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9.他們的愛情22
倫敦的第二年夏天，鬱亦航正式和唐晨曦決定了戀人的關係。
是那種走在街上手牽手，每天起床前都有晚安吻，七夕節、聖誕節、情人節一個不落都要過一遍的關係。
關於在一起的消息，他們並沒有隱瞞在申陽彼此的家人。出於兩家的交情，毫無意外的全部都是支持。特別是一一，知道以後更是每天在網上關心著晨曦，她不想這段感情裏晨曦有任何的勉強。
不過隻是從字裏行間，晨曦的幸福都非常地明顯。
按照劇本的正常發展，也許過幾年他們的感情變得更穩定，到了水到渠成的時候許下決定相守一生的誓言。
在第二年的秋天，晨曦已經是舞團不可缺少的首先舞者了，她的能力被不斷的認可，同時受到的關注也越來越多，當然工作方麵的內容依然還是由亦航替她親自打理。
伴隨著名氣，所有人都很好奇晨曦最終會站在怎麽樣的高度？每當人問起計劃之類，她通常隻是笑笑不願意多言，仍然做好自己的事情，努力的練習。
亦航在英國的時間隻有三年，這件事晨曦很清楚，而且也知道暮塵叔叔完全沒有因為他們“在一起”後同意亦航晚幾年回申陽。
這意味著很有可能他們將要經曆漫長的異地戀，隻是關於這些他們都默契的避而不談。
亦航不願意她放棄好不容易擁有的事業，但更舍不得放她留在這裏，何況還有個Jun始終在足夠遠卻又讓人不舒服的距離。
“晨曦，我希望你能明白舞團目前對你的重視。”童心將一份長達十年的合約放在了她的麵前，這是對她目前實力最大的肯定。
幾乎可以確定，隻要她繼續堅持下去將不僅是超越童心的程度。
“童老師，謝謝您的好意，但我想……我還需要考慮一下。”沒有辦法立刻做出決定的理由顯而易見。
“晨曦，這件事情我覺得還是和亦航好好討論一下比較好。”童心多少能猜到她不願意簽約的原因。一簽就是十年，而鬱亦航似乎沒有辦法留在這裏陪她十年。
“我知道，但在此之前……老師，這件事請不要告訴他好不好？”一旦讓鬱亦航知道的話，原本的選擇題就會變成填空題那麽簡單。
他會想盡辦法的陪她留在倫敦的，但她並不需要他做到這樣的程度。
“再好好思考一下吧，這麽好的機會錯過就太可惜了。”
“嗯，我會好好想清楚的。”
22歲的唐晨曦站在人生的分岔路上，也會有覺得迷茫的時候。
因為不管和誰商量答案都是讓她留在倫敦的吧，但偏偏就是會有不甘心的時候啊。
休息的時候看著台上拚命訓練的每一位舞者，這片舞台上承載著她們所有人的夢想，是她們每個人努力拚搏的原點。
那麽她呢？想要的究竟是什麽。
舞台上的掌聲嗎？收到讚美的嘉獎嗎？還是源源不斷地廣告代言還有采訪嗎？
……
兩年的時間，亦航憑借自己獨到的投資眼光，資產翻了不止一倍，但他們仍然住在最開始的那套小公寓裏麵，隻需要三五步的距離就能擁抱到對方的距離。
一定更說的變化……原本男人的臥室已經成為了他們的儲物室，不知從什麽時候開始鬱亦航就挪動了晨曦的床上，一來二去的小丫頭也放棄了抵抗，原來兩個人一起睡覺的感覺真的不壞。
冬天有個大暖爐，夏天有個替她吸引蚊子得，還時不時幫她蓋被子得男人真的不錯。
從牽手開始，終於接吻。
二十幾歲血氣方剛的男人偶爾也會有意亂情迷到差點失控的地步，但他仍然好好的守著最後一條線。
單純的是想作為一個男人的守住和唐景清的約定，沒有到結婚的時候不會碰晨曦。
從舞團趕回家的唐晨曦打開了房門，能聽到亦航在書房打電話的聲音。
“回來的事情到時候再說吧。”這都快不知道是最近第幾通的電話了，眼見還有最後一年的時間，但亦航別說有意將生意轉移到國內來的意思，回國的話題甚至一次都沒有提起過，不知不覺中和葉暮塵也發生了不小的衝突。
“我想等晨曦的合約再做決定。”他知道馬上就是她續約的時間了，不確定她在什麽地方，他又談何回去？明知和父親的約定在先，但他仍然不想獨自回申陽。
他是男人，在哪裏都能開創一片天地，對葉暮塵的事業也並沒有那麽的感興趣。
