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葉暮塵發飆

  這個晚上,不管是唐景清還是葉暮塵亦或是季末還是鬱夏都過的很糟糕,但同樣另一邊的季悠更是坐立不安。


  她花錢找的人瞬間失聯了,同樣現在她也沒有了季末的消息,原本訂好今天晚上將季末扣到人販這裏將她賣出國,但是現在什麽消息都沒有,不知成功或失敗才是最恐怖的。


  唐景清和葉暮塵聯手掩下了季末和鬱夏出事的新聞,季悠想知道自然不可能,而有關的幾個綁匪現在全部在葉暮塵的手裏,她當然什麽都不知道。


  “該死的,到底怎麽回事!”季悠事發後衝到了謝一楠的住宿,再三逼問她今天有沒有留住唐景清,以為能得到什麽消息,卻也一無所知。


  “季小姐,不用著急,沒事就是好事,再等等看,你想若唐景清真的知道了什麽,你怎麽可能現在好端端的站在這裏?”謝一楠抽著煙,一手拿著紅酒事不關己的說著,心中卻在暗道季悠的愚蠢,連這麽點事情都能搞砸。


  她停了一個多星期的藥,好不容易讓她的腎髒出了點小問題引起唐景清的同情,讓他陪著去醫院做檢查,原本以為這麽好的機會季悠一定會好好利用,但現在看來肯定是失手了,隻是她還不知道問題到底出在哪裏?


  畢竟今天的最後,唐景清在接到葉暮塵的電話後將倉促的離開。


  因為是葉暮塵,謝一楠並沒有將他和季末聯係在一起,以為唐景清隻是有別的重要事情給耽擱了,但現在想想發生的時間點還是覺得很微妙,可是葉暮塵怎麽可能會關心季末?她仍沒有想透。


  “你不用說的好像跟你沒有關係一樣,這件事若要出事你也逃不掉!謝一楠!”


  “季小姐這話說的可就奇怪了,人是你找的,季末是你吩咐綁的,人販子那邊也是你買通的,請問……我到底做了什麽?”


  “謝一楠,你!”


  “所以季小姐在說話之前還是三思一下比較好,畢竟我隻是個無辜的吃瓜群眾而已。”


  謝一楠當然不會承認她和季悠之間的交易,她是想利用她來除掉季末,但若計劃失敗肯定會和季悠撇清關係,明哲保身。


  “謝一楠,你以為你逃得了?”


  “我逃不逃得了不重要,重要的是季小姐能證明我逃不了。”輕吐一口煙向季悠,什麽狗屁麻省理工畢業出來的?以為是個高智商的聰明人沒想到意外的愚蠢,果然是被愛情衝昏了頭吧,謝一楠譏笑著看向季悠。


  “算你狠!”在一個晚上什麽消息都沒有,又看清了謝一楠從頭到尾都隻是想利用自己後,季悠拎著包就離開了謝一楠的住處,現在隻能不停的安慰自己沒有爆出任何事情就是最好的事情。


  拿出手機,再一次的撥向季末的手機號,依然無人接聽……


  當季末的手機被砸以後,唐景清就讓陳昊立刻替他再置辦了一部手機送到醫院,換上季末的手機卡,一個晚上季悠打了十幾個電話給她,唐景清一個未接,看到季悠一個又一個的短信發過來隻是問季末今天有沒有替季祖義去取藥的事情。


  不奇怪嗎?一個人拚命的打電話找另一個人理所當然的應該是重要的事,為什麽季悠隻是追問季末取藥的事情不提其他?目的其實隻是想探查現在季末的情況如何吧?


  “景清,怎麽了?”


  “沒事,替你重新置辦了一個手機,一些常用的APP已經幫你下載好了。”唐景清將手機遞到季末的手中前順便將季悠的手機號拉黑,至少現在他不想季悠來煩她。


  “葉先生是不是生我的氣了?”季末提到的是另個話題,先前她進鬱夏的病房時就感到葉暮塵身上的冷意,與他接觸不多,唯一幾次都是因為鬱夏,而先前在病房中的葉暮塵實在與平日一直給人溫潤的形象太過不一樣,敏感的季末自然能感覺出他的不悅。


  “鬱夏受了點傷,他現在看所有人都不順眼。”唐景清是了解葉暮塵的,先前她們兩個在急症室急救的時候,葉暮塵隻對唐景清說了一句話:若沒本事保護自己的女人,就讓她離鬱夏遠點,再有一次我會想辦法讓季末滾出申陽城。


  唐景清與葉暮塵兩人相交多年,這也是唐景清第一次聽到葉暮塵用這麽冷酷的語氣和他說話,所以知道他有多生氣,恐怕在鬱夏傷好之前他還會持續一段這種狀態。傷鬱夏的人他不會放過,季悠他不會放過,但這筆賬他還會算在季末頭上,若不是她,鬱夏又怎會受傷?


