了一個激靈。
劉園爬起來想跑,腳下一滑,在石頭上摔了個大馬趴。
東子火了,跳起來,一隻手揪住劉園的頭發,把人從石頭上扯了下來。
劉園那一百來斤的小身子骨被死死懟在石頭上,動彈不得。
“啪!啪!”
東子抬手兩個嘴巴甩了過去。
劉園疼得睜不開眼,鼻涕眼淚全都流了下來。
東子厭惡地把粘在手上的鼻涕往劉園的身上蹭了蹭。
“東子哥,東子哥,別打,是我!我是今晚跟你一起喝酒的劉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