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5、他已經越發不掩飾真麵目。
這根本就是威脅!
是恐嚇!
雲瀟被氣得怒氣翻湧,連心髒的位置都跟著發痛。
“對了!”傅薄俞又緩緩出聲,“你現在應該還不想睡吧,那就跟我去散散步吧。”
他這般說著,便從容自若從位置上站起。
雲瀟冷著臉,滿是厭惡拒絕。
“我不想跟你散步!我厭惡你!你讓我感到惡心!”
對他的反感和痛恨,她已完全不想掩飾。
別墅內那麽多天的緩和,早已在今早收到那張照片時徹底瓦解。
他從頭到尾都是一個惡魔。
還是一個善於偽裝的惡魔。
她為自己曾經竟然那麽容易地就相信了他感到氣憤。
他的所作所為,無一不在證明她根本就是個徹頭徹尾被他耍著玩的蠢蛋。
傅薄俞從來就不是一個心緒外露的人,但麵對她直言的惡語,他的眸光還是沉了沉,下一秒,卻是揚起一抹笑。
“瀟瀟,不要和鬧脾氣。”他這麽說著,甚至連聲音都放柔了,像是在說什麽情話。
可雲瀟確實聽得寒毛直豎,有種下一秒他就會又做出什麽殘暴舉動的錯覺。
他從位置上邁出,然後一步一步走到她跟前。
“我有一個地方想帶你去看看。”他的聲音親昵,和他一貫的狀態完全不符,“不要拒絕我。”
這樣的傅薄俞!
這樣反常的傅薄俞!
雲瀟僵在原地,卻隻覺得更加恐懼和害怕。
他是魔鬼。
魔鬼的溫柔也是淬了毒的,絕不可能會有善意。
麵對這樣的他,她的內心有無數個聲音叫她趕緊逃離,可雙腿卻因恐懼喪失了行動力,隻能呆呆在原地駐足。
她的驚恐和驚懼已經寫在臉上。
她在害怕。
害怕他的接近。
但傅薄俞卻仿佛視若無睹,他甚至伸出有力的手臂,親昵地環住了她纖細的腰身。
“又瘦了。”他喃喃出聲,“你不能再瘦了,再瘦我就要心疼了。”
雲瀟僵立著,寒氣已然遍布全身。
他的情話沒有讓她感到溫暖,不僅如此,她甚至是覺得惡心且可怖。
“走吧,”好在他也沒有再繼續,“我帶你去看看。”
他笑起來,然後摟著她邁開雙腿。
雲瀟隻能被動著跟他前行。
兩人下了樓,從別墅中走出,然後沿著右邊的小道走了兩分鍾,站在了一個林間樹屋之前。這個樹屋看著極有情趣,隻是周圍好像有股詭異的味道。
樹幹邊固定了小梯子,可以爬著梯子上樓。
夜已深,周圍沒有燈光,隻能憑借著月光看個朦朧大概。
“這本來是我準備送給你和小愛的。”傅薄俞的嗓音微醇,低沉地有些醉人。
但雲瀟已經見識過他的真麵目,即便他再做出什麽舉動,都隻覺得虛偽。
“上去看看?”他又說。
事實上,她沒有拒絕的能力。
因為傅薄俞正推著她上前。
雲瀟就像個機器一般,僵硬又緩慢地爬上樹屋,身後的他動作很快,沒兩秒已經站在她方便。
“走,我帶你去看看。”他又重新摟住了她的腰,一步一步帶著她朝樹屋的小門而去。
她僵硬配合,卻隻覺得越上前,越透不過氣。
直到他將樹屋推開,露出裏頭黑洞洞的一片。沒有燈光沒有月光,她根本看不見裏頭有什麽。唯一的感覺,那便是之前聞到的那股怪異味道更濃了,惡心得她胃裏一陣翻滾。
“哦,我忘記開燈了。”傅薄俞似想起了什麽一般,徐徐說著便騰出另一隻手,向著門邊的開關而去。
雲瀟見狀莫名屏住了呼吸,本能地開始害怕想要逃離。
正在這時,屋內的燈光大亮。
雲瀟根本來不及反應,便看見屋內血腥一片。
那被分割了的屍體。
那經過一整天已經便暗的鮮血。
那被割下下丟在一旁的頭顱。
這根本就是早上那張照片的拍攝現場。
無比殘忍且血腥的場麵刺激地她心口重重一抽,驚懼之後,她甚至嚇得忘記了尖叫,徹底定在了原地。
“怎麽樣?”他伸手撫了撫她的發,“喜歡你看到的嗎?”
他這般問著的時候,似乎還帶著笑。
雲瀟卻已經沒辦法做出反應,她驚懼瞪大著雙眼,心口處的絞痛一陣一陣地傳遞至腦中。
“是不是現場看著,要比照片上的感覺還要強烈?”傅薄俞又道。“為什麽非要我用這種手段對待你呢?瀟瀟,如果那天直接再進行安檢來找我們,那就什麽事都沒有了。可是,你為什麽不聽話,總想要逃開呢?”
直到這時,雲瀟終於全身發顫著有了反應。
“你走開!你不要碰我!你走開!”她大喊著,像是想把心中所有的壓力和痛苦都釋放出去一樣,“你走開!傅薄俞!你為什麽還不去死!”
“死?”他定定看向她,“我舍不得你啊。”
雲瀟捂著耳朵,已經不想再聽他再多說一句。
“你是一個魔鬼!你就是一個魔鬼!”
看著她這幅模樣,他終於收起了那副讓她毛骨悚然的微笑,直接冷聲質問,“難道,你覺得我殺她殺錯了?她背叛了我!我隻殺她一個,已經是手下留情了!”
雲瀟一步步地後退著,一邊顫抖著搖頭,“她隻是替別人辦事罷了!想離開你的是我!”
“所以!這一次的教訓夠深刻嗎?”他終於冷冷得道出今晚最想說的話。
她咬著牙,眼底恨意和恐懼交織。她沒有開口,卻是恨極了對方。
“不要再惹我生氣了。”月光下,傅薄俞麵無表情,“這隻是被你連累的其中一個。你應該感到慶幸,慶幸我逮到了這個叛徒。否則的話,現在那間房子裏的屍體,就有可能是山田,是曲淩,是方昕或者是你更在乎的人了。”
聽到這,雲瀟再也堅持不住。
胸口的絞痛已經無以複加。
她合上眼,身子忽的一軟重重向地上倒了下去。
她不想再醒來了。
一瞬間,這小島的夜再度回歸平靜。
林間鳥鳴,夜風輕撫,沒有什麽比這更愜意的事了。
如果,沒有那屋子裏的一癱血跡的話。
也不知過了多久,黑暗中有人輕聲開口。
“你不該這樣對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