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鬱夏對葉暮塵到底有多冷漠,但現在愛的人是他,放不下的也是他,該關心照顧的一樣都不能少!
知道她這次住院的主要原因是為了動手術,葉暮塵直接找到鬱夏的主治醫生,要求所有的病情向他匯報。
“鬱小姐的右眼情況不是太好,應該是以前受過重傷。”
“不可能!”葉暮塵條件反射的否認,印象裏她的右眼從來都沒有出過事情。
“這我們並不清楚,但鬱小姐的右眼視力的確近乎失明,而類似的病情國內很少見……”這也是為什麽她看一個眼科需要住院的原因。
醫生也一直在觀察著她眼睛的情況思考對策。
“手術的話,成功率有多久?”錯過的那四年多的時間裏,葉暮塵完全不清楚她的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麽。甚至她是怎麽受傷都不清楚,這種感覺讓他……害怕!
好像鬱夏的所有都真的和他沒有了關聯。
“……很難說。”醫生直白的回答,鬱夏的眼睛的確有點複雜,已經錯過了最佳的治療時機。
這樣的結果,讓葉暮塵很難接受,潛意識裏他已經把她所有的傷痛都算在了自己的身上。
從醫生那找不到想要的答案,即使不願,他來到秦放所在的特警部隊。
兩個男人再次相見,氣氛依舊好不到哪。
“這幾年我從來沒有放棄過尋找鬱夏的下落。”
“是嗎?”秦放聽著狀似不在意,暗中猜測葉暮塵找他的目的。
“後來我想,能躲過我這幾年的眼線,特別是在安城,沒有一定的實力是做不到的。”因為是鬱夏母親的故鄉,葉暮塵始終有預感她就在那裏,所以沒有道理安城的天羅地網下沒有一點消息。
“葉總現在是想來指責我利用職務之便替鬱夏打掩護?”如果是這樣,秦放樂意承認,他就是在保護鬱夏!
“一開始我也這麽想,有個特警朋友在身邊的確有可能,可是不覺得奇怪嗎?區區一個特警,要把人藏到如此密不透風,秦警官真的覺得這是普通人能做到的?”葉暮塵的姿態一改之前的狼狽,如果說要從秦放的手裏奪回鬱夏,那被他找到了最佳的攻擊點!
葉暮塵從來都不認為自己是什麽善男信女,當他看清了自己的心,看清對鬱夏這輩子都沒有放棄的可能,為了搶回她,他什麽都做的出來。
“葉總到底想說什麽?”秦放心裏有種不好的預感。
“一直都說京城秦家名震全國,沒想到秦警官這麽低調?”
秦放的身份,葉暮塵是費了很大的勁才查出來的。
從一開始他就不相信秦放隻是個名不見經傳的小警察!
如果就靠著一個特警手裏那點小權力就能把鬱夏在他眼皮底下藏那麽多年,葉暮塵才是真的失敗。
“……葉總,幹的不錯!”這些年來,他始終隱藏著自己,就連警局裏隻有特別幾個高官知道他的身份。
沒有想到被葉暮塵查的那麽徹底。
“放著秦家的大少爺不做,偏偏來當個小警察,你這是圖什麽呢?”
“葉總不是查到我的身份了嗎?難道不知道原因?”
“……我不管你和你的家族之間究竟有什麽矛盾,但是很清楚你若想要和鬱夏在一起,你的家族勢必會傷害到她。”
京城秦家,是和葉家在政壇各占半壁江山的家族。
秦放更是直係!這意味著,他的家族是不會允許他娶一個未婚生子的女人,更不會娶一個父親有過犯罪記錄家世如此不清白的女人,而鬱夏偏偏全是。
當葉暮塵查到秦放的身份之後其實鬆了一口氣。
也理解了為什麽他寧可冒著和他杠正麵的風險回申陽也絕不願意帶鬱夏去京城治療的原因。
對手是葉暮塵,他能賭鬱夏的心,至少有一線生機;若是去京城,一旦被他的家族發現鬱夏的存在,秦放未必保得住鬱夏!
十年前,秦放就選擇了脫離秦家,雖然脫離的原因並不清楚,但這幾年他的確沒有依靠過家族的力量,靠自己的實力爭得勳章。
但這不代表秦家放棄了他,更不意味著他有選擇妻子的權力。
“葉總,你搞清楚,我已經脫離秦家了。”
“你真的脫離幹淨了,現在就不會在申陽了。”
秦放承認,葉暮塵是個相當強勁的對手,思路一點都不含糊,靠著僅有的線索竟然能夠順藤摸瓜出這麽多的內容。
他始終沒有向鬱夏求婚,的確是因為擔心家族的阻擾,而現在的他還不夠強大。
所以,秦放在有機會調職的時候選擇了申陽。因為申陽在南,遠離京城,他決定用三年的時間掙夠功勳,強大自己,然後娶鬱夏才能水到渠成!