“爸……再給我一點時間吧，拜托了！”
鬱亦航低聲下氣的聲音傳進了晨曦的耳朵裏，這個男人向來驕傲，而現在卻近乎請求般的希望得到父親的支持，而所做的這一切都是為了自己。
下午那份十年的合約讓晨曦的心情變得更加沉重了。
她不想看到亦航那麽辛苦的樣子。
“怎麽傻傻的站在門口？誰罰站你了？”電話結束後走出書房就看到一臉迷茫的晨曦，好像電話的內容她全部都有聽到。
“嗯……我急著趕回來有點熱。”說完還炫耀著剛從超市買回來的生活必需品。
“要去超市怎麽不打電話讓我來接你？”晨曦始終都沒有想學車的念頭，也許等到哪天她想學了自然而然就學了，但現在覺得沒有必要，公共交通很方便，平時還有亦航。
“就一點點的東西嘛。”頑皮的吐了吐舌頭，刻意掩飾著自己的心情裝的若無其事。
“去換衣服，我把東西整理好。”亦航順著她當作什麽都沒有發現，給她獨自思考的空間。
但偏偏他越是這樣的體貼，晨曦越是無法作出決定。
雖然她也有想過異地戀的可行性……但是真的不想在感情濃情蜜意的時候作好分開那麽多年的打算。
怎麽舍得讓他再等一個十年？
“今天真的沒有心事嗎？”直到吃晚餐的時候，亦航都能明顯的察覺到她的心不在焉。
“真的沒有喲。”
……
晨曦嘴上說著沒有，訓練卻開始分心，練習也會出差錯，這樣的她是過去從來沒有過的。
連自己都知道情緒上的不對勁，她幹脆請了兩天的假，讓自己的大腦放放空，幹脆躲到了Jun的畫室中去。他們的年齡雖然整整相差了將近12歲，但卻不妨礙他們成為做朋友。
“你今天過來，你家那位沒意見嗎？”
亦航不喜歡Jun，可明知晨曦的心意，隻要在分寸之中，他不會去做幹涉她交友的事情。
“Jun先生，請你不要那樣的說亦航。”
“看來我說錯話了，泡杯咖啡當作賠罪可以嗎？”
“那就謝謝了。”
這個地方是難得讓晨曦覺得放鬆沒有負擔的地方，不管是發呆也好一個人想心事也好都讓她覺得很舒服。
“讓你這麽愁眉苦臉的事情，我刻意勉為其難的聽上一聽哦。”一杯熱氣騰騰的咖啡放在麵前，向來少根筋的女孩實在不適合這樣的表情啊。
“也不是多麽讓人煩心的事情。”接著她簡單的將事情的前因後果說了個大概，Jun始終耐心的聽著，還真是符合二十歲的孩子該有的煩惱啊。
“其實你的心裏已經有答案了對不對？”如果真的想留下來，何必那麽煩惱呢。
“……也，不能這麽說拉。”隻是單純的覺得很迷茫，這麽多年跳舞究竟是為什麽的問題似乎好像沒有認真的思考過。
小時候因為看過媽媽跳舞的樣子，後來一跳就是多年，便成為了不能割舍的一部分。
現在站在人生的岔路上到了做出選擇的時候並不是那麽容易的事情。
“與其一個人心煩，不如好好問問看亦航的想法，這樣的問題不是一個人可以輕易做決定的吧。”
“我也知道應該和他商量的……”
那個下午Jun對她說了什麽似乎都已經記不清了，但晨曦已經對自己做出了重要的決定了。
所以，第二天她又找到了童心，將自己想了好久的答案告訴了她。
“童老師，抱歉，這是我在舞團的最後一年了。”
“真的這麽決定了嗎？”
“嗯，真的！辜負了您的期待，我很抱歉。”
“傻瓜……說什麽辜負不辜負的呢，舞蹈隻是人生的一個舞台，不該成為你的全部。”成為了全部，其實也會很寂寞，就像她一樣。
不願意簽長約，明年就決定離開，意味著這一年裏她都將不會再有跳主角的可能。
角色的安排擺在那裏，亦航不用問也清楚了他的決定。
真是情理之中又意料之外。
不過本來喜歡的晨曦就是這般溫柔又善良。
“今天，依然沒有什麽想要對我說的嗎？”從背後輕輕圈主坐在陽台上看書的小丫頭，鬱亦航眼裏的驕傲想看不見都很難。
“說我要當一年的群演嗎？”這還真是讓人憂傷的故事啊。
“晨曦，其實你可以不用放棄的。”
“可是我都已經決定了唉，亦航……再過一年等你畢業，我們一起回去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