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0.道歉
“回來了？”
“嗯。”他連續兩個晚上陪在謝一楠得病房中，靠著車上兩套換洗衣服過了兩天，趁著早上上班前回別墅重新打理了自己。
“你……”原本想問他早飯有沒有吃過，可唐景清就連一個眼神都沒有給過季末，直接與她擦肩而過走上了樓。
季末低著頭咬著嘴唇歎了口氣，連轉身看他的勇氣都沒有又躲到了花園裏，帶著叮當散步。
唐景清不是沒有看到季末的失落，隻是現在的他沒有心思考慮她的感受。
前後不過半個小時的時間，唐景清來去匆匆又消失不見。
獨自坐在餐桌前，看著準備的精美早餐，季末卻沒有了胃口。
……
唐景清這幾天很忙，卻不是為公事，忙著整治傷害謝一楠的投資商。但凡唐景清出手必定是快狠準，把對方整到監獄不說，直接拆了對方的公司讓人傾家蕩產。
當然不止這一切，還有出事那天謝一楠被媒體拍下的不雅照一起處理的幹幹淨淨。
謝一楠將男人為他做的事情看在眼裏，偶爾獨自一人的時候她就喜歡反複的看著網上的那些新聞把她說的怎麽楚楚可憐，說的唐景清為她有多麽怒發衝冠為紅顏，所有人同情著她又羨慕著她。
謝一楠在笑，心卻在嘲弄！為了得到他的那麽點憐愛，她付出了多麽大的代價。
“一楠，我煲了點湯要不要來喝點？”趙詠華每天準時帶著營養餐來醫院陪她。
她知道謝一楠早就是孤身一人了，除了自己也沒有了家人。
“謝謝華姨，其實我吃點醫院的東西就可以了，你不用那麽辛苦。”
“就跑個腿能辛苦什麽呀。”
“你們這樣，我已經很不好意思了，景清每天晚上在這裏，你白天也是經常來看我，真的很謝謝你們！否則我真怕……自己會撐不下去。”陪著梨花帶雨的臉，神情滿是真摯。看著這樣的謝一楠，讓趙詠華更是心疼萬分。
“景清那孩子，陪你才是應該的！”他整天陪在季末的身邊才真叫趙詠華不舒服。
“可也要考慮到季末的感受，畢竟……”她才是唐景清名正言順的妻子。
“都什麽時候了還考慮她！不行，我要好好敲打敲打她！”
說到這個，趙詠華起身走到病房外直接打電話到淡水別墅的座機，蘇阿姨聽到她的聲音下意識的想說季末不在，但聽她那副氣勢洶洶的樣子蘇阿姨擔心壞了事還是把電話交給了季末。
“唐夫人您好，我是季末。”
“季小姐，一楠最近出了這麽大的事情你是打算裝死是不是？”出口就是咄咄逼人，季末無奈一笑，什麽時候她謝一楠出事需要自己的關心慰問了，還是現在關心她的人太少？
“對於謝小姐發生的事情，我很抱歉。”不冷不淡的一句話讓趙詠華更是氣的跳腳！一楠會發生這件事情，她才要負大半的責任！若不是她整天挑撥一楠和景清的關係，一楠怎麽會碰到這麽可怕的事情。
所以，有時候從來不是對錯的問題！因為，她是季末——這就是原罪！
討厭季末對趙詠華來說是種生理本能，又怎麽會可能因為雲笙不是害景琳的人而就此揭過？過去還有個嫌疑犯能讓她惦記，現在連個可以惦記的人都沒有，那麽——她隻能把帳算到季末的頭上，人總要一個發泄的出口。
“景清這幾天會在醫院陪一楠，你這個做妻子也不知道為丈夫送點換洗衣服過來嗎？”
這麽沒臉沒皮的要求估計全申陽也就趙詠華能提的理所當然！她才不管季末和唐景清什麽關係，她隻知道一個是她親兒子，一個是她幹女兒就夠了。
“我知道了。”季末隻想快點結束電話，夏蟲不語冬，說再多除了讓自己心情更加不好以外沒有別的意義。
掛完電話，重重的歎了一口，滿臉是陰鬱。
“季小姐？”
“蘇阿姨，不用準備晚餐了，我出去一下很快回來，你沒什麽事情的話就早點回家吧。”
上樓到衣帽間，季末看著男士衣架上排的整整齊齊的衣服，準備替換衣服？那準備幾套比較合適？
幹脆把所有的衣服搬到謝一楠那裏他是不是連回家都可以省去了？
可即使再多得不開心，季末也都統統自己默默的消化掉，她沒興趣在別人碰到最殘酷的打擊時還非要去踩上一腳。
……
打包了三套衣服從上到下，從裏到外，送著丈夫的衣服到別的女人那。
