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我一半

  陸連城張了張嘴,沒說話,他確實不知道林深給他的手串來頭如此名貴。


  趙總羨慕不已地說著:“你女兒可真是孝順,我兒子要是能有你女兒一半孝順就好了。品質這麽好的白奇楠已經很多年見不到貨了,可遇不可求啊。老陸,你幫我問問你女兒,哪兒拿貨,如果你女兒手上還有,你讓她開個價好不好?就當你幫我個忙。”


  陸連城見趙總說得言詞懇切,便點點頭,答應下來,“行,我回頭幫你問問。”


  送走了趙總,陸連城給林深拔了個電話。


  林深正在書房研讀爺爺的日記,整理康王墓考古發掘的心得筆記。


  看見手機上父親的來電,林深按下免提。


  “喂,爸。”


  “呦呦,忙什麽呢?”


  “在看書,怎麽了?爸。”


  “爸問你個事兒。今天有個做生意的老夥計來我公司,他看中你給爸的手串,還說想用他新買的賓利歐陸跟我換。”


  “那您換了沒有?”


  “沒!那可是我寶貝閨女送我的禮物,給台勞斯萊斯也不換。”


  “沒換就對了。賓利歐陸,還是二手的……有點兒劃不來!”


  “那夥計不死心,他想讓我問問,你手串哪兒買的?或者,你現在還有嗎,他想要,價錢你定。”


  “現在還有一串我自己在戴。他跟您的關係很密切嗎?”


  “合作關係,互利互惠的那種。”


  “他如果實在想要……也不是不行,不過得等一陣子再說。”


  林深想起,京都四合院廂房地下室裏還有幾串小的。


  “這東西,他說叫什麽奇楠?還說很名貴。”


  “適合您,戴著舒服就好。”


  “舒服,昨晚按你說的,放在枕頭旁邊,爸睡得特別香,早上起來人也有精神。”


  “那就好,奇楠怕高溫,注意別粘水粘油。”


  “爸明白,那你忙,回頭兒爸再給你打電話。”


  陸連城掛斷電話,輕輕摸著手腕上的手串,想到趙總說的話,嘴角抑製不住地揚了起來。


  沒一會兒,陸寧的電話就打了進來。


  “親愛的daddy!有時間嗎?”大女兒聲音嗲嗲地撒著嬌。


  “寧寧,起床啦。找爸爸什麽事兒?”


  “哎呀,二嬸在國外給姍姍帶了一塊表回來,剛才姍姍在我麵前炫耀了半天。daddy,人家也想要,否則,升學慶宴上就要被姍姍比下去了!”


  “好,什麽樣子的?”陸連城一口答應下來。


  “我把款式發到您的微信上,謝謝daddy!人家最愛你了!拜拜!”


  掛斷電話,陸連城收到了女兒陸寧發來的手表圖片。


  陸連城看過之後,給秘書辦公室打了個電話,值班秘書小李走了進來。


  “陸總,今天我值班,您有何吩咐?”


  “有點事情你跑一趟,我給你發一款女式腕表的圖片,你盡快幫我買回來。”


  “好的,陸總。”


  陸連城把圖片轉發給了小李,小李現場查詢了報價。


  “陸總,圖中這款是蕭邦鑲鑽女式腕表,很受歡迎的經典款式,官網報價168萬。”


  “168萬……”陸連城握著鋼筆的手頓了一下,想了想,“買!”


  “好的,陸總。我馬上就去。”小李剛走到門口。


  “等等!”陸連城似乎想起了什麽,又叫住了她。


  “陸總,您吩咐。”


  “買兩塊。”


  “兩塊?一模一樣的?”


