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相信
“你就因為這一件小事來質問我嗎?”林梔慘慘一笑:“我的人根本沒有傷害紀暖,甚至連她一根汗毛都沒有動,隻是讓她不能去見席總,為什麽這麽小一件事情,就要你如此大動幹戈,特意來向我興師問罪?”
席涼抓住林梔的手,道“我說的不是這件事,林梔。”
席涼的手勁很大,林梔試著抽回手,但是沒有成功。她幹脆放棄掙紮,任由席涼抓著自己:“那你還想問什麽?”
“我問你,你有沒有找人撞紀暖?”
林梔冷笑一聲,帶著嘲諷的意味:“第一,我不知道你到底在說什麽,第二,這件事情根本就不是我做的。”
席涼懷疑道:“我怎麽相信你?”
林梔苦苦一笑,眼睛滲出眼淚,眼淚將她精致的眼妝暈出一團黑。
“席涼,你是不是覺得,隻要紀暖收受到了任何傷害,就一定是我做的?她不可以出意外,不可以出事故。所有不小心出現的事情,都是我暗中操作的。是我精心設計的陷阱?”
一滴淚水自林梔的眼角劃過:“告訴我,你是不是這樣想的?”
此時此刻,林梔麵容憔悴,完全沒了平日裏飛揚跋扈,高傲的不可一世的樣子。
“我不是這個意思。”席涼收回了手。在他的記憶裏,林梔雖然任性,但是尚且知道度,不會把生命當做自己的玩物。
林梔狼狽地抬手,胡亂地擦去自己的眼淚:“我沒有做過任何傷害紀暖的事情。我今天隻是偶然看到紀暖,心裏生氣,所以才故意把她攔下來的。在此之前,我沒有見過紀暖,也沒有故意針對過她。席涼,如果你不相信,大可以讓別人去調查,也好還我一個清白。”
席涼麵露不忍:他現在太能明白,一個人被冤枉的時候,心裏有多麽難過和委屈。況且,林梔也隻是一個小女孩而已。
林梔低垂著頭,跪伏在地上,委屈道:“席涼,這些事情,我真的沒有做過。我知道你是緊張紀暖,但是你也不能不考慮我的心情啊。你要是不相信的話,我、我就真的不知道應該怎麽向你解釋了。”
席涼將林梔攙扶起來,抽了幾張紙遞給她:“我沒有說這個人一定是你。要是這件事情真的和你沒有關係,我跟你道歉。”
林梔連忙搖搖頭:“席涼,我明白你的心情。我不會怪你,我隻是、我隻是希望你在擔心紀暖安危的時候,能用一秒的時間,能夠考慮到我,好嗎?”
“林梔,對不起,”席涼道:“是我考慮不周,讓你傷心了。”
席涼說完就要離開。
林梔抓住席涼的手,淚眼婆娑道:“席涼,你要去哪裏?”
席涼抽回手道:“你早點回家,我現在去看看紀暖,再見。”
席涼沒有逗留,說完這句話之後就匆匆離開。
林梔攥緊了手裏的紙巾,眼神瞬間變得狠毒:紀暖,永遠都是紀暖。就算是紀暖已經離他而去,在她收到傷害的時候,席涼依舊會第一時間出現在紀暖的眼前。
而她呢?就算是永遠守在席涼麵前,都換不來席涼溫柔的目光。
席涼顧不得考慮林梔的心情,出了酒吧就給紀暖打電話。
紀暖正在醫院守著,但是秦焱不讓她進病房,她就隻好在外麵等著,陸靳安也陪她守在一邊。
接到席涼的電話時,紀暖猶豫地看了一下陸靳安,然後接通了電話。
“有事嗎?”紀暖的聲音沒有一絲波瀾。
“紀暖,我想我們需要見一麵,”席涼道:“你現在在哪裏,我來找你。”
“我在醫院。”正好,她也有一些話想要問一問席涼。
“你怎麽在醫院?”席涼心裏一驚:“出什麽事情了?”
紀暖沒多說什麽,直接掛了電話。
席涼趕來醫院的時候,陸靳安已經離開,隻有紀暖一個人站在醫院門口。
見到紀暖,席涼的心才算放下來:“你沒事吧?”
紀暖看著席涼道:“你來之前,不知道我出了什麽事情嗎?”
席涼急忙道:“小暖,我就是因為這件事過來的。我想跟你解釋,在背地裏暗算你的人,一定另有其人,我——”
“席涼,”紀暖顫抖著聲音道:‘從一開始,你就不斷地在為你父親辯護,我父親的事情是這樣,今天的事情也是這樣,你是不是覺得,因為我什麽事情都沒有,就可以放過你父親,’紀暖搖了搖頭:“不,不可能的。你以為我現在好端端的站在這裏,是有人大發慈悲放過我了嗎?不,你錯了,是有人用了自己的身體,替我擋了那輛車!”
“什麽?”
紀暖一把抓起席涼的手,把他拉到林曉曉的病房前,指著病房門,哽咽道:“你知道裏麵躺著的人是誰嗎?”
“是誰?”席涼心裏隱隱約約有了不好的預感。
“是林曉曉,是我最好的朋友!”紀暖滿麵淚痕:“是她在車來了的時候,用盡全力來把我推開的。你知道她付出了多大的代價嗎?她肚子裏麵的孩子、兩個孩子,就因為那輛車,沒有了……你知道她有多期待當一個媽媽嗎?”
席涼如同五雷轟頂——在來之前,他隻知道紀暖差點被車撞,卻根本不知道有這回事。
“你知不知道,這兩個孩子來說,對她有多重要?出事之前,她還跟我說,以後孩子長大要怎麽怎麽樣,可是、可是她現在因為我,沒了孩子,現在還在病床上躺著,昏迷不醒,你呢?你現在還想在我麵前,跟誰解釋,跟誰求情?”
席涼:“……”
紀暖緊緊地抓著席涼的肩膀,指甲想要穿過襯衫,紮進肉裏麵:“席涼,我告訴你,我是不會放過席家的,就算兩敗俱傷,我也要讓席家付出應該有的代價!”
席涼低頭,迎上紀暖充滿恨意的目光,在那一瞬間,他覺得這一輩子,可能和紀暖再也回不去了。
就算是以後再見麵,紀暖也隻會把他、把整個席家當做是一生的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