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一章 大鬧白府（1）
“…哎…”
“…哎……”
“真是累死我了，什麽破大仙嘛，竟這樣折磨人啊！”
“哼，既然你一點憐憫之心都沒有，那老子現在也懶得鳥你了，看你還能飛得上天去……”
那劉家的老儒頭在‘竹林茶攤’這樣自言自語的一說，當即就引起不少還在茶攤中歇腳或過來飲茶的各路賓客的注意，他們有的霎時疑神注目起來，好像在刻意傾聽他嘴裏還能再說出什麽稀奇古怪的事情來一樣；有的賓客還直瞪著他的影子遙目相看，似乎也在期盼他有更好喙頭毫無保留的奉獻出來。
可是，那老儒頭暗地裏一瞧這個架勢，果然和自家老爺聊天時說的不錯，你想要知道的事情隻要在這茶肆酒樓裏一吹啊，保管你想要的消息便不徑而來了。
得了這個便宜之計，老儒頭自是興奮不已，再加上他從一始踏入這個茶攤之時，滿嘴滿臉的就充滿了一股憔迫無奈的可憐之氣，一聲聲長歎起來的淒寂悲涼之情，更加能揪動那些正在品茶或歇腳賓客的好奇和同情之心。
老儒頭一邊瞅準時機，一邊盡力想辦法把各位賓客的注意力吸引過來。所以就在這一瞬之間，老儒頭竟然導演出自己獨自走入‘竹林茶攤’的一幕，先是招來了小二哥的好奇和眷顧，然後再全力發颶起來突然拉動茶攤中各位賓客的驚疑和困惑之心，再按著他的設想之心一步一步延展下去。
於是，在這小小的‘竹林茶攤’之中，便有了先前那頗為譏諷的一幕，最主要的是老儒頭這個唉聲歎氣的喙頭，已經引起了茶攤中許多賓客的注意，就連隔著好幾張茶幾之遙的白府王夫人三人，這時也好似一個虔虛的信徒一樣趕緊往老儒頭這一邊擠。
此時，夾雜在一眾賓客中的白府王夫人，早已顧不得他人對老儒頭的疑問和反駁，就一頭搶先地高聲喧囔道。“這位老爺，你口中所說的這位‘方外術士’，可是長得這麽高，身著一套黃色的練士服飾、手拿一柄桃木長劍、頭戴一冠修練的方士巾帽，臉上撇著一對銅鑼大眼，胸前往背後還斜綁著一個黃色小包袱的俊年男子？”
可誰知白府的王夫人這樣衝折而出，直把那金大仙的一副模樣比擬了出來，霎時驚得那劉家的老儒頭當即就發懵了在那裏，等過好一會兒，老儒頭才回神來故作驚訝地反問道。“嗯，這位大姐…”
老儒頭剛一出口就想把話說完算了，可他當即又把欲吐而出的話題停在了半空之中，一時竟是吊著一眾賓客好奇的胃口沒有了。因為在他突然抬頭看到這個越眾而出，直言向自己問詢的王夫人這一刻起，他的心中就好像
能斷定出眼前這個半老徐娘的女人，決非一個普通的富家女主。看她的神態舉止，和急於越眾而出的駁人氣勢，以及急於求證自己疑問的勇氣，就已經完全瀑露出她是非一般普通人府中的貴婦了。
看明了眼前這位急於向自己求證那位‘方外術士’身份的貴婦意圖，老儒頭這時卻故意吊著王夫人的吻，對著圍在旁邊的一眾賓客擺擺手示意道。“各位父老鄉，兄弟姐妹，你們且莫急呀，我看還是等我回答了這位大姐的憔急詢問才回複大家的好，不然若是這位大姐有什麽急於求助那們仙人的煩心事，錯過了時間那就在不妙了。”
老儒頭這樣平靜說著的時候，還不忘又冷眼掃視了眾人一眼，才故作神定氣遊地對著越眾而出的王夫人答道。“這位大姐兒，你剛才所描術的那位‘方外術士’的形容，簡直就是和三天前路過我家主人府前討水解渴歇腳的那位仙人。”
“不過可惜的是我當時並不知道這位大姐兒，與那一位‘俊年仙人’有過什麽樣的交集，不然的話我也會為這位大姐兒套套那仙人的口語和去向的，總不至於到現在大姐兒問起之後，才後悔莫及當時沒有多問一二句話來。”
此時，看似已是病急亂求醫的王夫人，聽得當中的老頭兒這麽一說，心裏早已放下了所有的警覺和戒備，反倒馬上接言安慰著那場中的老頭兒說到，“老哥啊，這事兒也不能怪你的。況且咱們又素未謀麵，如何得知那位仙人與你我有過一麵之緣呢？”
“即便是知的了，那也是不可能時時記掛在心上的呀！不過現在倒好了，有了老哥的這一翻話咱們總算是認識了。”
聽著眼前這位貴婦的可人之言，那場中的老儒頭好像突然麵紅耳赤了一瞬，但是瞬間又隨著他眼中流露出來的霎哪之光變得暗淡了下來。
