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典雅貴氣的套裝將謝一楠整個人的知性與溫軟展現的淋漓盡致。她的美,無需否認。不過當她與季末站在一起時,這種對比就很有意思了——年齡。
清純的衣著配上素雅的裸妝;而謝一楠不管是服裝還是妝容都略過於成熟。本就比季末大上了3歲,再這樣一打扮好似大了季末至少6歲。沒有女人是不介意年齡的,沒有男人是不喜歡年輕的,最通俗易懂的道理謝一楠懂,所以才嫉妒。更討厭她那張白皙滑嫩不用怎麽化妝都自帶美顏效果的皮膚,哪裏像她在看似完美無缺的妝容下卻是厚重的遮瑕液。
“景清,前麵聽張校長的意思開幕式致辭是你來喲,那我們可要好好的配合了。”謝一楠笑的一臉溫柔。
周圍那些聽說過關於他們三人那段交錯複雜的感情糾葛此時各個都一副看戲的表情。
相比起謝一楠的張揚,季末就要低調了很多。不管謝一楠說什麽,她都隻是禮節性的麵帶微笑由著她蹦躂。
“恩,我沒問題。”唐景清依然冷峻,並無對謝一楠有過度的熱絡,對他的態度就像是一般的老友,反而讓圍繞群眾有些看不懂,怎麽都不像是緋聞男女啊?難道是人前特意保持距離?
“季末!你就是季末對不對!”此時不遠處有一個身材高挑的女孩似乎在人群中看到了季末的存在快速的跑向她。
“您好,我是季末。”比起季末的落落大方,女孩像是見到偶像般興奮。
“我終於見到本人了,你好,我是夢莎,是你的頭號粉絲!”夢莎露出一個大大笑容,眼睛裏滿是真誠。第一眼,季末就對她很有好感。
“莎莎,冷靜點,你嚇到季小姐了。”在夢莎的身後是個長相氣度絲毫不差與唐景清的男子,走到唐景清夫婦麵前微笑頷首,將夢莎圈在自己的懷中,宣示主權的意味濃厚。
“沒,沒有嚇到,你叫夢莎是嗎?”名字有些耳熟,但她確定自己沒有見過眼前這位似乎比自己還小上幾歲的女孩。
“你不認識我很正常,我是你的學妹,今年才剛剛從承光畢業。”
“是嗎?那恭喜你了。”
“恩,我喜歡你的芭蕾,念初中的時候就看過你的比賽所以才開始認真的學起了芭蕾,不過我起步比較晚學的有點辛苦,但會繼續加油的。”夢莎的樂觀,季末很喜歡,更從未想過自己的舞蹈也會影響到別人。
“我相信你一定可以的。”這時,季末的腦海中突然略過夢莎這個名字,是去年芭蕾舞大賽的最佳新人吧!
“明天我打算去考英國皇家芭蕾舞團,季末學姐你放棄的我會替你延續,你沒有做到的我一定會做的比你更好。”
“說什麽大話呢!”夢莎身旁的男子不客氣的一巴掌拍下她的後腦勺。
“我家丫頭沒規沒矩慣了,希望季小姐不要見外。”說著道歉的話,但眼睛裏滿是寵溺,而夢莎隻是站在一旁笑的咧開大嘴。
季末想,她一定也是個在幸福中長大的孩子吧?所以才能那麽坦率直白還略有些傻氣。
“沒關係,我也希望她能成功。”季末莞爾一笑,英國皇家芭蕾舞團?對她而言像是一個好久遠的事情。
“季末學姐,當時聽到退出芭蕾的消失時,我很傷心。一直都期待著和你一起來一場《天鵝湖》,你是我見過最美的黑天鵝。”夢莎收斂了她的開朗調皮,相當認真的說著自己的遺憾。在懵懂不知奮鬥為何物時,一次意外的看到季末訓練時的身影隻覺認真的女孩特別美麗,而第二次見到季末就是在華麗的芭蕾舞台上。
原來,當一個人那麽努力的做一件事情時,才會整個人都閃閃發亮。初中生學著大姑娘化妝打扮時,夢莎決定扔掉所有的化妝品。
她,也想做一個美的打動人心的人!一直在背後默默的看著季末的背影,如小粉絲般的崇拜著自己的偶像,拚命的練習,希望有一天能和季末站在同樣的舞台上。可她還沒有成功,季末卻已退出,那種失落沒有經曆過的人或許都很難理解。
唐景清聽著他們的對話,他不懂芭蕾,更不懂季末當初在芭蕾舞台上是被多少人所期待,可似乎意識到過去自己蠻恨的一個決定對季末而言意味著什麽。
那時的她……後悔過嗎?