  “對,一模一樣的。”


  “好的,我立刻就去。”


  晚上,陸連城帶著蕭邦腕表回到了陸家別墅。


  房間裏的陸寧聽見爸爸的聲音,興衝衝地跑下樓來。


  陸連城把手裏的袋子遞給陸寧,“寧寧,給,你要的那款。”


  不得不承認,陸連城對女兒真真是寵溺,隨隨便便出手就是一百多萬的表。


  上午陸姍姍來陸寧房間炫表,陸大小姐豈能咽下這口氣。


  送走了堂妹,陸寧立刻給老爸打電話,她看中的這款表要比陸姍姍的那款還要好,價格也要貴上20幾萬。


  陸寧打開盒子,頓時喜笑顏開,是她中意的款式,造型精致高貴,鑲著耀眼的鑽石,燈光下閃著璀璨奪目的光。


  “謝謝daddy!”陸寧摟住父親的脖子,蹺起腳來在父親的臉上用力親了一口,便拿著手表歡天喜地地跑回了自己的房間。


  晚上23點,陸連城處理完公司的事上床睡覺,小心翼翼地把奇楠手串放在枕邊,枕著香氣,不多時就進入了夢鄉。


  唐杏芳做完美容上床的時候,陸連城已經睡得很熟了。唐杏芳把空調溫度調低,躺在自己的被窩裏刷著手機。


  昨晚商場衝突之後,唐杏芳的氣就一直沒有消。她挨了熊太太好幾個耳光,臉還腫著,一整天躲在家裏不敢出門見人。


  萬幸的是家裏人並不知道她昨晚所做的一係列丟人勾當,還被關進了警察局,丟臉簡直丟到了太平洋。


  在家裏憋了一整天,唐杏芳的心又癢了起來。她偷偷地給影帝蓋賀宸打了電話,約他明天見麵,想要好好吐一吐肚裏的苦水。


  夜深人靜,不覺中唐杏芳聞到一陣沁人心脾的香氣,令人很是受用。


  女人天生對香氣比較敏感,她第一反應,陸連城一定是又出去鬼混了。


  昨天晚上在派出所,陸連城還訓斥了他,唐杏芳自知理虧,嘴上不說,但心裏卻記恨著,一直對陸連城耿耿於懷。


  今晚,陸連城身上沾染了野女人的香氣,竟然還帶回家中,分明是在向她挑釁。唐杏芳霸道慣了,典型的隻許州官放火,她咬著牙,恨不得掐死睡夢中的老公。


  她一口氣堵得難受,坐起身來,發覺身邊的香氣又濃鬱了幾分。唐杏芳驚奇地發現,香氣竟然源自陸連城的枕邊一條淺褐色的木質手串。


  不是女人的香水?是這個不起眼兒的手串?


  唐杏芳心中納悶兒,她跨過老公,輕輕取過枕邊的手串,在台燈下仔細觀瞧,手串外觀和色澤並無特別之處,隻是那香氣太過神奇,簡直令人欲罷不能。


  唐杏芳意識到,這條手串是個好東西。既然是好東西憑什麽陸連城獨享,夫妻共同財產,就算離婚也有她一半。


  唐杏芳撇著嘴,把手串放在自己的枕邊,熄燈睡覺。


  第二天一早,陸連城起得很早,公司上午有會,會議材料他還要再過一遍。陸連城走得比較匆忙,早餐都沒顧得上吃,那串奇楠手串也自然而然地忘記了戴。


  快到九點鍾的時候,唐杏芳才懶洋洋地鑽出了被窩,昨晚枕著香氣一夜安眠,唐杏芳覺得自己容光煥發,整個人像是被注射了活力因子。


  想到今天要去見蓋賀宸,她心情不錯,衝了個澡,精心打扮一番。


  臨出臥室的時候,想起了枕邊那條奇楠手串,唐杏芳猶豫了一下,隨後心安理得取過手串戴在了自己的腕子上,姍姍下樓,獨自駕車出門去了。


  唐杏芳駕車去了海邊,這片海岸遠離市區相對僻靜,鮮有人來。她把瑪莎拉蒂停在一處露天停車場上,轉身去了碼頭,登上一艘停靠在岸邊的小型私人遊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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