  某種程度而言,對葉暮塵來說重要的隻有鬱夏一人,她所想保護的人,她所看重的人對他而言都毫無意義,在沒有任何衝突的情況下他由著她的“英雄主義”,但一旦危機到鬱夏的生命,那季末就是他不會放過的那個人。


  “他對鬱夏真好。”季末是發自內心的感歎也是慶幸好友有這麽一個關心她的人。但這話在唐景清聽來卻透著絲絲的羨慕,這讓他非常嫉妒,難道他想對季末也這麽好嗎?這個想法從腦海中晃過又很快被他否決掉,怎麽可能會喜歡一個算計自己的人?

  半夜的時候,麻藥退卻,鬱夏幾乎是被痛醒的,特別是胸口的位置連呼吸一口氣都痛的不能自已,抬手想摸摸胸口的痛卻感到右手被一個更寬大有力的手緊緊握住,用力睜開眼看到葉暮塵握著她的手趴在床邊睡著了。


  本就隻是淺眠的葉暮塵在感到鬱夏的蘇醒後睜開了眼,但眼神中的陰冷並未消退隻是靜靜的看著她。


  “你在生氣哦?”鬱夏試探的開了口。


  “不該嗎?說說做英雄的感覺如何?”


  褪下他的溫潤如玉,拿起放在一邊的眼鏡,輕拭著鏡片不在看向鬱夏。


  他知道現在自己的情緒很糟糕,但這時候鬱夏還一副狀況外的模樣更是讓他火大。


  在他所分不清是愛是恨的這些年裏,這個女孩是他捧在手心裏嗬護的公主,縱容著她,讓她活成最想要的樣子;寵溺著她,看她恣意盎然。


  可今天卻為了什麽狗屁的友情差點送掉自己的命,在倉庫中抱起奄奄一息的她,心中的恐懼在漸漸擴大,害怕也許她會就此不醒,那一刻是真的恨上她怎能如此輕視自己的生命?

  “對不起,當時隻是情況比較危險嘛,還好你們趕來及時。”鬱夏每說一句話,每一次的呼吸都讓她疼痛萬分,但她還是努力打起精神,裝作一副一點都不痛的樣子,傻兮兮的笑著說道。不等她說完,葉暮塵伸手按在她肋骨斷掉的地方,鬱夏驚呼一聲:“痛!”


  “知道痛就好,說明腦子還沒有壞掉。你說情況危險我理解,為什麽到了那裏不安安靜靜的等著我們來救?對麵7、8個大男人在那裏還衝出去你確定不是瘋了?想做英雄不掂量一下自己幾斤幾兩,以為學過幾招防身術就打遍天下無敵手了!鬱夏!你到底要任性到什麽程度!”


  最後那段話葉暮塵幾乎是在嘶吼,直到現在心中的不安無法平複,一直以來偽裝的斯文淡定早就拋卻一邊隻想狠狠打一頓這個不懂事的死小孩。


  而鬱夏在聽完葉暮塵的教訓後紅了眼眶,死死咬著嘴唇,不讓在眼眶中盈滿的淚水落下。


  “若是給你添了麻煩,我道歉,除此以外我不覺得自己有錯。”倔強的抬起她蒼白的小臉,她現在受了一身傷醒來後沒有以為的噓寒問暖而是他毫不留情的訓斥也傷了她的心,她一直以為葉暮塵是懂她的,但現在看來也不過如此。


  “我先走了,你自己好好休息。”對話已經無法繼續,葉暮塵將手心的拳頭一握再握,卻還是無力的鬆開了手心,拿起外套頭也不回的離開了病房。


  想離去,想讓任性的大小姐好好反省,但最終還是被心中的擔憂而絆住離開的腳步。


  失控,發瘋,明知現在的她聽不進這些,仍控製不住那些傷人的話語。


  靠在鬱夏病房外的牆上不斷嘲笑著自己到底在做什麽,他既定的結果也許會比現在更傷人,但僅僅是看她了無生氣的倒在床上都那麽難以忍受,傷害她的事情真的做下去?不斷懷疑著自己,鬱夏委屈又倔強的小臉和父母慘死的畫麵不停的啃噬著他的心。


  “護士,v2病房的病人醒了,麻煩替她做一個仔細的檢查。”最後還是認命地走向護士台,能怎麽辦?再生氣也不能讓她繼續痛著,前麵下手壓她傷處是用了八九分力的。


  鬱夏躺在病床上任由來查房的護士檢查著她的傷口測量體溫。


  “對了,送我一起進來的女孩怎麽樣了?”


  “您說的是季小姐嗎?她就在隔壁病房哦!”


  “她怎那樣了?有沒有事?”鬱夏這才想起季末。


  “您放心,她就受到了一點驚嚇,住院觀察幾天就好。”


  “那我呢?”


  “斷了幾根肋骨,鬱小姐這幾天要好好休養才可以哦!”


  鬱夏一言不發的看向窗外,看著外麵淅淅瀝瀝的下著雨有點擔心葉暮塵,她不是故意惹他生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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