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 驚慌
“小五啊,你要照顧好你哥哥的身體,我給你開點藥,你這幾天就先在我這陪你哥哥養傷。”
雲舞點了點頭,沒有出聲。
姚克誌也差不多弄明白了這對兄弟的性格,龍四看著挺老實的,但是辦事也算細致周到。
這個小五,看著沒啥能耐,又是個不愛說話的悶葫蘆性格。
不過,冷是冷了點,可他對自己的哥哥倒是真的很在乎,剛才龍四吐血的時候,這小五急的可是臉色都變了。
“姚大夫,多謝你了,讓你費心。”龍傾邪放下袖子,對姚克誌客套了一句。
“到了這步田地,我們就是要大家都互幫互助,才能找回自己的親人啊!”
姚克誌念叨著,從藥簍子裏取出那些明月花,在桌麵上鋪平,癡癡望著。
雲舞看出這花朵對於姚克誌來說,恐怕不僅僅是難以采集的藥材那麽簡單,也許,還有著其他不同尋常的意義。
姚克誌輕輕的撫摸著那些明月花,那力道就像是在撫摸自己的情人一般。
“龍四啊,這些明月花,就是進入那個地方的關鍵,待你傷情好轉,你們倆可願意跟我一起去救自己的至親之人?”
不知怎的,姚克誌的語氣讓雲舞感覺到了一絲寒意。
就像是有一條冰冷的蜘蛛絲,在她心裏生根了似的,恁的讓人不安。
龍傾邪若有所覺的握住雲舞的手,一臉激憤的對姚克誌道:“那是自然,假如不是因為我的傷勢,我都想要現在就去與那群人好好清算一下這筆賬!”
姚克誌露出滿意的微笑,對龍傾邪這樣的態度由衷的感到高興。
……
而另一邊!
翻山越嶺的小臭臭,一路上都是沿途走在山林間,以它這似人非人的姿態,倒是並沒引起多大的動靜。
不過,在要進入南部魔獸森林前,卻是需要穿過一個橫插在森林入口的城鎮才行。
此時,那小家夥連續幾天,都能清楚感覺得到,它“麻麻”動用火元素時的波動,一路上,除了吃喝拉撒,一路不知疲憊的,那叫一個屁顛屁顛的興奮趕來。
隻是,當它一身髒兮兮,站在那城鎮外頭草叢中時。
小臭臭歪頭歪腦的盯著那人類進進出出的城鎮入口,圓溜溜大眼直打轉的,似乎有所顧慮。
別看這臭小子一副傻不拉幾似的,有些時候,聰明得跟什麽似的,特別屬於獸性,對於人類本就是有一種天生的排斥跟危機感。
怎麽辦?
白嫩胖小臉上,因為在思考似的皺成一團,跟個小大人似的。
“喂,小孩,你偷躲在這裏做什麽?”
卻在這時,一道頗為潑辣的嗓音從身後傳來。
還在沉思中的小臭臭,被嚇了一跳的,一個扭頭,差點齜牙的露出本性。
然而,在看到那來人,原本想張牙舞爪衝動,都給隱藏下了,張大它那雙可愛圓溜溜大眼,直盯著朝它走來的人。
隻見,走來的是一個紅衣少女,長相挺妖豔的,身邊,還帶著一隻死狗非狗的半大形的魔獸。
那魔獸看起來很溫順,貌似是已經被馴服了。
不過,這不是讓臭臭突然安靜下來的原因,而是因為,這個少女身上的氣息。
似人非人,帶有一種魔獸氣息。
然而,走近的紅衣少女,在一看到小臭臭時,雙眸一眯,眼底刷過了一抹驚喜;“小東西,看來,你是剛新出的新品種啊!你是怎麽逃出來的?”
什麽新品種?