其實老儒頭那一張枯稿的臉上，能有如此莫名奇妙的變化，那是因為他剛才在心裏麵曲意迎合了王夫人急於詢問的結果。畢竟，王夫人口中所描述的‘金大仙’，與那三天前路過劉家門前的俊年術士跟本就是非同一人。而且從衣著和打扮的裝作上看，二人真是大有天壤之別。但是這個遠道而來尋詢白府幫助的老儒頭，為了達到自己心中的問詢信息，和接近城鎮中的地主之誼，他隻好出此下策曲意迎合王夫人的心思了。
然而，眼前已是急於求成的白府王夫人，那裏還能分辯得出那麽多的江湖套路來，以為這時遇著同道中人了，就有如獨自一人行走在茫茫的戈壁灘上突然遇著大救星一般，恨不得立即就拉起眼前這個同道中人往街心一路尋去。
但是，此時王夫人
過於熱情的表現，終於激起了一眾圍觀過來賓客的強烈反應，特別是那個先前一直叫囔著大家安靜，而靜聽老儒頭一人說道原委的長髯老者，此時卻突然在眾人之前崩將出來，一時插言道。
“這位老哥，劉家的故事你也講完了，這位大姐的詢問你也答複了，可是咱們這一眾聽客的困惑和迷亂呢？你好像一點也沒有為咱們解說嘍！你好像隻給咱們起了一個喧鬧喙頭，卻沒有給咱們可信的驚奇之實喲。”
“我不知你現在擺出這個樣子的目的，是不是心裏已經急著要去白府尋求那個三小姐的幫助了啊？若是老哥有這樣的意思，那老朽倒是願意指點一二問道迷津的。”
迷途之中，突然遇上有人願意幫助的好事，老儒頭霎時一驚，咋愣地看著眼前這位‘長髯老者’好一時刻，才鄭重其事地暗暗點了一下頭。而旁邊那一眾還圍在當中的賓客，則像解惑不爽的失意人，瞪時就鬧得驚呼開來了。
“你個死老頭，什麽破玩意嗎？這事兒說得有頭沒尾的，白白浪費了咱們的一晌午時間。你說的這鬼神之事，還是像解不開的迷一樣糾纏著咱們心呐。”
這邊一聲未落，那邊呼聲又響起，瞬息之間，一齊向坐在當中的老儒頭施圧過去。
“對，死老頭，你能不能不那麽玄乎？偏偏說些無關緊要的東西。最主要的咱們還沒聽你說來著呢、快，快說來聽聽，後來那劉家的大小姐落得什麽下場了？”
老儒頭頓時訝然一驚，沒料到這些聽得入迷的賓客居然囔著自己要說那未了的結果。可是這劉家大小姐的未落結果，不是一直拴在自己還在尋求白府三小姐救助的行程上嗎？現在自己幾乎白白忙乎了將近一日，連這個白府大門的座落南北也不知道，你怎麽叫他這個老頭攻說得出劉家大小姐的最終結局。
但是，劉老爺說老儒頭做事機敏乖巧那還是有一定道理的，不然劉家這麽多家人和下人為什麽偏偏就選中了他呢？這可不中吹的，隻見老儒頭在眾人虎視眈眈的逼迫之下，兩眼如閃電一般，直掃視了一下那些還傻乎乎等待他把故事說下去的賓客，突然咋聲而站起來拍著自己的頭顱說道。“哎喲，各位賓客實在對不住了。你看我剛才隻顧跟你們說劉家的事兒，這會兒我都忘記去白府求助那三小姐了？”
這樣說著，他一時又故意高聲唉歎起來，“唉呀，我這把老骨頭真是被他們鬧得不得消停了，再這樣下去，隻怕離報廢也不遠了！”
“這人呐，要是活在別人的眼裏真不是滋味，不但要受別人的驅使而且還要遭受外人的白眼。若是有來生的話，我倒也
希望降生在富貴人家，咱也好好享受這一回人間的富貴。”
這時，圍聚在老儒頭身旁的一眾賓客聽他這一說，那知當中馬上就有人出言提醒道，“這位老哥，你就這樣想吧，等你想好了隻怕黃花菜都涼了。”
“可你這樣遠道而來，指名道姓去求助白府的三小姐。你可知白府的三小姐，現在是咱們五鬆鎮上的頭麵人物嗎？”
“哈，哈，你一個鄉巴佬糟老頭就想這樣風塵仆仆的上白府去求助了，你呀真是大天真了，隻怕到那時連白府的大門都邁不進去呀！”
“不對，不對，大家別嘲笑這老頭了，還是先聽我一言吧”當中一個粗壯的趕腳漢子忽然站起來，向眾人擺擺手說道，“啊，如此說來，那這老頭兒的劉東家之女，豈不是與鎮上的白府三小姐遭遇了同樣的狐妖附身之禍？”
“對呀，對呀，這二牛可是說得真及時，要不咱們又要沾侮帶邪，被人誤會好人難做了。”當中，又有人附和著說將起來，簡直就是把所有不利的他們的話兒都挑出來數落了一遍了。
“嗯，咱們可得小心了，免得也沾了這老頭兒的邪氣帶回家去，家裏再生出個什麽亂子來，那可就是跳進黃河清白也難洗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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