聊了幾句之後,夢莎和身旁的男人因為還有別的事情要離開,校慶本就打算露個臉參與一下即可,與季末的相遇已經是意外了。
唐景清過於專注的神情季末感覺的到,他想說的話她不問也理解。
“其實沒什麽遺憾的,我也沒有外人以為的那麽喜歡跳舞;在那個時候,比起芭蕾更想嫁給你,是經過深思熟慮的考量才決定的。”所以,你不用遺憾,更不用為此抱歉。若是到了英國,又哪來機會嫁給他?魚和熊掌,哪能那麽容易的就兼得。
想要得到些什麽就必須失去些什麽,這個道理季末很小的時候就懂。
而在一旁的謝一楠冷眼的把先前的一切都看在眼裏,滿是嘲諷。
不過就是放棄芭蕾,唐景清就那麽心疼;那她為他母親放棄了一個腎呢?怎麽不見他有多麽的感動?
謝一楠的心,早就被嫉妒蒙蔽了雙眼,她最想要的是唐太太的身份,但因為得不到唐太太的身份,所以唐景清和趙詠華對她別的“好”,她就理所當然的視而不見。精於算計的人,給予是為了獲得更高的價值!雖現實,能理解,可終究讓人不舒服。
如果知道她的那些計較,也許趙詠華那時寧可死也不會要她這顆腎的吧?
“景清準備一下,活動馬上要開始了。”
“好,我知道了。”
整理好自己那些見不得人的情緒,謝一楠緩緩的走上舞台扮演好主持人的角色。
“各位來賓各位校友,大家下午好!今天是承光中學的百年校慶,我是今天的主持人謝一楠……”在自己所熟悉的領域中,謝一楠的表現的相當自信且如魚得水。
“下麵讓我們有請唐景清先生為我們做開幕式致辭,掌聲歡迎!”
被提到的唐景清,台下掌聲雷動,季末挑了一個不起眼的角落位子看著熟悉的男人踩著有力的步伐沉穩的走上舞台中央接過話筒。
請他致辭是偶爾,他雖沒有做任何準備,也沒時間打什麽腹稿,但即使這樣依然沉著冷靜的侃侃而談。唐景清說話的語速並不快,低沉的嗓音帶著特有的磁性大概就是所謂的耳朵都能懷孕吧。
季末看著台上的他,腦海裏浮現的盡是在承光念書的時光。準確的說,他們之間的交集點隻有一年,她高一而他高三。
唐景清說印象裏沒見過她,那是當然,有點自卑不善言辭的小女孩別說是和他說話,哪怕是見麵都會覺得害羞。
在季家別墅的時候她每天最期待的就是看到唐景清放學後來別墅幫忙,在學校裏最期待的是某次的不期而遇。她小心的收藏著這份感情不願讓人知道,直到有一天命運讓他們有了這般深刻的交集。
“那時候的你做的很好。”張校長的聲音出現在季末的身旁,一時間並未明白老校長指的是什麽。
“他是天上的雄鷹,不應該被困在申陽的角落裏。我記得那時候你是這麽說的。”老校長眼含笑意的話使得季末想起他的所指。
“謝謝你張校長。”謝謝他不曾將自己讚助過唐景清的事情泄露出去。
“其實你應該讓他知道。”老校長並不認為默默的付出就一定是偉大,學不會坦白又如何能把自己的心意傳達給對方?
承光中學畢業的學生情侶一對又一對,但像唐景清和季末能鬧得如此滿城風雨的除了葉暮塵和鬱夏就再無其他了吧?
學生時代,他的眼裏並沒有過季末,默默無聞又乖巧不惹事是校長對她的評價。可當她捧著一堆錢到他辦公室說著要讚助唐景清時,從他幹淨透徹的眼眸中看到名為愛情的情愫,順水推舟的幫到了唐景清之外也悄悄地觀察起了看似懦弱的季末。
那時,他認為一個富有韌性,心存善良的人一定會有廣闊的天空。果然季末在芭蕾舞台上闖出了一片自己的天空,可在她人生開始之際就斬斷了一切選擇全職太太時,心中有說不出的可惜。
這樣的才華,不應該被斬斷的翅膀。
“都那麽多年了,現在再說反而有點矯情了,也請老校長繼續替我保守這個秘密吧。”季末釋然一笑,沒有想過用這種事情去博得他的同情心。
在對感情懵懂之際,看著媽媽不幸的遭遇,季末就懂得了同情不等於愛情;感激更不是愛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