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8,忠心的大蝦子
鬼蛋?應該就是那個血絲蛋吧?!
“啊……痛死了!蠱婆娘娘救我……”這個少女捂住肚子都不能阻止痛意了,於是伸手來抱住我的腿,就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樣,不停地求我救她。
看到她這痛苦地樣子,攪得我心都痛了,忙朝洞外喊著,“守哥,快來救救這個女孩!”
我自然沒有辦法為這個女孩除蠱,可樊守可以。
樊守其實這會已經聽到女孩的呼痛聲,從外麵走進來了。一進來,他就蹲下身,朝女孩臉上撒了一把粉紅色的攔盜香粉末,女孩聞過之後,十幾秒鍾就鬆開我的腿,身子軟軟的倒在了地上。
她倒下去之後,洞內瞬間安靜下來。我掃了一眼倒地的少女,見她及時昏倒,眉頭也是緊皺的,可見也還是痛苦的。而她的肚子一會鼓起一個包,一會又消掉,再在別的地方鼓起來,如此折騰了好一會,肚子裏才沒了動靜。
看到她T恤下的肚子安靜下來,我深深的籲了口氣,“這下沒事了吧?”
春英這會哭著看向我回答道:“嗯,應該是生下來了。”
“你們生的時候,都這麽痛苦嗎?”我一邊蹲下,抱起地上躺著的少女,一邊問道她。
春英地跪在地,捂臉大聲痛哭,“是的……蠱公蠱婆你們一定要救救我們,我真的好怕!嗚嗚……”
看到她哭成這樣,我心裏好難受,眼圈一澀也跟著落淚了,抬頭望著樊守,“守哥……”
“我知道,我一定盡快給她們除蠱。那個你先把這個女孩身上的蛋拿出來吧,我先到外麵等你。”樊守看著女孩一眼,隨即捏捏眉心,憂心忡忡的走了出去。
他走出去之後,我和春英就幫著女孩拿出那枚蛋來,這蛋剛生出來的時候,原來是黏糊糊的,發熱。
隨後收了蛋,我又讓春英在地上鋪了席子,抬著這個少女躺上去,替她蓋好薄毯子,我才拿著蛋走出去給樊守。
樊守這會正坐在石台上抽煙,見到我出來了,忙將煙頭丟在地上,一腳踩了。
我見狀,不悅的嘟起嘴說他,“你又說話不算數是吧?!”
樊守忙起身,把我拉進懷裏,摸了摸我臉哄道,“沒……煙癮哪能說戒就戒掉的,我現在一天都抽不到一根煙了!今天心情特麽的好煩,所以就抽根煙解解煩了。”
“哼!樊守,這一個月你都不許碰我了!”我最討厭他和我出爾反爾,糊弄我了。
他對誰都不這樣,唯獨對我就是這樣!我真是快要被他氣死了!
樊守聽我這話,慌了,“好好,我發誓今後再不抽煙了。老婆,你就別生氣了。”
說話間,舉起三根手指一臉正經的做出發誓狀,看到他堅定的表情,我這才消了氣。
他就趕緊將臉湊過來,“老婆,不生氣了?”
“樊守,我希望你明白,我這是為你好,你要是倒下去,我怎麽辦?大樊村怎麽辦?活蠱人又找誰來除?!”
“抽根煙不至於……”樊守還想反駁。
我就板著臉告訴他,“我外公就是抽煙得了肺癌去世的!還有,我之前上解剖課的時候,一具男屍的肺上全是黑斑,就是抽煙導致的。樊守,我希望你引起重視!”
樊守抓了抓頭,無奈道:“行吧,你學問高,說什麽都在理。好了,我以後再不抽了。”
看他妥協了,我才深深的舒了口氣,把手裏用紙巾包著的蛋遞給他,“這蛋還熱的,你看看吧。”
樊守俊朗臉上的表情,就變得嚴肅起來,這會他接過蛋,然後身子一低,蹲下身,將蛋放在石頭上,他從兜裏掏出一把鹽灑在蛋上,一點反應都有。他就又拿起一塊石頭,一開始輕輕的拍在蛋上,沒碎,隨後他讓我退後,就高高舉起石頭,往蛋上一砸……
隻聽“啪唧”一聲,蛋碎了,但是,裏麵沒有蛋清或蛋黃,居然有一隻血紅色的人形蝙蝠,隻是翅膀閉合的,現在它的內髒被砸得到處都是,手腳都抽搐起來,看著好殘忍!
