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司機

  林深快速回盤,儀表盤上的車速指針瞬間破百。


  牧馬人蛇形變道,短短50米連超了兩輛車,在前方路口黃燈亮起的前一瞬間二次漂移過彎道,連白實線都沒壓,距離感把握得超級精準。


  第一次加速漂移的時候,坐在後排的方燦和杜飛沒想著係安全帶,直接原地起飛,跟車頂來了個親密接觸,咚、咚兩聲。


  落下來的時候方燦壓到了杜飛身上,滾成了一團。不等兩人爬起來,牧馬人二次漂移,兩人屁股二次離開座椅,腦袋在半空中結結實實地撞到了一起,落下來換成了杜飛壓方燦。


  “肚肥!起開!你t壓我意大利炮了!”


  方燦奮力推開壓在身上的胖子兄弟。


  深姐隻用一腳油門兒就教會了兩個中二少年閉嘴。


  能把牧馬人開出漂移感的司機還真不多見,這妞兒……神了。


  兩個倒黴孩子好不容易坐穩了身子,大少望著專注駕車的女孩兒,大腦陷入了死機狀態。


  “老大,我幫你把安全帶係上。”


  杜飛狗腿地貼了上來,想要為懵逼中的老大服務。


  胖子親密無間的貼身服務讓身為直男的大少極度不適。


  還是處的他,身子怎麽能讓其它男人碰,兄弟也不可以。


  “滾滾滾……別摸我!離我遠點兒!我自己有手!”


  方燦推開杜飛,自己係好了安全帶。


  牧馬人鬧市狂飆,山地越野之王在林深手中硬是開出了法拉利的感覺。


  出城一路,牧馬人一直在瘋狂超車,中途有兩個紅燈躲不過去,不得不停車。除此之外,一路風馳電掣。


  令人難以置信的是,除了超速,林深全程沒有其它交通違規,就連壓白實線的細小失誤都沒出現過一次,也沒有影響到其它車輛的正常行駛。


  可話說回來,僅憑超速這一條就足以吊銷駕照了,方大少可是打了包票的。


  扣分算在他頭上。


  憑心而論,從小喜歡飆車,自詡陌龍山車神的方少自己也不敢保證能把牧馬人開到像林深這種水平,簡直t絕了!


  什麽叫豪橫?這特麽才叫豪橫。


  實力打臉啊……


  一直看不起女司機的方燦和杜飛乖乖閉嘴,一路安靜得跟兩隻小綿羊似的。


  林深隻是瞄了一眼導航路線,再後來導航就跟不上她的車速了,牧馬人像一道黃色的閃電,秒殺一切車輛。


  中途,杜飛的手機響了,他看了一眼,連忙把手機遞給了方燦,“老大,你女朋友,司洋大小姐的電話,估計是查你崗的。”


  “不接!”


  方燦拿過手機二話不說,直接掛斷關機。


  從市中心到郊區啤酒廠50幾公裏的距離,林深隻用了半個小時,反正超速扣分罰款算有錢人的。


  西南城郊,廢棄的啤酒廠。


  林深一個急刹,越野車穩穩停在鏽跡斑斑的酒廠大門之外。


  “到了,下車。”林深聲音慵懶地說。


  杜飛臉色發白,高度暈車。頭昏腦脹的他手扒著車門,腳軟得不敢落地。這趟搭車讓他知道了什麽叫真正的刺激,轉彎漂移的時候,杜飛的心髒都快跳出來了,終於體驗到了什麽叫人在前麵飛,魂兒在後麵追。


  “老大,幫我一把,我……下不去車了。”


  看杜飛那副沒出息的樣子,方燦的氣就不打一處來,用自己唯一好使的左腿,照著杜飛的屁股就是一j——走你!

  杜飛一個五體投地平沙落雁式著陸了。


  方燦下車,拄著拐繞到駕駛室旁邊,敲了敲窗戶。


  林深降下車窗。


  方大少一臉懂事的樣子,聲音破天荒的客氣:

  “那個……能跟你商量一下嗎?”


  林深臉上依舊沒什麽表情,歪著頭瞟了一眼突然學乖的中二少年。


  “什麽事?說。”聲音依舊冷漠疏離。


  “這兒周圍不好打車,你看……能不能等我們一會兒?”


  方燦的嗓子有些啞,不自覺地染上了幾分討好的意味。


  “最多,最多半個小時,我就能把人帶出來,等回了市區我一並給錢你,到時候隨你開價。”


  林深收回目光,懶洋洋地擺擺手,“快去快回,別磨嘰。”說完便升起了車窗。


  剛剛收到男朋友發來的視頻,深姐心裏正樂,哪有時間搭理方燦那貨。


  也不知是怎麽了,一貫豪橫的方家大少今天明顯不在狀態,突然豪橫不起來了,甚至還有點兒不敢正視林深那雙好看的眸子。


  方燦也搞不懂自己為毛會這樣低聲下氣,這不是他風格啊!

  今天真是嗶了狗了。


  隔窗凝視捧著手機,唇角勾起的女孩兒,方燦有些丟魂兒。


  “哥,哥……”


  身後有人拍他肩膀。


  方燦扭頭,身後站著的是杜飛。


  這貨手裏掂著兩塊不知從哪兒摳來的板兒磚,上麵帶著泥巴不說,還長著一朵狗尿苔,像極了陳年的古董。


  “哥,你挑一塊。”


  看見跟班小弟的一刻,方燦眉毛一豎,立刻又找回了豪橫的感覺,果斷一巴掌呼了過去。


  “你小子腦袋是不是有坑?”


  肚肥納悶兒,眼神無辜,“沒有啊!我今天特別正常!”


  “咱們是來談判的,你就這樣掂著板兒磚進去,沒等談先幹起來了!”


  “哥,萬一動手呢!他們人多,咱們怕吃虧啊!”


  “藏藏藏……藏起來!談不成再來硬的!”


  “哦。”


  肚肥把手中的板兒磚摔成兩半,撿了其中的半塊塞進褲襠裏,把褲繩緊了又緊。


  方燦看得兩眼發直。我去,這特麽是哪個幫派的神仙操作?


  頭鐵的憨憨一見老大怪異的眼神,才意識到被老大誤會了,連忙解釋:


  “哥,不是你想的那樣。就上初中那會兒,我上學總遇上擂肥搶錢的小混混,後來我媽就在我褲襠裏縫了個超大的帆布口袋,就像袋鼠一樣,東西放在裏麵特別保險。這些年來優良傳統一直保留著,平時你給我的好煙,我也放這裏藏著。”


  方燦深吸了一口氣,掐著突突直跳的太陽穴,努力回想著以前肚肥給自己上煙的每一個細節,越想越後怕……


  “哥,你咋了?緊張了?要不來根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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