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5、你是不是忘了。
萬事俱備,餘下隻剩東風。
雲瀟不動聲色地做了次深呼吸,盡量做到若無其事。
接下來她們能做的,似乎隻剩下了等待。
這時,有護士敲門進屋。
“富士太太,我帶您出去做個檢查。”這名小護士有些眼生,以前並沒有出現過。
屋內的護士聞言顯然一愣,眼神立刻變得滿是警惕。“什麽檢查?昨天為什麽我們沒有收到通知?”
“需要做個心電圖。”那名護士解釋,“昨晚患者告知野田自己偶有呼吸困難的症狀,所以早上醫生開了一些檢查。”
野田是昨晚傅亦行派來的那個小護士。
雲瀟聞言眸光閃了閃,她可沒有對野田說過這些,難道說,這名小護士是傅亦行派來的?
負責監視的護士立刻轉過頭看向她,詢問道:“是這樣嗎?富士太太。”
雲瀟猶豫了一秒,回答:“是的。”
“請您稍等。”負責監視的護士聞言衝她微微行了一禮,然後開門離開,顯然是要準備去確認。
趁人一走,雲瀟立刻看向剩下的那名護士,眼神滿是詢問。
護士則衝她微微一笑,似有所指道:“請您放心。”
真是傅亦行出手的話,突然多這麽一項檢查,應該也並非難事。
雲瀟微微忐忑的心情稍稍一緩。
山田和小愛在旁邊沒開口,隻當這不過是一場正常不過的醫患交流。
很快,負責監視的小護士回了病房。
她主動去推了輪椅到病房邊,然後扶雲瀟坐上去,道:“我陪您一起去吧。”
雲瀟聞言一頓,而後帶著些許的嘲諷抬眸衝對方一笑,“一個人還不夠?”用得著這麽寸步不離緊跟?
“田中,我會負責富士太太的安全的,難道你不相信我嗎?”田中是負責監視護士的名字。那過來說要帶雲瀟去檢查的護士見田中如此態度,也附和雲瀟開了口。
聽她這麽說,田中皺了皺眉,終是沒再多說什麽。
盡管如此,離開病房時,門口的保鏢還是全數跟了上去。
甩掉田中不難,但解決這些保鏢,還是需要費些功夫。
雲瀟不由自主皺了眉,正當她煩惱時,被推著前行的輪椅微微一停。
護士彎下腰,若無其事和她確認,“您是要去衛生間嗎?”
她的聲音不大,卻足以讓身邊的保鏢聽到。
雲瀟心頭一跳,很是自然順著對方的話,“是的。”
保鏢們停住腳步,表情看起來都格外謹慎。
護士卻渾然不覺,推著雲瀟便往附近的公用衛生間而去。
衛生間這種地方,保鏢們隻能守在門外。
護士進去後立刻確認了裏頭沒有其他人,然後當著雲瀟的麵撥出電話,“進展順利,立刻開始下一步。”
雲瀟心跳得飛快,卻沒有出聲。看樣子,對方是打算在這裏將人換出去了。
果然沒多久,一名保潔人員推著車進了衛生間。
一見到二人,保潔人員立刻將籃子內東西搬出。護士也扶起雲瀟,幾人默契得一言不發卻將一起完成異常默契。
保潔車的收納位置並不算寬敞,好在雲瀟身材纖細,躲進去縮著身子也不算太難。之後,護士又幫著拿起原本裝在車內的東西往雲瀟頭上一蓋,看起來簡直天衣無縫。
臨走前護士對她說,“我現在出去應付保鏢,她會帶您離開,一路上您千萬不要出聲被人發現。”
雲瀟立刻應聲表示明白。
她躲藏的收納箱是黑色材質,外頭根本無法看見裏頭的東西,自然的,她也無法看到外麵,好在她還能聽到些聲音。
大約半分鍾左右,她感覺車子被推動。
出門時,保鏢攔下了保潔人員,簡單詢問了幾句裏麵的情況後,放了她們離開。
這期間,雲瀟緊張得閉緊了呼吸,幾乎大氣都不敢喘。
好在一切進展順利,她被推了一會兒,然後便聽見了電梯的提示音。
她在黑暗中等待著,焦慮地感受著電梯時不時地停下,有人進也有人出。有人低聲交流著病情,也有人簡單寒暄。
直到達到一樓,電梯內的眾人盡數離開。
而她所在的保潔車沒推動,隨著電梯門關閉,幾秒後,雲瀟聽到地下一層的提示音。
她知道,醫院有部分項目設在地下一樓,但更重要的是,這裏還有停車場。
她似乎已經看到希望的曙光。
大約又是過了一分多鍾,緩緩前行的保潔車終於停下。
雲瀟不敢出聲,一雙眸子卻一直緊盯著上方。
不一會兒,蓋在上頭的東西被掀開,她看見了之前那位保潔人員的臉。
“到了。”對方笑著對她說。
成功了嗎?
這就擺脫傅薄俞的控製了?
事情進展順利地幾乎超乎她的想象。
雲瀟聞言怔了怔,而後喜極而泣。
保潔人員見狀笑了笑,彎下腰將她扶起。
雲瀟抹了抹淚,配合著從保潔車裏頭出來。
保潔車就停在一輛豪車旁,車窗似乎被安裝了特殊裝置,從外頭看漆黑一片,根本無法看清裏頭的情況。
喜悅讓雲瀟一顆心快速跳動著,她看著車,滿目皆是感激之情。
傅亦行,他在裏麵嗎?
這麽大的恩情,她又該如何感謝?
雲瀟不敢想。
正想著,緊閉的車門緩緩打開。
她微紅著雙目,眼淚再次濡濕了眼眶。
直到車門大開,露出了傅薄俞那張英俊卻冷酷如地獄惡魔一般的臉,她所有的情緒在那一瞬間被凍結。
“想走?”他微啟唇,語氣裏染了些許嘰哨,“你是不是忘了,我說過的,我永遠都不可能放開你。”
雲瀟站在原地,全身已經控製不住的開始發顫。
怎麽會。
她怎麽會被送到他這裏。
究竟是哪個環節出了問題,她難道不該是被傅亦行救走嗎?
絕望和恐懼一瞬間擊毀了她內心所有的期待和希冀,以至於理智一再告訴她必須趕緊逃離,可雙腿卻仿佛被凍住了一般,根本無法邁開腳步。
她就隻能那麽怔怔的,一瞬不瞬地瞪著傅薄俞,滿目震驚和絕望。
“上車!”
他沉聲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