小臭臭聞言,明顯聽不明白的,歪著腦瓜子的繼續盯著她。
紅衣少女見此,那本陰冷潑辣的雙眸中,閃過一抹有趣的流光。
“你偷跑出來,肯定讓大把人再找你,走吧,我帶你回去,你這個樣子可不能讓人類抓到,不然,有你受的。”
紅女少女說著,就彎腰將小臭臭抱起,隨即,就把小臭臭給丟到了那身邊的魔獸身上。
小臭臭一直沒開口,隻用它那雙圓溜溜大眼盯著那少女。
見她帶著它進入城鎮,頓時是咧嘴“吧唧吧唧”嗬嗬笑了一聲,閃露出它那口嚇人的鋒利牙齒,很開心似的。
它才不管她帶它去哪裏呢,隻要能過去這個地方,找麻麻,啥都好說。
那紅衣少女一看它那牙齒,也有些被嚇了一跳。
原本以為,這小東西看起來傻乎乎的,應該的無害的,可現在看來,從萬獸門派裏實驗出來的東西,怎麽可能無害。
看來,等過了這個鎮,她得把它綁起來才行,免得它半途跑了,或者途中生事。
…………
另一邊。
夜風徐徐,龍傾邪和雲舞就這樣,度過了在姚克誌這個小山洞裏借住的第一夜。
此後的幾日,雲舞都以為龍傾邪尋找藥材為由,早出晚歸,每天倒也都會順手帶一些藥材回來。
不過,那都是紅菱和小紅蛇去找的。
雲舞的時間,還是都用在了與魔獸對戰,摸索運用七係元素戰鬥的修煉上。
可惜的是,少了仙源果樹的引道,雲舞對於七係元素混合戰鬥的摸索,變得困難了很多倍。
在修煉的同時,雲舞也從來沒有放棄過試著和混沌殿,還有在混沌殿裏的黑傲建立聯係。
可是,始終都是一無所獲。
每當這個時候,雲舞的腦海中就會出現那扇帶著古老氣息的巨大石門。
這幾天的晚上,她都沒有再感覺到來自那扇石門的吸引力。
但她有種預感,見到門後的東西,或許,就可以擺脫眼前的困境。
雲舞懷裏抱著草藥,一邊走一邊出神。
姚克誌勉強頜首,沒再繼續不依不饒下去。
……
到了晚上,姚克誌不停的跑出洞外去看天色,直到月上中天,姚克誌終於神情肅然的回了山洞。
他把那些曬幹的明月花分成三份,放在了三個小布兜裏。
“龍四,小五,這些明月花,就是讓你們可以在進門的時候,不被迷惑神智的好東西,一定不要離身,知道嗎?”
龍傾邪和雲舞接過那些明月花,對著姚克誌點點頭。
“不過,姚大夫,你是怎麽知道,明月花可以有這樣的功效的呢?”龍傾邪打開放著明月花的布兜,對姚克誌問道。
“是那些人在進去的時候,曾經遺落了一隻香囊。我把香囊拆開後,沒有找到別的線索,但是,找到了這些明月花。”
“後來,在那扇門出現的時候,我曾經拿著明月花站在門前,果然就沒有被那扇門迷惑了去。”
姚克誌說到這件事的時候,瘦得發黃的臉上帶著顯而易見的自豪神色。
確實,對於他這樣一個書生式的大夫來說,能有這樣的膽量,去親身實驗,已經是很難得了。
“既然如此,那我們現在就出發吧。”龍傾邪把布兜係在腰帶上,而後又彎腰把雲舞的那個布兜也在她腰上掛好。
雲舞的神色裏還是透著不讚同。
在姚克誌一馬當先的跑出去以後,雲舞抓住龍傾邪的衣服,將他強留了下來。
“龍傾邪,你現在的身體真的不能去冒險。這樣子貿貿然的過去,你有沒有命回來都不一定了!”
“小東西,難道你真的覺得為夫就是個不知道珍惜自己性命的人嗎?”龍傾邪勾起嘴角,一絲有些邪佞的笑意在他的臉上浮現出來。
他捏了捏雲舞布滿擔憂的臉,對她道:“為夫有的是自保的方法,若真的是去冒生命危險,為夫怎麽會舍得讓你與我一起去呢?”
