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4.互相折磨
謝一楠和季末開始了同在一個屋簷下的生活，第一天蘇阿姨做了晚餐，季末隨便找了個不舒服的理由沒有下來吃飯。
唐景清由著她“發脾氣”，飯桌上就他和謝一楠兩人依舊話不多。該給的照顧，唐景清絲毫不少一分，但除此之外的溫柔和關心卻並未多見。
謝一楠原本以為經過這次，她又有了靠近唐景清的機會，但事實並非如此。不管如何的靠近，她們的共同語言變得越來越少，就像現在一同吃著飯，都像兩個陌生人般。
晚餐之後，謝一楠不想在第一天晚上就鬧出多大的不愉快，所以乖乖的留在了房間裏，而唐景清在書房卻沒了工作的心思。
推開季末的房門，一晚上沒見到的小女人此刻臉色慘白的坐在飄窗上發著呆，毫無生氣心如死灰的模樣讓他看的礙眼。
怎麽？現在是自己不同意離婚妨礙了她和淩墨白了？真可笑，原本的那點心疼，在季末無聲的抗議中消失的幹幹淨淨。
“我現在不想說話。”潛台詞裏，季末希望他離開。
“沒關係，你說的我也未必想聽。”一開口就是離婚，有問過他樂不樂意嗎？
“你去忙吧，我要洗澡了。”
“不用，做完再洗，省的麻煩還要再洗一遍。”
邪魅的嗓音卻是冷酷的神情，季末聽到他的這番話抬起頭看他的眼神明顯帶著恐懼！
不要，她不要！她都決定要離婚了，這算什麽啊！
“在你沒想好怎麽和我說話之前，覺得我會放過你嗎？”
不顧季末的掙紮，一吻封掉她的唇，他不想在這個時候聽到她拒絕的話語，不談感情的歡愉使得男人的獸性更加放肆。
季末的美好，嚐過之後他再也不想放掉，孜孜不倦的拉著她一同沉淪。
他們之間的關係好像一夜之間又恢複到了結婚的最初。他允許趙詠華的侮辱，允許謝一楠的挑釁，更允許他的肆無忌憚，完了之後起身離開，好像她有多髒似的。
“既然謝一楠都住到了這裏，你什麽時候想離婚和我說一下就好，我隨時準備著。”
這時唐景清準備離開房間前，季末說的最後一句話。
“看來，還沒有受到教訓。想離婚，等我膩了，你表現的好點，說不定我的新鮮勁過去的也快點。”同樣，唐景清在這個問題上完全不打算退讓！
離婚，又是離婚！現在她滿腦子都是離婚嗎？
“還有，一楠住在這裏的時間裏，我不希望你惹她生氣，明白嗎？”
這是他離開前，留給她的最後一句話。
……
第二天，當季末起個大早在樓下廚房準備早餐時，謝一楠也從房間裏走了出來。
一眼就看到她脖子裏怎麽遮都遮不掉密密麻麻的吻痕，顯然這是唐景清在她身上留下的痕跡。
謝一楠看著嫉妒！突然意識到住到淡水別墅來最大的問題就在這裏，她必須要忍受唐景清和季末不斷發生著親密關係的事實。
“季末，早。”
“早。”就算再嫉妒，謝一楠仍然客氣的和她打著招呼。
“在做早餐嗎？”
“嗯。”
但顯然，她做的隻有自己的一份。蘇阿姨一般要到9點左右才來，平時唐景清的早餐都是季末負責準備，可現在不同了，她沒心思理會他們兩個人。
麵對她的不冷不熱，謝一楠覺得尷尬卻也拿她沒有辦法，季末現在躲她躲的徹底。
就在這時，唐景清也跑完步回到了別墅，看到餐桌上的空空如也就知道她在想著什麽。
“不給我準備，我沒東西吃，那就隻好吃你了。”說完，還故意捏了把她的小蠻腰。
季末渾身一顫，她知道他不是開玩笑的，為了不再連續被他欺壓，季末恨恨的看了他一眼轉身再做一份吐司三明治。
“別忘了，還有一楠。”唐景清說的理所當然，季末卻默默不語給了他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比起她的倔強，季末這副表情卻讓唐景清看的揪心。
他不想這麽對她的，但為什麽她就一定要這麽強！道個歉，有那麽難嗎？
直到又是兩份土司端到桌上，季末已經完全沒了胃口，這日子……簡直比當時趙詠華在這裏還讓她難受。
“季末的手藝真好，可惜煎蛋可以全熟的就好了，我不喜歡吃半熟的。景清，我和你換好不好？”
“可我已經咬過了。”
“沒關係，就吃了一口而已啊。”
謝一楠自動調換了兩個人的餐盤，毫不嫌棄接過唐景清啃過的地方繼續吃著。
季末覺得她真可笑，自己對唐景清已經完全放棄了，就等著他所說的對她“膩了”，然後就離婚散場。
