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吃醋
雲舞知曉淩安的脾氣,若非事出緊急,他是不可能給她行禮的。但是以龍傾邪現在的狀況,讓他出手,肯定會有大後果。
“我哥哥在休息,有什麽事?我跟你去。”
淩安當下就臉色不大好看了。
“公子要找的是你們兄弟二人,你哥哥在休息,便將他叫起來就是,哪有你這樣敷衍我們公子的!”
“你要覺得這是敷衍,那我也不必去了,你自己回去吧。”被淩安這樣盛氣淩人的教訓,雲舞的臉色也冷了下去。
如果不是顧念著她還欠南宮逸的,她和龍傾邪或許隨著探險小隊進了這魔獸森林以後,就會單獨離隊,前去修煉了。
她一直忍,不代表她就要看一個小小的侍衛的臉色。
淩安聽到雲舞翻臉就說不去,又怒又著急,一張白淨俊秀的麵孔漲得通紅。
“是淩安失言,那就請你先跟我去見公子吧。至於你哥哥,我會另外再派人來請。”
雲舞一擺手冷道:“不必,誰也不許去打擾他。”
雲舞的態度讓淩安感覺很受屈辱,他是南宮逸身邊等級最高的侍衛,現在卻被雲舞這樣的小人物發號施令。
“如果你一定要帶上他,行,跟我一起在這裏等著吧,等他自己睡醒。”
等?
如果他家公子能等,他何必急的如此團團轉呢。
“我現在就要帶你哥哥一起去見公子,你識相一點!”淩安一把抽出腰間佩劍,直指著雲舞的喉嚨。
淩安不知道,以他隻是七階初期的實力,在雲舞麵前,並沒有什麽囂張的本錢。
雲舞霎時眯起了冷眸。
如果眼前這不是南宮逸的侍衛,也許早在他威脅的拿劍指上她的那一刻,他就變成一具屍體了。
“走還是不走,你自己選。”
淩安橫眉豎眼都,本欲還有些後續動作。
這時胡他們都趕緊過來打圓場。
“淩侍衛,你別誤會了,小五哥哥身體有些不舒服,所以,小五才會不讓任何讓打擾,不過,這個小五兄弟可是也有很多大本事,也許,他能解南宮公子都燃眉之急也說不定。”
“對啊,這小五別看他讓小小個的,這本事可打著呢。”
“……”
一人一句的,都在為眼前這個矮小個子都小子說這話,實在讓讓覺得挺意外。
淩安最後,也就隻能點頭。
“那你立刻跟著我去見我們公子!”
…………
南宮逸暫居的地方。
才下馬進門,雲舞就聞到了一股讓人忍不住想要掩住口鼻的腥臭味道。
那味道裏腥味很重,雲舞馬上就想到,是他們把收集的毒物都給放到這裏來了。
淩安抬起手用袖子捂住口鼻在前麵帶路。
雲舞愣了一下。
“怎麽回事?”
南宮逸雖然臉上仍然蒙著麵紗,但露出來的雙手指甲都呈現了紫色,明顯是毒發的症狀。
淩安痛苦的不忍去看南宮逸,隻對雲舞解釋道:“是公子中的毒,忽然毒發,按照下毒的人說過的,毒發之後三日之內,公子就……”
雲舞明白淩安未竟之語是什麽,她轉眸,視線在屋子裏左右看了看,發現少了個人。
“上官去哪裏了?”
淩安繼續解釋道:“上官還在外麵和人采集毒物,他臨走前曾說過,若是公子有什麽問題,或者是毒發,可找你們兄弟倆,會有解決的辦法。”
雲舞聞言,眉頭霎時緊皺而起。
找他們?
想起上官曾經對著自己像是看到稀奇事兒似的圍著看。
不過,現在雲舞倒也是並沒在多探究什麽。
靠近昏迷不醒的南宮逸,雲舞伸手按住他腕上脈門,可卻在下一秒,臉色霎時有些變動。
雲舞剛探過南宮逸的脈,就伸手去試他的鼻息。
幸好,雖然虛弱,但還有淺淺的呼吸。
雲舞這才暗暗的鬆了口氣,隻不過,卻忍不住皺眉的看了眼看宮逸。
到底是什麽毒?