“守哥,這到底什麽怪物啊?”我想起之前那隻人形蝙蝠來,我們走的匆忙,沒有把那隻帶走,而是還放在我們房間的蠱壇裏的。
那隻是孵化出來的,比這個看起來要大一些,而且,那隻的牙齒也比這個鋒利。這隻太小,牙齒看不大清。還有就是這隻的肚子上全是血塊糊著的,這些血塊一看就是經血了。
樊守在這個怪物掙紮抽搐的時候,從兜裏又掏了一把鹽撒上去,頓時這個怪物滋滋的發出一聲怪音,緊接著就一點點融化成血水了!
血水順著石頭的壁往下淌,就和例假是一個顏色的。
“這怪物怕鹽,說明它還是一種蠱蟲。”樊守盯著石壁上的血跡,猜測道。
“這樊雅也是女人,怎麽能對自己的族的姐妹下這麽毒的蠱呢?她看到她們這樣痛苦,難道就不會覺得不安嗎?”我猜不到樊雅下這個蠱的目的,心裏又著急又生氣。
樊守起身拽了一把樹葉擦了擦手,對我道:“她心思歹毒,你要是能猜得透,就和她一樣了。不管她是什麽目的,她現在已經死了,而且是被蠱蟲活活啃咬而死,也是不得善終,得到報應了。這些女孩我一定會想辦法除掉蠱,老婆你別難過。”
樊守雖然嘴巴不如汪洋會說,但這句話還是勸到我了。確實,樊雅是惡毒,可已經得到應有的報應死了,我再氣就是跟自己過不去。所以,就深深舒了口氣。
看了看周邊的山林,腦海裏就浮現出一年前和樊守在這生活的畫麵來,突然就想到了大蝦子,忙問樊守,“守哥,大蝦子呢?”
自從上次大蝦子把我卷到稻草堆那邊見樊守之後,我再沒見過它。之前也聽樊守說,多虧了大蝦子在他中蠱的時候,卷著他,救走了他。可自從回到樊守身邊,我再沒見過大蝦子,這會觸景生情,居然有點想它這條大花皮蟒蛇了。
哪知我這麽隨便的一問,樊守臉色一白,隨即別過頭不看我。
我覺得不對勁,心裏咯噔了一下,不安起來,“怎麽不回答我?它沒事吧?”
這麽一問他,我突然想起那麽多的蛇蠱一起咬大蝦子的畫麵來,頓時有了不好的預感。
樊守這會直接背對著我,好半天才聲音有些沙啞的回答我,“幾十條黃金眼鏡蛇蠱,再加上一些護身甲蟲,它怎麽能沒事呢?”
他這話一出,我眼圈一澀,就流出淚來,“它……它死了?”
樊守沒開口,而是頭點了點。
我腦海裏就想象出大蝦子卷著樊守被蛇蠱咬,被護身甲蟲咬的畫麵來,再也忍不住心裏的悲痛之情,捂住臉就悲傷的哭了起來。
嘴上我喊不出大蝦子的名字,心裏卻一遍遍的喊著大蝦子。
我現在好後悔之前沒有對大蝦子好一點,還怕它!
想到之前樊守出門,吩咐它留在家保護我時,它盤在我床前,守著我的畫麵來,我心裏就越發的疼痛。還有樊雅上次放翠蛇蠱,就是大蝦子趕跑那條蛇,保護了我的!還有樊守給汪洋輸血的時候,大蝦子一遍遍爬上診所二樓護主……
大蝦子雖然是條花皮蟒蛇,可比任何人或寵物都忠心!
“大蝦子是這個世界上最呆瓜的蟒蛇!如果不是為了救我,它根本就不會死!你不曉得,我醒來後,看到它被咬的千瘡百孔的屍體……”樊守說到這哽咽的說不下去了。
我心好痛,伸手一把從背後抱住他,“不要說了,守哥,大蝦子是最好的蟒蛇,我這輩子都沒有見過比它更忠心的動物了!回頭你再養一條吧,我再不害怕它們了。”
樊守聞言,大手敷在我抱他腰的手背上,“好。其實這次我回大樊村,除了給玲子她們除蠱,還想找到大蝦子的伢子,帶一條回去養。”
“行啊,我這次一定比你還用心的照顧它們!”我堅定的說道。
樊守就轉過身一把摟住我進懷,“老婆,你現在真的像蠱婆了。有善心,也有膽量。”
被他這麽一誇,我都不好意思了,額頭抵在他結實的胸口處。
我倆正膩味著的時候,山洞裏傳來春英的驚呼聲,“蠱公蠱婆,不得了了,蠱蟲……好多蠱蟲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