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獨撐大局!
龍傾邪整理了一下衣服,他出了一身的冷汗,幸好現在是盛夏的中午,不然真夠難熬的。
“我沒說我要去,你別逞強!”
“那你就當作陪我去!”龍傾邪扯了扯嘴角道。
雲舞知道,能讓龍傾邪不顧身體問題還堅持要去的理由,必然不是小事。
隻是,他向來反感南宮逸,這次卻堅持去的原因,到底是什麽?
不過,看著他,最後雲舞還是並沒多問什麽。
在胡牽來獸馬後,兩人上了馬,就朝著南宮逸所在的居處而去。
…………
半路上,雲舞一直刻意關注著龍傾邪的狀況。
盡管他剛才離開營地的時候,表現的一直很正常,可是雲舞比誰都清楚,在必要的時候,龍傾邪有多能忍!
剛剛因為對丹藥的排斥,而讓龍傾邪痛苦不堪,幾近昏迷的場景,還猶在眼前。
雲舞又怎會輕易就相信他現在已經完全無事?
事實上,雲舞一路上眼看著龍傾邪暗黃遮掩的臉色,已遮掩不住那越來越白,她的心也跟著越發揪緊。
“龍傾邪,先停下,你和我同騎吧!”雲舞發覺龍傾邪的身形幾不可查的晃了一下,終是按捺不住,策馬靠近他,不想他在苦苦強撐。
然而,她這句話到底還是說晚了。
雲舞話音未落,龍傾邪便覺眼前一黑,竟然直挺挺的從還在奔跑的獸馬背上摔了下去!
“龍傾邪!”
眼見著獸馬那碗口大的馬蹄就要踩上龍傾邪的腦袋,雲舞真的是被他嚇得心都快跳出喉嚨。
雲舞臉色一變的瞬間,一揚手,一道強悍鬥氣,異常凶悍的直接將那匹獸馬打得飛了出去。
“你難受你就說啊,跟我裝什麽樣子?!”雲舞急忙下了馬,怒聲罵了龍傾邪一句。
龍傾邪深呼吸了幾次,暈眩感退去不少,才無力似的對雲舞扯了扯唇角。
“小東西,能看到你對為夫如此緊張,這次也值了。”
雲舞瞪了他一眼,龍傾邪現在這個樣子,當真是打不得,罵不出,讓人憋屈死了。
“我就該讓你被獸馬踩破腦袋,看看你腦袋裏裝的都是什麽!”
雲舞斥了一句,扶著龍傾邪上了自己的獸馬。
“你……”雲舞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叮囑道,“你抱著我,別又摔了。”
龍傾邪坐在雲舞身後,從善如流的伸出雙手圈抱住她的柔韌的腰身,對這樣的安排倒也很是滿意。
礙於龍傾邪的身體狀況不好,接下來的一段路,雲舞都沒敢將獸馬的速度放得太快。
…………
幸好,營地距離南宮逸的住處本來也不遠,沒多久,他們便到了地方。
再度來到南宮逸的住處,雲舞都有些人不太出這地方。
上次到這裏,雖然是簡陋但好歹地方歸置得整齊幹淨。
可現在,不僅是臨時用樹木豎起來的圍牆全部倒塌,就連裏麵的幾間木屋也都是成了斷壁殘垣。
院子中央有個巨大的焦黑色的土坑,看來就是在那裏發生了剛才的爆炸。
“小五,龍四!”正在與人對峙的淩安一眼就看到了出現在門口的二人,眼中迸發出希望的光芒。
雲舞看著他那期待的目光就眉頭皺起,南宮逸又招惹到了什麽麻煩?
