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禮物
自那以後鬱夏沒有再去找過葉暮塵，而第二天葉暮塵也出差去了德國，這幾天以來兩個人都不曾有過聯係。
這似乎也是他們近15年的相識以來第一次失聯這麽久。
鬱夏最後還是沒有動葉雙。因為在鬱氏，她比任何人都尊重葉暮塵，支持葉暮塵。
“所以，你打算怎麽辦？繼續這麽僵著？”
“小末，有時候我會想，我和葉暮塵之間真的存有過愛情嗎？”
“夏夏，你在懷疑什麽？”
“我認識他快15年了，但即使這樣有時候他都會給我冷的無法接近的感覺。”
“夏夏……”就連季末也很少看到過鬱夏這麽不自信又傷感的樣子。
“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追著他跑就變成了習慣，喜歡著他喜歡的東西，改掉他不喜歡的缺點，但即使這樣……他離我還是很遙遠。季末，我和他在一起的時間那麽久卻從沒有問過他一次愛不愛我，不是因為默契，而是問不出口，我更怕他給我的回應是我所不能接受的。”
“季末，我總是勸你照顧好自己的心，不要讓自己太受傷，其實也想對自己說的話，我隱約覺得我和他之間的假象總有一天會戳破。”
“夏夏，這不像你了。你和葉先生畢竟有那麽長久的時間基礎。”
“可我發現，好像我和他之間擁有的也隻有時間了。”
究竟是從什麽時候開始感覺到和他的距離？或許從他入主鬱氏之後搬離鬱家，而鬱夏卻沒有他單身公寓鑰匙開始的吧。
她曾問他拿過一次鑰匙，但他卻說：夏夏，在親密的人也需要一點私人空間。
至此以後，她去他的公寓都會乖乖敲門。
若問鬱夏究竟有多愛葉暮塵？她想，隻要是她給的起的東西，她都會給，比如他要的空間。而唯一所求的，無非就是要他在身邊。
季末擔心鬱夏一直把自己關在工作室裏心情反而更加糟糕，想把她拉出去走走但最終還是被她拒絕了。
她不勉強鬱夏不再打擾她休息，想到馬上就是趙詠華的生日來到久光的飾品展台想為她挑選一個禮物。
上次吃飯的時候，季末聽她和謝一楠說起過，有次參加拍賣會看中了一個上品的和田玉鐲子可惜沒有拍到，所以很早之前季末就用心記下，想趁她生日的時候買個和田玉鐲送她做生日禮物。
“季末！”
“淩墨白，好巧！”聽到有人叫她的名字，季末轉頭看到淩墨白站在她的身邊。
“在買東西嗎？”
“恩，我婆婆生日，所以想給她挑個生日禮物。”
淩墨白自動忽略了她送禮的對象，替她也認真的挑選起來。
放在外麵展台上的玉鐲貴的也要賣到四五十萬，但季末看得出最多也就是比一般好點的東西，要說多極品也完全談不上。
趙詠華生日那天會有宴會，知道她是喜歡炫耀的人，若隻是送個四五十萬的玉鐲估計她也看不上眼。去年她送了一條200多萬的藍寶石項鏈，她也不過說了句一般而已。
櫃台小姐很有眼色的看出來這些東西不入他們眼，就把季末和淩墨白請到了貴賓室裏拿出更好的商品。
“小姐，您可以看看這塊玉，絕對是上好的和田玉，他的色澤、密度、油潤度是目前市麵上少見的極品。”
櫃姐拿給季末看的是一塊生肖玉墜，之前就聽說了季末想買來送長輩生日，所以推銷的這塊和田玉墜上雕刻了一匹栩栩如生的馬，正好符合趙詠華的生肖。
的確，季末一眼就喜歡上這塊玉墜。
“是好東西，但這牌子的東西都不便宜，目測7位數。”
淩墨白悄悄的附在季末的耳邊小聲的提醒季末，在聽到7位數後季末還是有點被嚇到，她的確是不缺錢，但不代表她不缺大錢。拿著季氏的這點分紅，一年也不過一千多萬，又要付雲笙的診療費，又要付她母親的療養費，平時還要顧及唐家少夫人的形象每年的開銷還是相當大的。
“請問這個玉墜要多少錢？”
“小姐，這款目前售價620萬。”
“好貴！”完全是超出季末預算的價格。
“小姐，這款雖然貴了點，但相信我絕對有保值的空間……”櫃姐後麵說了些什麽季末沒認真聽，隻是仔細的算自己卡裏的額度，今年才剛開始就刷掉600多萬，實在有點心疼。
“請問有折扣嗎？”
