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3、曾經往事。
不知是著涼，還是驚嚇過度。
小愛不知何時發起了高燒。
等待的時間裏，她全靠意誌在硬撐。
見她暈過去，方昕和傅念陽都變了臉飛快跑上前。
察覺到她體溫異常後，方昕就重新去找來了剛剛才離開不久的醫生。因為不清楚高燒原因，醫生隻是先給小家夥喂下退燒藥。
傅念陽抱著小愛，心情一時複雜到了極點。
雲瀟眼下已經這個情況了，要是再知道小家夥也病了，明天還不知該擔心成什麽樣。
她摟著小家夥，不由得抬眼看向造成這一切的方昕，不自覺得便是一聲長歎。
但歎過氣之後，她又立刻藏起了內心的情緒。
“你六年前就認識我嫂子了？”傅念陽開口發問。
當年的一些事，她想她或許可以從對方這裏知道一些。
方昕沒否認，這些日子，她裝得也有些累了。
“今晚，看來我們是都睡不著了。來聊會天吧。”傅念陽小心翼翼提議。
“好。”方昕看著小愛，淡淡應了聲。
少了偽裝後，她看起來多了一份疏離。
傅念陽聞言沉默了幾秒，然後猶豫問道，“當年，我哥和我嫂子，是怎麽回事？”她這般問著，很快又補了一句，“如果不能說，那你就當我沒問吧。”
方昕聞言沒馬上做聲，大約過了半分多鍾，才緩緩道：“你是傅總的妹妹，既然他沒有再向你隱瞞我的情況，那我也就沒什麽好不能說了。”
事實上，最初那段時間，雲瀟的精神狀況確實非常嚴重。
尤其是傅薄俞常去探望的那段時間，她因為極度暴戾傾向，已經隻能被強行鎖在特製病床上。
後來照顧的護士根據觀察，跟醫生匯報了病人見到傅薄俞後會特別暴躁的情況。她就和另一個醫生決定，讓傅薄俞減少出現，看對病情是否會有幫助。
結果證明，這個決定是對的。
在快兩年的治療後，雲瀟逐漸好轉，奇跡般得恢複了健康。
於是傅薄俞命人將她帶離，重新單獨交到了方昕手裏。
在那一年中，雲瀟進過大量反複的催眠和心理暗示。
她遺忘那兩年的治療，遺忘了傅薄俞和沈如知的背叛，遺忘了這三年所有的一切。
她隻記得，她愛傅薄俞入骨，她甚至因為幫他完成目的拿掉了孩子，為了這個孩子不白白犧牲，她必須要完成任務。
這，就是雲瀟的曾經。
傅念陽聽得心情實在有些難受，那時候她還小，傅薄俞是她最崇拜的人。在她的認知裏，傅薄俞做什麽都是對的。
所以哪怕知道雲瀟是她安排過去接近老傅的，她也不覺得有什麽不對。
但如今知道了雲瀟當初遭遇的一切，她越發覺得沉重。
方昕已經沉默看著小愛，過了一半晌，又再次繼續開口。
後來過度的刺激，雲瀟舊病複發。
她當初被偷偷護送到T國，在治療的同時，傅薄俞給她進行了整形手術。
有了第一次她病發的經驗，這一次他們沒多走彎路。
大概經過了7、8個月的治療，雲瀟的病情控製了下來。雖說如此，但這不意味著她的情況就比三年前要好。
這一次，她忘記了從前所有的事。
但這卻正如了傅薄俞的意。
至少這樣一來，他們省了再催眠和緩和關係一係列麻煩。他要做的，隻有重新開始。
考慮到到以前至少還有雲潛，而雲瀟肚子上真的有生產的刀痕，傅薄俞幹脆找了個和雲瀟整形後有些相似的女嬰。
如此，他們成了一家三口。
這，便是雲瀟這幾年來其他人所不知的全部。
傅念陽聽完沉默許久，這才輕輕開口問：“你後悔過嗎？”
後悔嗎？
她沒有確切的問對方究竟後悔什麽。
方昕也沒有回答。
她起了身，重新進衛生間洗了澡。眼下，她需要獨立空間，傅念陽也是。
將懷裏的小愛輕輕放平時，耳邊已傳來衛生間裏細微的衝水聲。
傅念陽迅速拿出早被調成了靜音的手機，裏頭果然收到了傅亦行那邊的回複。
其實，在闖進雲瀟和傅薄俞的房間前，傅念陽就已經知道了方昕的真實身份。
短短幾個小時，在收到她島上發出的郵件後，傅亦行就讓陸瑾年查了方昕的底，便告知了傅念陽。
恢複信號後，她第一時間看了信息，雖震驚但最後也很快就接受了。
像她哥這樣的人，做出什麽她都不覺得奇怪。
利用方昕衝澡的時間，她再一次簡單快速回複了自己剛剛所聽到的內容。不管傅亦行那邊究竟知不知曉這些，反正她多說一些，也能顯得她一直有盡力打探消息。
如此煎熬度過了一夜，早上傅念陽起來是，方昕以及她的行李都已經不見了。
大概是為了不刺激到雲瀟，她躲到遊輪不知道什麽什麽地方去了。
傅念陽看了看手機，時間已經不早，但小愛卻還沒有醒。
她摸了摸小家夥的額頭，沒想到竟又是一陣滾燙。
昨晚讓小家夥服了退燒藥後，小愛是退了燒的，沒想到現在居然又燒起來了。
傅念陽見狀一陣焦急，立刻去敲了雲瀟的房門。
傅薄俞不在房間，但雲瀟經過一晚的休息人倒是醒了，盡管如此，她的心口還是不適，並且有些呼吸困難。
屋內依舊保持著昨晚的擺設，她捂著胸口怔了怔，然後下床去開了門。
從身上的衣著和身體的反應來看，昨晚她和傅薄俞，應該是沒有發生關係。
她的腦子有些空，一時還未想起昨晚發生的一切。
傅念陽見開門的是雲瀟，臉上的焦急來不及收，隻能僵硬地轉了話題。
“嫂子你醒啦，太好了。”她努力讓自己看起來更像驚喜，但結果卻並不怎麽如人意。
她怪異的表情讓雲瀟一怔，接著昨晚的回憶便紛至遝來一下子竄進她的腦海，這讓雲瀟肉眼可見地迅速冷下了臉。
傅念陽一看見對方的表情變化，心裏就暗叫了一句糟。
“小愛呢？”雲瀟冷著臉，一想到女兒還在這些人那裏，心裏就氣得發恨。
她這麽問著，也沒耐心再等，幹脆穿過對方打算自己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