雲舞的視線在院子裏掃了一圈,發現南宮逸已經被人從屋子裏搬了出來。
正躺在躺椅上昏迷不醒,不過看那臉色倒是比毒發的時候好了許多,看樣子是已經服下解毒藥了。
而院子的另一邊,與淩安他們對峙的,是幾個戴著雕刻魔獸圖騰麵具的詭異紅衣人。
紅衣人中為首的大個子也注意到了雲舞他們,他謹慎的打量了一下雲舞和龍傾邪。
確定這倆人一個是個瘦巴巴的弱小少年,還有一個一看就是病秧子之後,放下心來。
他對雲舞和龍傾邪警告道:“小子,別多管閑事。”
雲舞對大個子的眼神再熟悉不過,這些以貌取人的白癡,真是不知道他們是不是八百年前是一家,眼瞎的毛病也會遺傳。
本來,因為身邊還受傷的男人,雲舞就並沒打算管著閑事。
可是,這時龍傾邪已經從獸馬上翻身而下,雲舞隻能連忙下馬的攙扶他。
“小東西,為夫可還沒那麽弱,放心。”也不知是不是在這些人麵前,龍傾邪在雲舞耳畔低聲說了一句,剛剛那虛弱的氣場,似乎有了一些改變。
並沒讓雲舞攙扶的,就懶洋洋似的姿態,朝那破爛的地方走了去。
雲舞見此,竟有些不知該說他什麽好,最後,也就隻能快步跟上他。
“你們兩個小子,真想管閑事?”那大個子一見兩人走來,霎時眥目起來。
“如果我非要管呢?”雲舞與龍傾邪走進院中,目的明確的直接走到了淩安身邊。
大個子眼神發狠的道:“你要送死,老子就送你一程!”
淩安和上官互相看了一眼,都沒有說話。
龍傾邪雖然還很虛弱,但雲舞的實力他們也是看到過的。
單槍匹馬打敗四階魔獸,這樣的實力,這大個子還敢對著雲舞叫囂,還不知道是誰要送死。
雲舞嗤笑一聲,眼底一沉,極冷道:“送我一程倒不必了,我送你一程吧。”
“你這小子,嘴倒是挺硬,等我將你的牙齒一顆一顆拔下來,倒要看看你還是不是能這樣牙尖嘴利!”
大個子抽出兵器,指著雲舞,顯然是要好好給她點顏色看看。
雲舞注意到,那大個子的兵器也帶著詭譎,刀柄上刻著魔獸的獸首。
而那玉蛇,似乎也是譏笑了幾聲,很是高傲。
一旁一直未曾開口的龍傾邪,看著那個玉蛇,眼底異常幽深,不過,卻還是不放心的走到雲舞跟前。
“小東西,小心一點,這個人不簡單,實力怕是比你要高。”
龍傾邪此時的氣息,給人的感覺幾乎是相當於不存在。
可是,這完全不妨礙他的氣場,周圍的人,依舊無法忽視這個像是伺機等待撲食的獵豹一樣的男人。
也不知是不是感覺身邊男人氣息不對勁,雲舞眉頭擰緊了起來。
這個男人,這都什麽時候了,還想著關心她,難道就不知道自己現在身體能不能熬得住!
莫名的,心裏就來了一股氣。“不就是一條蛇麽,這幾天殺的蛇還少嗎?你去一邊歇著。”
雲舞說著的同時,遞給龍傾邪一個“病號別說話”的眼神,便讓他退後去。
龍傾邪無聲笑了一下,心底卻有些喜悅升起,這小東西,終於還是知道擔心他了?
不過,為了不讓雲舞分心,龍傾邪又回到人群之中。
他有意無意的選擇了一個站在淩安和上官之間的位置,與精神緊繃的上官對視了一眼。
那個眼神,似乎有一些什麽在內。
可卻讓人猜測不到,那到底是什麽意思!
“小子,你殺蛇了?”聽到雲舞剛剛所言,玉蛇的聲音冷下去,那尖銳嗓子的聲線倒是低沉了些許,不再那麽難聽。
雲舞掃了他一眼道:“怎麽,它們是你親戚?”