想來，她應該可以被評為中國好妻子了吧？詢問了護士謝一楠的病房號找到了地方。
“季末？你怎麽來了？”
“嗯，聽說景清這幾天一直在照顧你，給他準備了幾套換洗衣服。”季末沒有打算和她多嘮家常，找到儲物櫃的地方把衣服放下就打算離開。
“怎麽？看到我這樣你心裏一定很高興吧？”
“不會。”是女人碰到這種事情都會受不了，季末沒覺得自己那麽惡趣味。
“我呀，最惡心的就是你這種表裏不一的女人。”在隻有兩個人的時候，謝一楠放肆的表露著對季末的厭惡。
“沒關係，我也不見得喜歡你。”
“季末！”又是這種拳頭打在棉花上的感覺。
“沒事我就先走了，你好好休息。”
“嗬，你大概不知道這幾天景清是有多照顧我吧？怎麽樣？每天晚上獨守空房的滋味？”謝一楠笑的得意。
“是嗎？你開心就好！”季末假裝不理會她說的那些。
“告訴你，憑借著唐景清對我的這份虧欠，這隻是個開始……你慢慢等著吧！”她會一點點反過來侵蝕季末，直到讓她體無完膚。
“我不知道他到底虧欠了你什麽，但是……約人家吃飯的人是你吧？在你們那個圈子這種吃飯意味著什麽，謝主持是真的不知道還是假的不知道？對你的這種行為，有時候我都不知道該怎麽說。”這種明星爆出的事情是很值得讓人同情，但在同情的背後不也是因為自己本來就有所欲望嗎？
作為一個成年人，大家都該為自己的所作所為負責，這是常識。
“季末！”而這次卻是趙詠華出聲眼裏的怒喝，當然後麵還跟著唐景清。
很好，她學雷鋒做好人好事，不過就多說了兩句話估計好事都變成了壞事。
她又要變成童話故事裏的那個壞女人了吧？
“你在說什麽！”趙詠華的雙眼憤怒到幾乎冒火，怎麽就沒有一點的同情心！
“不是都聽到了嗎？我就不重複了。”
“你！”
“衣服我送來了，我先走了。”阻止了趙詠華繼續要說難聽的話，季末現在隻想離開。
“道歉，季末！”這次是唐景清。
季末的心有點點的痛，是她習以為然的痛，扯著嘴角連解釋的話都不想說。
“如果你聽到完整的對話，現在就不會要我說道歉了。”
“道歉！”唐景清的執著，趙詠華得意，謝一楠……樂見其成！
“為你送衣服來，就當是抵了道歉吧。”走到唐景清麵前柔柔一笑他整理了衣領，不怒不爭的沒有聲嘶力竭的喊委屈，也不至於憤怒的質問。
就這樣吧，他們的感情向來經不起推敲。
”走！景清就讓她走！我們一家人聚在這裏本來就沒她的位置！“隨著季末的離去，趙詠華又是一頓滿腹牢騷。完全忘記了是她引起的導火線。
唐景清看了眼季末帶來的衣服，隨手一翻發現裏麵藏有的一張小賀卡是季末秀美的字跡：我能不能用一部《初戀50次》換你一頓晚餐好不好？
不過是一句話卻直擊唐景清的心。關於《初戀50次》是偶然的一次聽唐景清說起喜歡看亞當桑德勒的電影，卻沒有看過這部，季末笑著說要圓他一個全通亞當桑德勒的電影成就。不過一句玩笑話，季末一直有用心記得，可惜下了的電影始終躺在電腦硬盤無人問津。
“景清，在想什麽？”謝一楠的聲音拉回他的思緒。
“沒什麽，吃點東西吧。”拿出準備好的便當盒，看著趙詠華和謝一楠的談笑風生，可唐景清卻沒有了吃飯的胃口。
換一頓晚餐嗎？這幾天都沒有回去，也沒有和季末聯係，她也是失落的吧？用著寫賀卡這麽迂回的方法卻沒有想到卻是不歡而散。
但是對於前麵季末說的話，唐景清的確無法認同！謝一楠所有的算計不過是出於想要挽回自己的頹勢，雖然不讚同她的做法，可看著一無所有走到現在不是全然的無法理解她的焦慮。
這是從小到大在衣食無缺中長大的季末所無法理解的“背水一戰”，這個世界從來不是靠著理想信念就可以成功的。
“景清，心情不好嗎？要不要回去安慰下季末比較好？”
唐景清搖了搖頭，季末做的不對，他不會因為那麽點喜歡就縱容她。
“不用了，你們吃吧，我沒什麽胃口。”
拿著外套來到病房外的吸煙區，唐景清看著始終沒有來電的手機，心中的漣漪一波又一波的無法平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