“若您有中行黑卡，我們可以打9折。”
季末咬了咬自己的嘴唇，她哪裏有那張卡，而且提到那張卡就讓她想到謝一楠的副卡。
“喜歡？”
點了點頭，可是這價格……
“小姐，麻煩包起來吧，就這條。”
“淩墨白，你！”
“中行的黑卡我有，替你打個折有什麽不好？幾百萬的東西還指望我直接買了送給你？”淩墨白略帶調侃的說著，一個連一杯咖啡都不會占便宜的女孩又怎麽會占他幾百萬的便宜？雖然他很想她占，這樣是不是就會多幾次見她的機會。
“你有黑卡哦？”
“恩，借給你的。”
“謝謝你。”季末有點不好意思的低下了頭，620多萬的9折真的能便宜掉好多，淩墨白幫了她一個大忙。
刷完卡，拿好東西，季末小心翼翼的抱著禮物，拉著淩墨白急著尋找銀行。
“你跟我去一次銀行好不好？這麽大額的轉賬，一般ATM機上都不能操作。”
“沒關係，不急。”
“不行，我很急。”從小都沒有欠過人錢的人一口氣就是欠了500多萬。
“好，那我們慢慢走過去，畢竟離銀行下班還早。”
走到一半的時候，季末突然停了下來轉頭看著身邊一臉如沐春風的男人。
“淩墨白！”
“恩？”
“原來你是有錢人！”隨手拿得出中行黑卡，隨手一刷就是500多萬的男人。
“所以你對我有興趣？”語帶調戲眼神卻是真試探的看向季末。
“別鬧，我隻是沒有想到，一開始我隻以為你是教畫畫的老師而已。”
“我的確是個教美術的老師而已。”隻是他也是全球著名畫家MO，也是政界淩家的獨子，是全球最大連鎖畫廊的幕後老板，若這些名頭是吸引季末的條件，他很樂意自報家門。
至少在財富上麵，他有和唐景清不分上下的自信。
“沒什麽，我隻是有些驚訝而已。”季末猜不出他到底是什麽樣的家庭背景，畢竟是土生土長在申陽上流社會中長大，按理說她沒可能不知道他。
“對了，那天你怎麽突然走了？我睡著了你也沒有叫我？”
“看你睡的太舒服，但我有點急事，所以就先離開了。”
其實不想走，其實想陪她，但那時他感到自己的老毛病又要犯了，他不想讓季末看到虛弱的他，隻想在她麵前像個堂堂正正，健健康康的男人一樣。
“怪不得呢，大概那天陽光太舒服了，都忍不住的睡了過去。”
沒走多遠，久光附近就有銀行，取了號排了隊，季末將錢款轉賬到淩墨白的賬號中去，那一刻還是有點心痛，畢竟直接刷了幾百萬。
“其實我不缺這個錢的，你沒有必要那麽急著還給我。”季末的囊中羞澀他自然是看的出來。
“不行，欠你那麽多錢，我晚上會睡不著覺的。”
淩墨白沒好氣的看著她，若用這種方式讓她記著自己也是好事啊。
“今天的事情，多謝你幫了大忙！”從銀行走出來以後，季末仿佛如釋重負般朝著淩墨白露出一個大大的微笑卻不知這一幕被馬路對麵一輛正等著紅燈的邁巴赫看的清清楚楚。
這是唐景清第三次看到季末和這個叫淩墨白的男人在一起了。第一次在醫院的時候他並未多想，第二次謝一楠給他看了照片之後還是忍不住的讓陳昊去查他的背景，除了查出他叫淩墨白以外沒有其他的資料，看似簡單的男人卻讓人查無可查本身就是一種不簡單。而今天是第三次了……
當然，他眼尖的也看到了季末手裏拿著的一個品牌包裝袋。
“陳昊，替我到久光查查theyu今天季末有沒有去買過東西。”
趁著他在久光巡視的時候，陳昊替唐景清去查季末的消息。
“唐總，查出來了，一個小時前，季小姐在theyu挑選和田玉，看樣子是送給老夫人的生日禮物，那位淩先生是偶爾路過的季小姐。”
偶然路過？唐景清覺得這個詞充滿玩味，他們巧合的次數是不是有點多？
“後來展台上的上品季小姐似乎沒有看中喜歡的，所以淩先生陪著她到貴賓室挑選，最後季小姐看中一塊和田玉620萬，季小姐可能覺得有點貴，是借了淩先生的黑卡打了9折買的。”
此時唐景清站在頂樓誠品書是上次季末睡著的位置，突然想看一看她所看過的風景。
聽完陳昊的匯報，唐景清的表情雖然看似仍然一成不變的冷靜，唯有自己知道他有多麽不喜淩墨白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