所以，現在謝一楠做什麽，除了心口有那麽點的酸澀已經再無其他。
但是，唐景清最討厭的就是季末的不在意！就好像——她真的已經不愛他了似的。
“季末，記住一楠的口味，明天的煎蛋要全熟的。”
“明天我會讓蘇阿姨7點開始來上班。”因此，以後早餐也全部交給蘇阿姨，她沒功夫伺候他們。
“什麽都讓傭人做，你這個唐太太當的也太輕鬆了點吧。”
“我知道了。”季末麵無表情的答應了，唐景清想護著謝一楠，她一點辦法也沒有。
不就是想讓她給謝一楠做飯嗎？沒什麽，不難！她敢吃就好。
……
而諸如早餐的事情，完全隻是一個開始！一邊，唐景清不斷的在她麵前無所顧忌的寵著謝一楠，對她好；一邊每個夜晚都對季末予取予求，這個家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一點溫馨，已經完全消失，隻有猜忌、防備和冷漠。
“季末，一楠的藥快沒有了，你明天去替她到醫院再配一點。”
“和你說了多少次了，一楠的腎不好不能吃的太鹹，什麽時候可以記得住？”
“季末，你有什麽不滿對我說，何必為難一楠！”
一個比一個更莫名其妙的罪名扣到季末的頭上，唐景清對謝一楠卻是一天比一天的寵愛。
而在每個季末和唐景清在一起的夜晚，季末隻有一句“膩了嗎？”
不說委屈，不為自己辯解，甚至連爭執都不曾有過，隻是……在每次他要著她的最後，季末用著最悲涼的神情問他——膩了嗎？
她一點反抗的餘地都沒有，害怕連累淩墨白，所以不敢再提離婚；隻能求著唐景清對她快一點膩掉，等著他宣布這場遊戲結束！
換來的卻是唐景清變本加厲的“蹂躪”！不是季末不願意妥協，而是她的身後是懸崖，早就退無可退的地步。
若是繼續這段婚姻，那結果唯有，粉身碎骨。
謝一楠分明感到唐景清和季末之間出了的問題，特別是在季末麵前，唐景清就會莫名的對她特別溫柔。
她知道，唐景清是故意折騰季末！雖然被利用讓她很不開心，但她有種預感，季末和唐景清遲早要完蛋。
那麽她要做的就是等著收漁翁之利就好。
……
在謝一楠留在淡水別墅的兩個星期之後，馬上就要迎來農曆春節。
按照往年，季末通常會在過年之前備著年貨，買點窗花、春聯來裝點一些氣氛，但今年已經完全不需要了。
淡水別墅裏，有著一位比她更像女主人的女主人。
“對，麻煩再高一點，左邊，往左點，好好，就這裏！”謝一楠最近沒有工作留在別墅中最大的樂趣就是改變這裏原本的樣貌，她趁著唐景清和季末冷戰的間隙，對淡水別墅裏裏外外進行了重新的布置。
原本季末買來掛在牆上的畫，被重新替換；客廳亞麻小清新窗簾，被換成了歐式宮廷華麗風；就連二樓季末養了很久的多肉植物，謝一楠招呼都不打的全部扔掉。
除了過去自己挑選的家具她沒有改動，用這種方法逼的季末在家裏的生存空間越來越小。
“那些春聯不要貼了，這麽土的東西誰還用！”就這樣，買來的春聯直接進了垃圾桶。
對這一切，季末無可奈何，隻能看著家裏屬於她的痕跡一點點消失。
也罷，她本來就是這個家裏多餘的人！
……
“景清，我看季末養的那些快死了，放在那裏也很難看，所以就自作主張的處理掉了。但又有點過意不去，季末喜歡哪種多肉？我再去買點回來吧！”
唐景清皺了皺眉頭，謝一楠是不是太過分了點？他是在和季末賭氣，由著她在這個家裏胡亂折騰，換掉畫、換掉窗簾都不是什麽大事，但為什麽要把季末的多肉扔掉？分明養的都不錯。
而且，他知道季末對她的多肉一直都很用心。
她，會難過嗎？
可是唐景清依舊從季末的神情上沒有發現一絲的在意！
嗬，她的妻子還真有意思，別的女人在她麵前都這麽耀武揚威了，她還是一副不痛不癢的態度！
看來，是真的不把他放在心裏了，所以才那麽急切著擺脫他吧。
不要做夢了，他永遠不會給季末這個機會！
其實唐景清也受夠了和季末現在這麽扭曲的關係，但是習慣高高在上的男人還學不會低下頭！為了自己的自尊心，選擇性失明般看不到季末的傷痕累累。
用著最幼稚的方法，逼的不是季末屈服，而是磨掉了她僅有的那點愛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