淩安看雲舞臉色幾度變化,還去試探南宮逸的呼吸,也是被她嚇得不輕。
一心掛著南宮逸的臨安急切的對雲舞問道:“小五,我們公子情況如何?!”
雲舞抬頭看了眼他,也直接回答:“我不知道。”
她雖然現代是代號為神醫,而她也自認醫術不差,可是,南宮逸此時都情況,她也的確有些束手無策。
又或許說,說她所有翻遍了她腦海裏所有知識,也實在斷定不出來,那中的是什麽毒。
到底,這個異世跟地球是完全不一樣的存在,之前她能斷定慕容家那老太爺都“瘟疫”,不過是因為之前,她出任務到過一個偏僻小國,而在那遇見過一個差不多類似都病症。
而那也並非什麽瘟疫,不過是一種類似能經過血液或者唾液接觸,而傳染的一種慢性中毒現象。
如果不是遇見過,就算頂尖醫術,也幾乎察覺不出來那個毒性都存在。
“你不知道?!你不是很大本事嗎?你為什麽不知道?!”淩安登時急了,表情都有些扭曲。
最了解那種毒藥的上官不在,雲舞和龍傾邪就是他現在唯一的救命稻草,也難怪淩安會這樣了。
“我可沒說過我有什麽本事,讓你去找我們的,是上官,你這樣咄咄逼人,到底有什麽站得住腳的理由?”
雲舞冷冷的看著淩安,她那張平凡的少年麵孔,卻散發出異樣的氣勢。
雲舞突如其來的冷硬讓淩安有些心驚,但是被焦急衝暈的腦子。
雲舞看了一眼空無一物的枕邊,對他問道:“你把藥吃了?”
“嗬,吃了,還以為是你給為夫準備的仙丹,沒想到,差點要了為夫的命。”
龍傾邪可是很少以這樣冷然嘲諷似的的態度麵對雲舞,此時雲舞才明白,龍傾邪以前對她的確夠好了。
最起碼,她從未在龍傾邪的臉上,看到過這樣冷漠而且蜇人的樣子。
那兩道斜飛的黑眉似是刀鋒淩厲,而眉下的一雙黑眸,更是像從冰原取來的兩顆寶石。
冷得都快要冒出寒氣來,讓人渾身不自在。
雲舞看著這樣的龍傾邪,心裏也跟著冷下去。
“怎麽?你是以為我要害你?”
這時,龍傾邪也不回答,開口說道。“小東西,那你倒是給為夫解釋一下,為何我吃了這藥,會一旦動手,便被自己的功力反噬?”
龍傾邪忽然一抬手,將一枚藥瓶甩到雲舞腳邊摔碎。
裏麵什麽都沒有,地上隻留了一地幾乎碎成粉末的瓷片。
反噬。
這兩個字入耳,雲舞才明白這次的事情有多大。
龍傾邪原本損傷的是靈魂,而這次,損傷的怕是本源。
傷害到本源造成的後果有輕有重,但大多都會令人實力增長緩慢,或者以後再無寸進!
雲舞喉嚨發緊,她緊盯著龍傾邪,語氣坦蕩而堅定的解釋了一切。
“你的靈魂受損了,那藥是為你彌補靈魂的,隻是,用藥以後三十天不能動手。我本是想等你睡醒後告訴你,但是淩安來得著急,我沒能等到你睡醒,就先過去了。”
龍傾邪聞言,沉默了一會,對雲舞問道:“淩安是為了什麽事找你?”
