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4、他和她的誠意。
房間裏很快隻剩下傅薄俞和雲瀟兩人。
這一次進屋,他的情緒看起來和下午時截然不同。
“這件旗袍非常適合你。”他再次誇讚。
雲瀟沒理會他,眸光冷漠到仿佛可以凝結成冰。
傅薄俞卻沒生氣,仿佛因為她這一身衣服,他的容忍程度也放寬了不少。
“好好跟我在一起不好嗎?”他凝視著她的眉眼,帶著些許柔情許諾,“隻要你願意,我可以變成你所希望的樣子。”
雲瀟這時回過頭,平靜開口,“讓方昕她們離開。”
這個話題她們進行過一次,但不歡而散。
他沒有回答。
“讓她們走!你想困住我,有小愛就夠了。沒必要強行讓那麽多人禁錮在這裏。”她說。
對於小愛,她已經看明白了。
隻要她活著一天,傅薄俞就不會對小家夥放手。
所以她也不奢求對方能讓小愛一起離開了。
眼下,她隻希望其他無辜的人能遠離。
傅薄俞依舊沒做聲。
雲瀟見狀嘲諷一笑,“連這一點都做不到,談什麽會變成我所希望的那樣。”
說到這,她冷漠回了頭。視線再次從對方身上移開了。
大概,是他真的有在考慮她的要求。
過了幾秒後,他沉沉開了口,“讓她們離開不是不可以,但是,”他微微一頓,伸手轉過她的臉,而後望著她的雙眼不急不緩道:“我也想看見你的誠意。”
她的誠意……
雲瀟的眸光冷了冷,厭惡之色幾乎不加以掩飾。
但她沒有將對方推開。
她忍著翻滾的嘔意,任由著對方捏著自己的下巴。
他們之間的誠意,也隻剩下\身體的結合了。
他要她。
而她必須配合。
這就是他的要的誠意。
兩人對視了一分多鍾,最終,雲瀟冷冷勾了勾唇,道:“可以。但你必須再告訴我,我孩子的下落。”
她沒忘記下午兩人的對話和條件。
傅薄俞的眸光微微加深,“你的誠意換兩個條件,是不是太多了一些。”
聞言,雲瀟直接不客氣拉下了他的手。
“你不同意?”她反問。
他若不同意,她也不需要強迫自己忍耐。
“走到這一步是遲早的事。”他冷靜回答,“你應該知道,我是一個商人。”自然要以利益為主。
她卻眼含寒霜,笑得格外嬌豔。
“我以為我是你的金絲雀。”她忍著惡心,將自己貶低的一文不值,“今天你看起來特別喜歡我這一身裝扮,我以為你會一時高興,多滿足我幾個要求。”
聽她這麽說,傅薄俞緩緩眯上眼,“金絲雀嗎?”
“你太低估自己了。”他又說,“你是我唯一認定的女人。就這一點,你就已經比全世界所有的女人都要重要。”
“是嗎?”她依舊是笑,“不過這充其量,不過就是一隻更重要一點的寵物罷了。”
傅薄俞看著她,“我不喜歡你將自己貶得這麽低。”
雲瀟又笑,“那我不把自己貶得那麽低,你是不是就會一個高興,多滿足我幾個要求?”
她的笑意裏已經沒有靈魂。
見她再度將話題扯回,他的黑沉的眸子微閃,幾秒後終是出聲應允。
“好!”
他答應她提出的兩個要求。
雲瀟垂了眸了,身子終是忍不住微微一僵。但很快的,她重新動了起來,麵無表情得脫掉了衣服。
而與此同時,傅念陽也成功向傅亦行發出了一條求救信息。
剛剛從雲瀟房間出來時,她並沒有立刻離開。
之下傅薄俞下樓時看著雲瀟的表情,任誰都看出了裏頭的男女之意。眼下對方又將自己趕走,待會房間裏會發生什麽事不言而喻。
可該怎麽辦?
如果她哥再用強,自己還要進去救人嗎?
在這根本無法和外界聯係的小島上,萬一自己惹怒了傅薄俞,恐怕後果也不會好到哪裏去。
想到這,傅念陽隻能滿心煩躁回房。
盡管明知不會有信號,她還是拿出筆記本躲到衛生間裏。一堆字打了又刪,刪了又打,她將這兩天發生的一切簡單介紹了一遍,幾乎不報什麽希望。
計算機這方麵,她算是有點天賦,但算不上什麽高手。
盡管如此,她的筆記本裏也比尋常人安裝了更多的特殊東西。
就比如,她的筆記本比別人的更容易搜尋到信號。
傅念陽是幾乎不報什麽希望了,因為在島上的這幾天,她從來沒有搜到可用的信號過。
如今想著雲瀟此刻可能經曆著什麽,她也是滿心煩躁著,想做點無用功來壓下自己稍稍生出的愧疚之心。
見過對方和傅薄俞那麽多次強硬衝突,她已經越發地倦了。
靠著重重強迫和強硬措施留下人又如何,那終究不是愛情。
或許是同為女人,她越發同情雲瀟的處境,也更希望對方最後能和傅亦行好好在一起。
所以,當她意識到傅薄俞趕走她之後會做什麽後,她滿心煩躁。
她一直一直嚐試著搜尋信號,嚐試著給傅亦行發郵件。
盡管清楚這不過是自欺欺人,但她還是一直一直嚐試著。
然而,奇跡似乎就真的發生了。
一股不知來源的信號忽然出現,然後在幾秒後再度消失。
傅念陽盡管震驚,卻沒有浪費這個機會,她迅速將郵件發出,盡管也不清楚這份郵件的作用大不大。
但這依舊夠了,至少讓她不會那麽內疚和無法心安。
於此同時,雲瀟已經脫下了身上的旗袍。
她站在傅薄俞麵前,當徹底死了心,便不會再感到羞恥。
她就像是一具沒有靈魂的行屍走肉,那麽平靜站在了他麵前。
“還要我幫你脫衣服嗎?”她看著他,甚至還能如此反問。
傅薄俞的視線掃遍她全身,最後又重新回到了她臉上。
不知為何,這樣的她突然讓他想起從前。
想起最後那場官司後的相見,她瘦骨如柴,像具能行走的骷髏。然後,她也是這樣,脫了自己的衣服,一副任由他發泄的模樣。
這樣相似的場景竟是讓傅薄俞有些恍惚了。
他花了這麽長的時間和心力,可到底是錯在哪裏,讓一切又回到了當初。
正恍惚間,有人急切敲響了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