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爾頓酒店
當唐景清趕到酒店的總統套房,謝一楠開門時臉色因喝酒而紅潤,穿著暴露的性感內衣,雙手抱在胸口,一副“就知道你會來”的神情,顯然不可能有喝安眠藥的可能。
“好玩嗎?”唐景清非常的不高興,她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就為了逼自己來酒店?
“進來說吧,你這身份站在門口要是被記者拍到了,我們又說不清了。”帶著幾分迷離的醉意,謝一楠側身讓他進房。
“說吧,這麽大費周折的要我來這裏的目的。”唐景清坐在單人沙發上,距離保持的足夠遠。
“怎麽?我現在對你來說就是那麽不想見到的人?”謝一楠雖然在笑,但眼中卻透著悲涼。
如果善良可以挽回他,自己又何必做的那麽不堪呢!
“既然來了,就把話說清楚吧。你說是最後一次好聚好散,要我來,我來了!從明天開始,你想怎麽樣都隨意,放在你身上的副卡我會停掉,以後不要再見麵了。”既然好話說的聽不進,那就單刀直入並且釜底抽薪了。
唐景清已經對謝一楠沒有任何的容忍度,他受夠被一再糾纏。
“你非要做的這麽狠?”倒不是在意副卡,若是能綁住這個男人,副卡有沒有她一點都不在意。
但沒想到,現在就連經濟上的幫助他也要停止了!
她隻不過是一個小有名氣的主持人,這些年跟在唐景清的身後,卻養成了肆意揮霍的習慣,若沒有了他的錢,她的收入根本不夠看,更沒有可能拿錢換資源的可能了!
唐景清,是真的要和她斷的幹淨。
“我覺得如果做不到這麽狠,你根本搞不清楚狀況!另外,我希望這是最後一次,你下次還想用死來威脅我,你可以試試看。”看我還會不會來。
“唐景清,我那麽愛你!我用我整個青春愛你啊!你就是這麽回報我的嗎?”她馬上就要30歲了,已經沒有了那些剛出道的小女孩年齡的優勢了。
可是回頭一看,仍然一無所有。
“過去我說過,如果你願意退到家人的位置,我們的情分仍然在,你將來要出嫁,我也會為你準備一份豐厚的嫁妝,讓你以我妹妹的身份體麵的出嫁。但你不要,你一次次拿過去逼我,逼我的母親,更過分的逼迫季末,你已經踩到我的底線了!你說我耽誤了你的青春?嗬,或許從我結婚的時候開始就應該和你劃清界限。”
這也是讓唐景清最為後悔的事情,若是知道那麽愛,若會知道那麽愛,他怎麽可能放著謝一楠一次次傷著季末傷心!
“我曾經以為你有多愛我,但是現在看來也不過如此。”以為他隻是不懂愛,所以謝一楠才會跟著不安,不確定,現在發現不過是他的愛從來沒有給過自己而已。
“我很抱歉,把親情錯當成了愛情。”坦白的承認,他的確沒有愛過謝一楠。
因為他們之間,從來沒有過現在這般患得患失過。
“唐景清,你真的好狠!”錯當愛情這種話,他怎麽就說的出口?就沒有想過她會傷心嗎?
“夠了,你要我來,我已經來過了。”拿起自己的西裝,唐景清打算離開,謝一楠卻死死的抱住了他。
“不愛也沒有關係,這是最後一個晚上了,既然來了就好人做到底吧,陪我看一次日出就好,下個月就要到北京報道了,我保證這段時間裏絕對不會再來煩你。”嘴上那麽的說著,可手裏卻是拿著灌了安眠藥的紅酒。
唐景清歎了口氣,看了眼時間已經快三點了,最多再兩個小時的時間,不會有任何的改變。
所以,他和謝一楠分坐在沙發的兩側,他們曾在這個城市活的可憐又落魄,而今卻能在整個城市最貴的酒店最佳的視野看著日出,身份的轉變卻反而讓彼此變得越來越陌生,終究走到了形同陌路。
“要我做的,我做到了!”這次,他不說再見,是真的以為不會再次見麵。
“來穿上衣服吧,這麽時間點外麵還是有點涼。”裝作不在意的幫唐景清穿上西裝外套,然後平靜的送他離開酒店。他是真不愛她的人,所以才一點都不肯碰她啊!
一口仰盡杯中的紅酒,哪裏有什麽見了鬼的安眠藥,季末都還活著,她沒有道理要死啊!
……
清晨五點,季末已經沒有了睡意,她換了一身運動裝打算帶著叮當去散步,遇到了回來的唐景清。
看了眼時間,他回來的是不是早了點?