“好,好。”玉蛇連聲道了兩個好。
一雙慘白的手從袖子裏抖出來,十指詭異的柔軟彎曲,看上去倒真如是十條小蛇一般。
雲舞麵上雖然冷傲似的,其實心中並未輕敵。
尤其是龍傾邪還特意提醒過她,她自然多了一份警惕。
“今天,我便好好讓你明白,蛇是不能輕易殺的。”玉蛇十指柔軟的動彈著,像是蛇一樣冰冷的眼睛盯著雲舞。
雲舞看著他那雙眸子,總覺得有些怪異。
好像是……
雲舞眼底一凜,幾乎在那瞬間,體內鬥氣在經絡中快速流轉,整個人都進入了最高的戰鬥狀態。
凝實的火元素之力,在細劍上化為岩漿湧動著,像是也感受到了主人的戰意,變得興奮起來。
空氣有一瞬間的凝滯。
驀地,雲舞和玉蛇幾乎是同時出手,沒人能分辨得出他們誰先誰後。
玉蛇並沒有用武器,隻是,當雲舞的細劍刺向他喉頭的時候,那雙柔若無骨的手竟是十分詭異的纏繞在了雲舞的細劍上。
雲舞自從換了這把武器,還是第一次被人空手擋住,心下也是吃驚不已。
單就是她細劍上的那些凝成實質的火元素,就已經能將普通人的骨頭燒成骨灰。
可現在……
雲舞一擊未中,嬌小的身子在半空幾乎轉了一個圈。
借著劍刃的旋轉,才將細劍從玉蛇手中抽回。
“小子,你還有什麽本事,一次都用出來。”玉蛇娘們唧唧的擺弄著自己的十指,細聲細氣的聽得人恨不能把耳朵找點什麽東西堵死。
“要看我的本事,也得看你有沒有資格。”
雲舞並不因為剛才的事情而有絲毫挫敗,她的能耐,她的底牌,豈是眼前這個人不人蛇不蛇的東西能知道的?
對於雲舞的嘴硬,玉蛇眯了眯眼。
在那一刻,雲舞依稀看到玉蛇的眼睛在眼皮合動的時候,瞳仁變成了一條線。
看上去,就像是一條真正的蛇。
“我看你還能囂張多久!”
玉蛇輕蔑的笑了一聲,不再等待雲舞的進攻,柔軟得好似蛇一般的身段,蜿蜒著向雲舞襲去。
一陣清風自玉蛇身後吹來,雲舞敏感的嗅到風中帶著些許腥味。
聞起來,就像是被稀釋過的食人蛇毒液一般。
聯想到玉蛇那雙詭異如蛇的手,再看看玉蛇那掐著嗓子不陰不陽的樣子。
雲舞腦海中種種念頭極速閃過,有個不可思議的想法隱隱間躍躍而出。
就在這電光火石之間,玉蛇已經像是淩空爬行的蛇一般,到了雲舞麵前。
“小子,受死吧!”玉蛇十指如同柔軟的白蛇,一同朝著雲舞的脖子伸去。
雲舞臉色微變。
看著玉蛇粉色中透出絲絲血紅的指甲,就恍如看到了十條吐著紅信的蛇。
她反手一劍劃向玉蛇的十指根部,之前能斬殺食人蛇,削斷紫紋毒蠍甲殼的細劍,可這一次,卻在玉蛇身上再一次成了擺設。
“嗬,什麽破銅爛鐵,也敢在我麵前炫耀!”玉蛇冷笑一聲,眼睛中的瞳仁再度化為一條豎線。
他十指軟化拉伸,如捕獵的蛇,纏繞上了雲舞的細劍,輕而易舉化解去她的攻勢。
雲舞沒料到玉蛇竟是有如此本事,心念疾閃,再度翻轉身體帶動細劍。
可是這一次,她卻被玉蛇借力打力,狠狠甩落在地。
“小五!”龍傾邪驀地向前走了一步,卻因為情緒太過激動而頭暈目眩,站在原地動彈不得。
上官和淩安臉色難看的緊緊盯著雲舞,誰都不敢有絲毫走神。
眾人望著趴在地上的雲舞,心裏都有難解的失望。
難道,這一次雲舞也救不了他了嗎?
不知不覺之間,這個剛開始還被他們所看不起的瘦弱少年。
竟然已經成了他們遇到困境的時候,被寄托希望的那個人了。
趴在地上的雲舞不知旁人所想,她啐了一口鮮血,站起來看向麵有得色的玉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