雲舞聽完了龍傾邪的說法,本還想說什麽的,可卻有些不知道說什麽了。
龍傾邪雖然向來行事不按牌理出牌,可是,他對她真的總是有那麽一份惜命的保護。
“可是,你……”
龍傾邪低頭果斷在雲舞臉頰上親了一口,抓著她的手腕朝外走去。
“好了,小東西,再不走就錯過時間了,到時候那個姚大夫一把幹骨頭掉進去野獸窩,等咱們再去,也不知道還能不能留點肉渣。”
雲舞被龍傾邪這突然襲擊弄得有些臉色一熱,差點條件反射一腳踹過去。
隻可惜,外麵還有個焦急不已的姚大夫,雲舞不得不硬生生的收回想要踹出去的那隻腳。
……
月高風黑的森林中!
“馬上就可以看到那門打開了!”
姚克誌的聲線有些顫抖,雲舞在他的眼底看到了淡淡的水汽,還有一種讓她無法理解的激動狂熱。
月光下,灌木叢外的土地平坦而一覽無餘。
雲舞看著那片土地,心跳咚咚加快,總覺得已經看到了那扇門似的。
等了一會,月光西斜,地麵上突然發生了一些異動。
土壤下麵像是有無數隻手在往上推擠,沙石滾落,地麵鼓起一道矮矮的小脊梁。
姚克誌驀地落下淚來,他雙手顫抖的撫摸著那道脊梁,恨聲道:“我研究了四年,整整四年,終於可以搶回我的女兒了!”
雲舞麵對這樣的姚克誌,開始有些懷疑,和他一起進去,真的是個正確的選擇嗎?
這樣想著,雲霧不由看向了龍傾邪。
龍傾邪俯身在雲舞耳邊,低聲道:“他知道的事情,比他說出來的要多得多,跟著他會更保險。”
龍傾邪呼吸時候的溫熱氣息吹拂著雲舞的耳廓,在這樣的涼夜裏,竟是叫雲舞莫名的有些燥熱了。
就在這個當口,土壤裏鼓起的脊梁終於被森白色的巨石撐破,露出了石門的本來麵貌。
看到這一幕,龍傾邪一直輕鬆的表情裏也多了幾分嚴肅。
他握緊了雲舞的手,很是認真的叮囑道:“小東西,進去以後,你要緊跟著我,不要離開我半步知道嗎?”
“放心吧,你以為我就放心你一個人亂走嗎?”雲舞難得就說了這麽一句。
其實,她知道他是擔心她又被門後的那個神秘吸引力控製,對他點了點頭,答應了下來。
石門如同雲舞第一次看到的那樣,徹底鼓出了地麵,抖落不少泥土以後。
那巨大的門扉像是一張幽幽的野獸大嘴,吵著他們裂開了一個僵硬而陰森的恐怖笑容。
姚克誌第一個邁步走進去。
緊隨其後的,是龍傾邪和雲舞,手牽手踏入門中。
在邁進去的那個瞬間,雲舞猛地打了個冷顫。
她戒備的四處張望著,想要找出那個讓她感受到深刻恐懼的存在。
龍傾邪一直我這她的手,自然不會放過這個細節。
他低頭對雲舞穩到:“有感覺到什麽了?”
“那雙眼睛,我感覺到那雙眼睛在看著我。”
雲舞說話的時候,語氣裏帶著她恐怕前世今生都極少會有的驚惶。
她不安的掃視著周圍,那被注視的感覺讓她異常難受,好像身體都變成透明的,對方能直接看穿她的皮肉骨骼一般。
“別擔心,有我在呢。”龍傾邪緊緊的攥著雲舞的手,炯炯有神的視線,望入這通道的最深處。
三個人進入了門後麵才發現,這後麵是一條狹長的通道。
通道兩側的牆壁上每隔一段距離就有一盞油燈,燈油的質量比姚克誌的那個茅屋的要好多了,通道內也被照得明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