丈夫徹夜未歸,一般的妻子該是如何的反應?
“怎麽這麽早就醒了?”唐景清像什麽都沒發生似的牽起季末的手,卻被她輕巧的躲過。
“嗯,你也很早啊。”遲鈍的男人估計沒有注意到,他身上的香水味濃鬱的讓人受不了。
“好好說話,不要陰陽怪氣的。”不讓他牽她的手,他便替她整理著碎發。
“沒什麽。”季末聳聳肩,她不說半夜三點多收到謝一楠發來的微信照片有多麽的驚悚。
穿著性感內衣的謝一楠對著鏡頭比著勝利的手勢,身後是唐景清看著落地窗的背影。
隻是,本該心如止水的心,那一刻還是會被痛到。
“不要多想,我昨天晚上在書房辦公,不過有一份臨時資料比較急回了公司一次。”
“哦,這樣啊,我沒有多想。”
何必騙她呢!晚上摟著他看電影,半夜就去會情人,早上還要想著借口繼續騙她。
他都不累嗎?還是比較享受兩個女人都在他身邊的感覺?
罷了罷了,說再多也沒有意義。
唐景清自以為是的謊言其實並不知道早就被季末看透。
……
不過謝一楠在早上退了房以後,卻大大方方的來到淡水別墅示威來了。
“不好意思,季末,有件事要麻煩你了。”
“我想你應該沒什麽好麻煩我,唐景清在公司,你不用來這裏。”季末聞到她身上的香水味和早上唐景清身上的味道一模一樣,讓她有種想吐的衝動。
“景清的工作那麽忙,怎麽可能什麽大事小事都麻煩他呀!這個是他昨天落在我那的手表,現在替他送過來。”
季末看了眼那塊江詩丹頓,是唐景清平時習慣帶的那一塊。
“既然你不願送到他公司,就放著吧,等他回來我會告訴他的。”
“那就謝謝你了,一定要交到他手裏哦,這塊表啊……對我們非常重要。”
“嗯,你放心我會的。”無視謝一楠的挑釁,季末讓自己表現的盡量沉著冷靜點。
“好,那我也不多留了,昨天晚上瘋了一整夜,現在還累著呢。”說完還故意誇張的打了一個嗬欠。
“那不送了。”
“走之前啊,不得不說,季末你也太過分了,平時是有多麽不滿足景清,害的他這麽折騰我。”
“哦?他怎麽折騰你了?”
“就是,哎呀,那些還真不好意思說出口呢!”
“如果沒事的話,你可以離開了。”季末麵無表情的下了逐客令,她的教養不允許她像個潑婦一樣的罵街。
“還有最後一句話,你也不要怪景清,畢竟他也有情不自禁的時候,比如——為了我不要命的追到敘利亞。”
該說的都說完了,謝一楠就不相信季末一點感覺都沒有!夫妻之間最重要的是信任,一旦信任破碎了,她倒要看看他們還怎麽走下去!
謝一楠走後,季末獨自坐在客廳裏,看著桌上那塊江詩丹頓,瘋了似的把手表砸在了地上!
”啊!!啊!!“好痛,太痛了,她覺得自己要崩潰了!像是負傷的野獸,除了靠嘶吼已經不知該如何是好了!
其實若在清晨她仔細看一眼的話就會發現,唐景清的手表一直好好的戴在手裏,所謂謝一楠送的禮物不過是扯談。那塊表是趙詠華到瑞士旅遊的時候帶給他的禮物而已,根本就沒有那麽多的故事,不過是知道唐景清這塊表戴的比較習慣,然後買了塊一模一樣的表來刺激季末罷了。
她知道今天來,一定瞞不過唐景清,所以她要做盡一切,因為下次不會有這麽好的機會!
至於那些真真假假,隻要讓季末相信就夠了,別的都不重要。
謝一楠朝季末的身上扔了一個炸彈,把她炸的粉身碎骨!
季末不斷拉扯著自己的頭發,不斷的尖叫,那種“活著為什麽那痛苦”的念頭不斷在腦海徘徊。
現在的她好像有著兩個自己在彼此拉扯:一個再說“既然那麽痛苦,你就去死吧!”、“你這樣的人活著有什麽意義!”;而另一個再說“不要這麽想,你不是真的想死,是抑鬱症!季末要打敗抑鬱症!”
頭好痛,感覺整個人都要爆炸了,她為了讓自己冷靜下來,不斷用腦袋去撞牆直到額頭已經血流滿麵仍然沒有辦法控製自己的情緒!
慌亂之中,她拿起自己的手機,她想要求救,誰來救救她,誰來救救她啊——淩墨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