至於不懼怕葉暮塵的理由很簡單,他比誰都清楚鬱夏是多麽驕傲的人,驕傲到打碎牙都忍住不喊痛的人怎麽會再回頭要一個傷害她的男人?
“所以葉總打算怎麽辦?將這一切都告訴鬱夏嗎?”
“夏夏最討厭別人騙她。”葉暮塵笑得詭異,能踩死情敵的事情,有多少他都會幹多少。
就好比……鬱夏16歲那年收到人生第一封情書,卻在他手裏被撕得粉碎。
“如果你不怕她受傷就去說好了。”驚動到秦家人,吃虧的隻有鬱夏。
“你們不會有結果的。”
“葉總你搞錯了一點,就算不是我,但更沒有可能是你。不要小瞧了夏夏,你知道她的眼睛是怎麽受傷的嗎?”
“……”
“其實我很想告訴,因為一旦你知道的話估計站在這裏和我談鬱夏的勇氣都不會有了。但是鬱夏再落魄的時候都沒有用自己絕望的處境求過你一分同情,而我就會徹底保護她的自尊心。”
能說出口的委屈都不是委屈;能隨便抱怨的話語,其實未必也真的有多在意。
但有種傷,是痛到極致也隻能自己品嚐!
秦放的這番話太狠,狠到讓葉暮塵根本無法直視那些落在鬱夏身上的傷痕。
“葉暮塵,你到底知不知道當年的鬱夏,活的有多絕望?”
那麽驕傲的女人,也有過想一死了之的念頭!若不是孩子們不斷的哭啼聲,在那一刻她可能真的就放棄了。
……
三年前
那年的秦放埋伏在安城追查一個案件,因為隱藏自己的身份,局裏給他安排在一棟老舊的房子作為臨時的安全屋。
常年在外執行任務的男人對於住在哪裏並沒有多少想法,隻是因為隔壁經常傳來嬰兒的哭聲偶爾會讓他睡眠質量變差才會跟著多加關注。
隔壁,住著一個女人和兩個孩子,單親媽媽嗎?
之後偶然的一天似乎傳來吵架的聲音。
“哼,還真以為自己多矜貴啊!不知道被哪個男人玩膩了的棄婦!還養了兩個不知道哪裏來的野種!”也許是因為鬱夏長的太打眼,住的又是魚龍混雜的地方,被居心不良的男人調戲一點都不意外。
那時,因為走道光線昏暗的關係,他沒有看清鬱夏,卻聽著和記憶裏完全一樣的聲音。
“不想挨揍,立刻從我家門口滾開。”完全不因孤立無援而軟弱,周圍看熱鬧的多,卻沒有人願意幫助。
安城這樣的小地方,對於未婚生子的接受程度很低,大部分都認為是女人太廉價。
都被貼上“壞女人”的標簽了,還能指望誰幫鬱夏說話?
“嘿喲!今天不教訓你一頓不知道大爺是誰吧?”
眼見男人準備對她動手,鬱夏從家裏抽出一把長柄傘,左手握著傘柄擺出劍道的基本姿勢。
不過一眼,秦放看的出她的真功夫!
那一刻,鬱夏眼神中透著的殺氣,有著維護自尊、保護孩子所做拚死一搏的勇氣!
而這種人,通常是真的不能惹!這一戰,鬱夏名聞整個社區,從“壞女人”直接變成了“惡女人”,但她卻絲毫不在意那些風言風語。
即使低入塵埃卻絲毫不影響她綻放自己的光彩,那樣的鬱夏——最美了。
在確定了她就是當年救過他一命的女人後,至此秦放便開始接近鬱夏,從最初被防備到接受,他用了整整三年的時間。
……
“放?怎麽了?在發呆?”晚上秦放照例來醫院陪鬱夏,可卻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樣。
“沒什麽,就是突然想起了我們第一次見麵的時候。”
“怎麽突然想到這個?是不是很意外居然很碰到那麽美的鄰居?”鬱夏笑得恬靜。
老天還是公平的吧,在最黑暗的時候讓秦放出現在她的身邊。
“臭美,哪來的美女鄰居!”嘴上說著嫌棄,秦放知道鬱夏仍然沒有想起他們真正的第一次見麵是在五年前。
他掙紮過很久,要不要提醒她那段偶遇,證實他們的緣分從很早就有。
“唉?我說的是念念啊,你不是整天誇她是小美女?”
“皮一下,很開心?”看著笑得一臉得瑟的小女人,秦放忍不住的捏了把她的臉。
她要是有念念嘴巴一半的甜,就足夠讓他心滿意足了。
至於葉暮塵的“威脅”,秦放並不在意,他已經做好了為鬱夏不顧一切的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