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0.算計
雖然唐景清警告過白薇，讓她不要接近季末，但不說唐思源的命令，她自己又豈能甘心？
“季老師，有空的話來我們舞團看看吧，你可是我們國內芭蕾舞圈子裏的傳奇人物喲。”
“謝謝你，小薇，不過別叫我季老師了，我哪裏擔的起。”
“不會不會，你很厲害，叫一聲老師絕對應該的！你今天有空的話，來我們舞團看看好不好？我們今天下午會有公開訓練。”這種一般也是用於吸引更多優秀人才加入的展示日。
“嗯……好啊，我來看看吧。”猶豫片刻，季末答應了白薇的邀約，她一直刻意避開與芭蕾有關的一切，其實內心還是在意的。
想來她失敗的人生中就幹了兩件事情，芭蕾和唐景清。
舞團下午的公開訓練，季末來的很低調，台上處於花樣年華的姑娘們各個揮灑汗水，這種感覺遠比看她們公演來的更微妙。
偶爾她會想，若是當年沒有嫁給唐景清，或許她現在還會繼續跳舞嗎？
“季老師，你來了。”穿著舞衣的白薇看到季末後立刻到她身邊。
“嗯，來看看。”
“正好現在是休息時間，我帶你到處逛逛吧。”
“好啊。”季末跟在白薇的身邊，看著這個讓她熟悉又陌生的世界。
當年她最初跟的是私人老師，後來一直在學校舞團，之後直接考入了英國皇家芭蕾舞團，一直都無緣申陽城舞團。
“現在舞團的競爭越來越激烈，我也要好好加油才可以啊。”季末眼裏看到的白薇就是這樣一個謙遜而又努力的舞者。
“相信努力一定會有回報的吧。”
“希望吧，我們再往前走就是擺放道具的地方。”
“下麵小心！”隨著一聲驚呼，季末和白薇同時抬頭看到頂上巨大的水晶吊燈往下砸，千鈞一發之際白薇推開了季末，在沒有人注意到的情況下笑得詭異。
……
“啊！”隨著水晶的砸在地上的聲音和白薇的慘叫，立刻引起了周圍人的注意。
“白薇！”
水晶燈砸在地上，季末被推開，但白薇卻沒有那麽好運了，腳被卡在了下麵。
“怎麽辦？怎麽辦？”想去把水晶燈扒開，但季末的那麽點力氣根本不夠。不斷掉著眼淚喊著周圍的人快來幫忙，感情真實的流露白薇都看在眼裏。
一邊在心裏嘲笑著這世界上怎麽有這麽蠢得人？誰可能平白無故的救誰？但內心也不是全然沒有被觸動到。
畢竟，她這樣的人，會嫉妒，會算計，但也沒有壞到十惡不赦！至少，現在的她沒有那麽壞！
“季老師，我沒有關係的。”
“怎麽會沒有關係，肯定很痛！”她知道腳被砸斷是什麽樣的感受，所以看著白薇的痛，她強烈的感同身受。
很快周圍的人來了之後，大家齊心協力地把水晶燈挪開，又是等到救護車來把人送到醫院。
“不要有事，千萬不要有事。”有太多的理由，季末默默祈禱她的腳千萬不能出事。否則，讓她拿什麽來賠？
到了醫院，她始終陪在白薇的身邊，好在壓的位置討巧，隻是骨裂，水晶燈濺起的碎片割破了皮流的血比較多，看上去特別嚴重而已。
“醫生，她的腳會有後遺症嗎？”
“放心，不會的，隻要好好休息一段時間就可以了。”
“這樣就好，這樣就好！”不疑有他的季末此刻隻想感天謝地，好在沒有釀成嚴重的後果。
白薇的傷的不重，就連石膏都不需要，處理完了傷口給了季末一個安慰的笑容。
“我就說不嚴重的吧。”
“對不起，小薇。”若不是為了救她，白薇不用受傷的。
“我又沒怎麽樣，唉……就可惜要放棄領舞的競爭了。”
“真的……非常抱歉！”季末知道白薇最近很認真的在準備爭取領舞的資格，但現在看來又要往後拖了。
“你不用覺得抱歉，畢竟今天也我請你來看公開訓練的，所以怎麽能怪你？好了我們就不要再多想這個問題了。”
“嗯，你要快點好起來。”
白薇很聰明，她用一點點的小傷就贏得了季末的全部信任。
當然，這也不是她想出來的，而是唐思源在背後出謀劃策的。他要利用季末，讓白薇出現在唐景清的麵前，分散他對季末的注意力。畢竟對於佛係總裁，直接送上門是會被踢出局的。
