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4、他守她一晚。
傅薄俞是來送暖寶寶的。
R國沒有暖水袋這種姨媽神器,但到處都有賣暖寶寶。
他剛剛聽見她躲在被子裏發出細細的吃痛聲便開口詢問她情況,可雲瀟卻沒回答。
所以他叫下人送了暖寶寶上來,之前她不舒服的時候,他是有見山田拿這個給她用過的。
隻是雲瀟的情況顯然比他想的要嚴重些。
隻見她全身蜷縮著,明明不住發著顫,小臉卻泛著潮紅,這一看就是發燒了的狀況。
“你幹什麽。”
周身的不適讓已讓雲瀟有氣無力,但見著自己被子被掀了,她還是努力露出憤怒的表情,艱難轉頭瞪向對方。
傅薄俞見狀眸光沉了沉,沒有回答她而是直接叫了人進來診斷雲瀟的病情。
“應該是傷口發炎引起的。”屬下告訴他,“這種情況如果是太太的話,還是去趟醫院比較好。如果先生您不想去醫院,那我聯係熟識的醫生過來處理也可以。如果您不想讓醫生過來,屬下也可以先給太太用降燒藥。隻要控製住不要讓溫度燒得太高,等過兩天太太傷口好一些,應該也就不會再燒了。”
他將所有選擇都告知傅薄俞,怎麽選擇就是對方的事了。
其實在他看來,這種程度的燒並沒有必要送醫。隻是畢竟涉及主人家,他還是要提出一個最穩妥的方案。
雲瀟已經聽不太清楚兩人的對話,隻覺得全身發冷,一顆腦袋暈暈沉沉卻又哪兒都痛。
她是不想在傅薄俞麵前示弱,隻是確實力不從心。
遲鈍的反應讓她幾乎來不及控製,吃痛聲便已經從口中逸出。
傅薄俞似乎猶豫了一會,然後吩咐對方,“去醫院。”
安保隊長聞言顯然有些意外,“去醫院嗎?”他重複確認了一聲,而後露出稍許為難,“昨天醫院那邊……”
“我們換一家。”傅薄俞打斷他,“去明治神宮邊那家私立醫院。”這個回答更讓安保意外,一雙眉頭也皺得更緊,“對不起,富士先生,那家我們插不進人手。”
要知道,傅薄俞說的那間醫院是D市聞名的私立醫院。
因為它的附近就是R國的國會議事堂,而R國的首相府邸就在旁邊。
那一帶的治安嚴密程度,是一般人無法想象的。
能去那間醫院看病的人,非富即貴不說,沒有人引薦甚至進都進不去。
這種情況下,想要像上個醫院一樣肆意安排自己的人手,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
“沒關係。”傅薄俞卻不知在考慮什麽,並不在意這一點。
見主人家這麽說,安保隊長隻能立刻離開下樓安排,而傅薄俞則去雲瀟的衣櫃裏選了件厚實的長羽絨,扶她穿好後,便迅速抱人下樓出發去了醫院。
趁著路上的時間,傅薄俞已經迅速打點了關係。這三年時間,他在R國已經有了不少人脈,送雲瀟進那間醫院,倒不算太難。
一行人到達時已是淩晨,因為有人提早打了招呼,醫院也做了準備,很快將人帶進去開始治療。
雲瀟的情況不算嚴重,正如安保隊長說的,就算不送醫,在家吃吃退燒藥等傷口好些,燒也是會退的。之所以這麽來勢洶洶,可能也是因為這個月本來就有點體虛,再加上失血過多又來例假造成的。
等了大約半個小時,兩名護工將人從治療室推出。
醫生給雲瀟重新換了藥,掛了水加了止痛針,基本緩和了不適。再加上此時已是淩晨,雲瀟再也撐不住,已經安穩睡下。
護士將人帶去病房,一邊吩咐了傅薄俞注意事項,便回了護士站。
等一切安置妥當,傅薄俞將人遣回,隻留下自己。
有了藥物作用,雲瀟已經睡熟。
他關了燈,隻外頭走道的燈光已經透過病房門的玻璃窗,悄悄撒進屋內。
這是單人間,除了病床外,靠牆邊還有一張陪護的單人床可以休息。
傅薄俞卻沒有睡意,他習慣了黑暗,習慣了在完全黑暗的情況下,才卸下一切。
他享受黑暗,更融於黑暗。
他擅長一切關於黑暗的事,唯獨麵對雲瀟,他屢屢挫敗,因為她是他生命裏僅剩的光。
陷入黑暗越久,也就變得越來越不擅長如何和光打交道了。
他可以直接將這道光湮滅的,可怎麽辦呢?這已經是他的生命裏唯一的光源了。真不到萬不得已,他也不願去毀了她,哪怕明知她的存在對他而言,同樣是一個致命的要害。
陪護的第一晚,在護士之後的幾次查房後過去。
傅薄俞一夜沒睡,始終清醒著。
早上7點幾的時候,山田打來了電話,“先生,小村說您淩晨的時候帶太太去醫院了。現在小愛醒了想找太太,您看小愛可以過去嗎?”
小村是安保隊長的名字。
雲瀟還沒睡醒,傅薄俞特地出了病房,略微思忖後,他拒絕了這個提議。
“暫時不用了,太太的情況不是很嚴重,快的話今天,慢的話明天我們就會回去。現在她還睡著,等她醒了我再和她商量看看。你轉告小愛,讓她乖乖在家等著,我們會盡快回家。”
他的語氣不似以往平靜沉穩,竟是難得的溫和有耐心,甚至對待小愛還有一些安撫包含在裏頭。這些發現讓山田很是驚訝,但更多的還是高興,“好的,我會轉告小愛的。先生您放心。”
交代完畢後,傅薄俞回了病房。
雲瀟依舊沒有要醒的跡象,前天沒休息好,昨天又睡得那麽遲,不是這麽短短幾小時就能補的回來的。見狀,他索性叮囑護士,在人醒來前,暫時不用再進行查房和治療。
護士6點多鍾進來查房時已經測過體溫,用藥下來後暫時沒有回升,停個幾小時倒也不妨。
於是雲瀟這一睡,便是睡到中午,醒來時已是饑腸轆轆。
傅薄俞在等待期間合眼休息了兩個小時,聽見她發出聲響,他便起身來到她床前。
“現在感覺怎麽樣?”他開口,聲音裏頭還含著疲倦的低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