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8章 Hello kitty
唐杏芳先舉起了茶杯,“寧寧,給我也來一杯茶,這菜…有些微辣。”
唐杏芳一邊吸著氣,一邊假模假式地用手扇著風,像是真的辣得不輕的樣子。
陸寧身子一扭,繞過林深來到母親身旁先為唐杏芳麵前的杯子裏,添了些茶。
完後,才端著茶壺轉身來到林深麵前。
林深心中冷笑,看來今晚茶水很受歡迎啊…
她看著陸寧手中古香古色的的琺琅壺,喲嗬!這怕該是唐代的宮廷老物件了,拿到市場上,價值妥妥超過百萬啊!
隻不過和會所時尚感的潮流風格相比,陸寧手中的這隻茶壺倒是顯得突兀了。
嗬嗬…
林深揶揄的目光從茶壺移到了陸寧的臉上,兩眼一眨不眨地看著陸寧,笑容意味深長。陸大小姐今日的涵養真是極好,剛才明明被自己調戲得紅臉抓狂,現在還能熱情周到地為自己服務。
這是為什麽呢?
林深心中冷笑。
“陸寧,給我倒茶你很緊張嗎?”林深突然不著頭腦地冒出一句。
“啊?啥!”陸寧的臉白了一下,手指用力捏緊了壺柄。
“看,你的手在抖耶…”林深模仿著陸寧說話的腔調,用手點指。
不說還好,一說陸寧的手真的抖了起來,茶水一下子濺到了桌麵上。
“亂開玩笑,人家哪有了啦!不要鬧了!”
陸寧嗲聲嗲氣,半開玩笑地在林深的手臂輕輕地拍了一下,以此化解窘迫。
轉身之後,陸寧勉力維持著臉上的表情,跟模特練習走台步似的目不斜視回到座位,中間還撞了兩次椅子。
林深看得笑眯了眼。
林深這麽一攪和,唐杏芳母女的節奏全都被打亂了。
酒桌上和諧的氣氛全無,唐杏芳一時間有些失語。
陸寧見母親啞火,隻好自己頂上,端起酒杯,“林深,你以茶代酒,咱們一起敬馮先生一杯。”
林深微微欠身擺擺手,裝出一副受寵若驚的模樣,“客氣了,我就是來蹭飯的,嘴巴又沒你們甜,怕說錯話影響你們喝酒的心情。”
說完屁股往後一挪靠著椅背,就差沒來個葛優癱了。
不出意外地看到唐杏芳的臉又垮了兩分,自己憋不住笑了。
馮高錕的酒杯都已經端起來了,結果林大佬四平八穩地靠在椅子上,沒動。
陸寧心中火大,氣得都想罵人了。好在母親唐杏芳跟上輔助:“林深,你怕是還不了解馮先生的身份吧?”
林深看了一眼坐在自己對麵,肥頭大耳的中年油膩,剛才沒收住的笑容又加深了幾分,頂著一張人畜無害的笑臉,“哎呀,這位…阿姨,我一個山溝裏出來的窮丫頭,沒見過世麵也是正常的。”
綿裏藏針地懟了唐杏芳一句,唐杏芳不甘示弱地回了她一個白眼兒:“馮先生那可是堡麗閣品牌亞區高管。”
林深唇角微揚,“噢?……”尾音輕飄飄地挑了一下。
唐杏芳正打算繼續將事情拉回到計劃的軌道,林深突然問了一句:
“堡麗閣是哪個飯店啊?中餐還是西餐,好吃嗎?不過看這位高管的身材,味道應該還不錯!”
唐杏芳剛剛提起來的一口氣,就這樣華麗麗的卡在了嗓子眼兒裏。
馮高錕的臉上也有些掛不住了,咳嗽了一聲,正要開口,陸寧連忙端著酒杯搶先起身,“馮先生,我同學年紀小,不懂事,有口無心,我替她向您賠罪!”說完一口把杯中酒幹了。
唐杏芳的臉色再也維持不下去了,她算是看出來了,林深這丫頭就是來砸場子的,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她真想狠狠一巴掌扇她個滿麵桃花開。
“林深,你也太不懂事兒了,堡麗閣是世界著名的珠寶奢侈品牌,馮先生掌管整個亞區的負責人,他如果提攜你,至少能讓你在娛樂圈少奮鬥十年!想紅,這就是你的機會!!”
“機會不是每個人都能輪到,機會來了,你就要想辦法抓住了!!”
不能讓林深任性下去,唐杏芳開始向林深施壓了。
“嗯,言之有理!這麽說,我是不是應該感謝唐夫人如此厚愛,連自己女兒都不顧把這個機會給了我?”林深煞有介事地輕點著頭,不鹹不淡地反問。
唐杏芳被噎得直眨眼,半天也沒想出一句詞兒來。
陸寧敬過了馮高錕扭頭斜了林深一眼,“林深,該你了。以茶代酒,敬馮先生一杯。”
母女二人一而再,再而三地公然命令施壓。她們似乎忘了,大佬的忍耐是有限度的,陪她們玩玩就跟貓抓耗子似的。
結果沒亮出爪子,這母女倆還真以為小貓咪就是隻hello kitty?
如果不“回報”點什麽,似乎對不起唐杏芳母女二人今晚的良苦用心。
林深笑了,聲音卻冷得像冰:“陸寧,你還演上癮了?你們娘倆變著法的討好你們的金主爸爸,可惜,在我眼中,他就是一中年油膩男!你們抱你們的金火腿,請不要帶上我,ok?”
言盡於此,說完,林深拿上車鑰匙,站起身來。
唐杏芳母女猝不及防,被林深一番話拍得目瞪口呆,沒想到林深如此不識抬舉。
按她們的慣性思維,林深一個被趕出家門的棄女,一沒關係,二沒背景,能有機會和馮高錕這樣有身份,有地位,有資源的人物坐在一起吃飯,必然會欣喜若狂,放下矜持,主動拉近關係。
可是沒想到,林深這丫頭居然狂得沒邊兒了,公然對她們母女二人嗆聲甩臉不算,還捎帶著把馮高錕挖苦了一通。
簡直反了她!唐杏芳怒火攻心。
不等唐杏芳發作,馮高錕開口了:
“小姑娘,小小年紀自命清高可不是什麽好事。沒有經曆過社會的摔打錘煉,你還不懂。在娛樂圈,想紅,先學做人!既然放不下清高,就不應該出席這裏,反而倒大家的胃口,這樣對你……可沒好處!”
馮高管把自己的一條火腿架在膝蓋上,蹺著二郎腿靠在椅子。手指有一下沒一下地敲擊著桌麵,目光意味深長地重新審視著想要拂袖而去的女孩兒,完全是一副高高在上,睥睨眾生的架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