為什麽他那麽看好白薇？因為她扮演楚楚可憐，隱忍悲傷的表情有那麽一點季末的味道，關鍵白薇會跳舞。他隻需要部份地方高仿就足夠了，相似度太高反而會引起唐景清的懷疑——而，白薇剛好。
吃定了季末的心軟，知道她是那種對她一分真心，就會還別人十分的人。唐景清不是不希望白薇出現在季末身邊嗎？怎麽可能讓他如願！
唐思源既然對季末動了心，從原本想要的毀滅就轉變為搶到身邊。他是從這世界最陰暗角落裏出來的人，有一套自己的生存法則，為達目的不擇手段。
就好比，明知水晶燈的墜落有可能會傷到季末，但他依然把自己的欲望放在最前。
……
唐景清是後來了解到來龍去脈，看似意外但他總有不好預感。白薇是否和唐思源有關係這個想法油然而生，但目前他並沒有證據證實自己的猜測。
往前倒推，季末和白薇的相識是源於銀行的搶劫案中，這是完全突發性的事件，難道並非完全的偶然？
特別是當他看到白薇開始頻繁出現在季末家中的時候，不好的預感變得更加強烈。
“小末，你家好漂亮哦。”
“謝謝。”
白薇打量著季末的豪宅，處於申陽城最頂尖的地段，這裏的房子是大部分工薪階層想都不敢想的地方，而她一個連像模像樣的事業都沒有的女人卻能擁有這樣的房子，老天還真是夠不公平的了。
“我今天是來把碟片還給你的。”
“好，我這裏還有一切別的著名芭蕾舞演員的作品，你需要嗎？”
“好啊。”
“我幫你再找找。”
趁著季末找碟的時間，白薇走到陽台打量著周圍，隔壁——就是那個男人的家了吧？
她真的好想去看看。
這時門鈴響起，唐景清牽著叮當站在季末的家門口。
“你有朋友在？”他故意裝作驚訝的問道。
“對，有事嗎？”
“滄瀾的生日要到了，我準備了生日禮物送給他。”是滄瀾拒絕的那套starwar樂高模型。
季末有點無奈，既然說著要尊重滄瀾，難道自私的把送給他的生日禮物替他處理了？
“謝謝你，滄瀾放學回來看到會很高興的。”季末接過了唐景清的禮物。
白薇在客廳裏拉長了耳朵聽著他們的對話，那是她上次在酒吧裏被唐景清錯認時同樣溫柔的聲音，反而季末對他不冷不熱像個路人甲。
嫉妒，發了瘋的嫉妒！在她心裏那麽遙不可及的男人，居然也有為一個女人卑微到塵埃的時候，隻是那個人不是自己！
沉浸在自己的思緒當中，白薇並沒有注意到唐景清看她時的略有所思，直到關門聲音響起才又回過神來。
“剛剛那個人是誰啊？長的好帥哦！”像是二十歲的小女孩看到偶像一樣崇拜。
“嗯，鄰居而已。”
“真羨慕你，有這麽帥的鄰居。”
“還好。”這話讓季末不知道該怎麽接。
又聊了會，白薇起身告別，再多呆一分鍾都讓她不舒服！
而唐景清始終站在陽台上關注隔壁的一舉一動，看著白薇離開季末的家中，看來有必要再好查一查這個女人。
……
之前，季末拍攝了沐恩堂在拆建前的樣貌，而現在確定將加快拆除，教堂已經正式關閉。
前後不過一個月的時間讓人唏噓不已，這個消息是唐思源通知的季末。
“你還是來了。”唐思源看著教堂門口大寫的關閉通知帶著嘲諷。
這是一個連教堂都敢拆的世界，哪裏還有半分的敬畏心？所謂信仰，不過如此。
“嗯，沒有想到那麽快拆了，所以過來看看。”
“我每天上班都會經過這裏，看到這個消息，猜你應該會有興趣。”
“興趣到談不上，隻能說鑒證吧。”
沒有多久，大概是得知教堂突然要立刻被拆之後，周圍陸陸續續很多人趕了過來，很多人舉著大字報寫著抗議，眼看局勢出現不混亂，季末和唐思源跟著被擠在了人流之中。
“不好意思，讓一讓，借過。”
在人群中一通硬擠，兩個人總算是走了出來都已經滿頭大汗。
“哇，太瘋狂了。”
“看來，還是有為信仰為之奮鬥得人。”季末笑著說到，突然發現自己的手腕一空，緊張了起來。
“怎麽了？”
“我的手鏈呢？”
“不是在你手上嗎？”唐思源不解。
“不是，有兩條的！”當年鬱夏買的兩條同款粉晶手鏈。
那時鬱夏消失時手鏈都沒帶走，這些年季末始終將兩條帶在手上，是她不曾忘記鬱夏的證明。
“不要著急，一定在這附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