“南宮逸毒發了。”
龍傾邪眼底黯然一沉,深吸了口氣,“看不出來,你還挺關心他的。”
當他受傷了,她卻卻找了別都男人,說心裏沒有不舒服,那絕對是假的。
雲舞豈會沒看到他那眼神,心底閃過一抹異樣,但還是說道:“龍傾邪,現在當務之急是你的傷?!……”
龍傾邪卻隻是看著雲舞搖了搖頭,黑眸中交錯著失望與更深一層的複雜情緒。
“罷了,你去醫治南宮逸,那五毒石,你要用,也一起給他用。”
雲舞聽著,心頭一個揪緊,這話完全不是龍傾邪的脾氣。
難道這次是真的讓他傷心了,導致龍傾邪連性格都變了嗎?
然而,下一秒,龍傾邪馬上就向雲舞證明了,什麽叫做本性難移。
他單手撐著地麵,整個上身繃得筆直,俊美的臉上分明一片蒙了硝煙般濃烈嗆人的殺意。
“小東西,為夫等著,等你把南宮逸救回來,再在你麵前,把他一身上的骨頭一根根的拆下來。”
龍傾邪說這話的時候,是咬著牙根說的。
那種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齒縫隙裏被磋磨著擠出來的聲音,讓雲舞感到極其無奈。
他的掌控欲跟霸道都醋意,什麽時候能稍微沉穩一些?
不過,雲舞卻也道:“別忘了,你現在不僅僅是靈魂受到傷害,連本源也被反噬。還想和誰動手?”
然而,龍傾邪像是被雲舞這話給刺激著了,恨恨的撇開頭去,眼角不停抽搐。
看他這樣,雲舞又有些心軟。
昨晚龍傾邪出手解決雪魔狼的畫麵一幕幕閃過。
雲舞驀地一愣,微微張著雙唇,看向龍傾邪的目光中出現了一抹暗流。
“你今天為什麽會自己去樹林裏?”
龍傾邪沒想到雲舞會在這個時候有此一問,他不與雲舞對視,隻冷哼了一聲,什麽都沒說。
帳篷內光線昏暗,隻有一盞油燈忽明忽暗的飄著小朵燈火。
慘淡燈火映照下,龍傾邪的臉色更顯毫無血色都蒼白。
雲舞先前發現的疲憊神色,現在已經是明顯能看得出來的虛弱。
龍傾邪的眼眶有些發暗,臉色蒼白的像是一張宣紙,就連他總是帶著邪魅弧度嘲笑旁人的薄唇,如今也都失卻了血色。
“你從第一條食人蛇出現就沒動手,不隻是因為想讓我多點實戰經驗吧?”
雲舞了然的道:“你不動手,是因為你不能動手。你自己很清楚身上有傷,昨晚是因為我解決不了雪魔狼,你怕我出事,才會勉強出手?”
龍傾邪嘴角動了動,但仍舊沒說什麽,隻是留給雲舞一個冰冷而俊美的側臉。
“龍傾邪,你去樹林裏,是自己想辦法療傷去了,是不是?你不想讓我知道這件事,所以才會自己離開。”
雲舞不再說話之後,帳篷裏是一陣讓人難受的寂靜。
龍傾邪始終連看都不看雲舞一眼,隻是表情陰沉的側頭坐著。
一直等不到回答的雲舞,心情頓時沉下去,一股莫名火氣從心頭猛然竄起。
“姓龍的!你這樣有意思嗎?!你受了傷跟我說一聲會死嗎?!你這麽忌諱我知道,我給你留的藥你別吃啊,你不是懷疑我給你下毒嗎?!”
雲舞說著這些話的時候,是越來越惱火,幾乎是用吼出來的。
她喘著粗氣看著龍傾邪,心頭滋味當真是五味雜陳。
龍傾邪看著雲舞那個咬牙切齒,火大似的狠勁兒,要說龍傾邪現在是什麽心情,倒不如說,他心情在瞬間好了起來。
雲舞能在這個時候,還這樣氣憤的罵他,而不是冷眼看著他被反噬到死,還轉身就走。
這隻能說明一件事。
這個小東西,終於開始在意他了。
也許,任何事都沒有這個來得讓他覺得心情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