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5、你是變態嗎?
“如果您知道傅小姐情況的話,我希望您能告訴我,她究竟是怎麽死的!”
想到蘇昇能因為傅亦行特地給小愛錄視頻了,那麽傅家的事他都清楚也極有可能。
見她問出這個問題,蘇昇的聲音一下子就冷了不少。
“怎麽?人都死了,你們還不想放過她?”
他是不喜歡傅念莉,但人被折磨得這麽慘,他難免還是覺得對方太喪心病狂了。
雲瀟聞言心一跳,頓時有種不好的預感。
“請你告訴我,這對我真的很重要。”用力拿著手機,可聲音止不住得開始發虛。
“既然這麽想知道,為什麽不去問你的丈夫。”蘇昇嘲諷笑出了聲,“他都能為了你綁架折磨傅念莉了,難道你這種問題他會查不出來嗎?”
雲瀟身體一軟,一時間心底湧出無限的難堪。
她沒想到,蘇昇竟然知道這麽多。
她可以問自己丈夫嗎?她甚至在前幾天,才發現自己丈夫究竟是誰。
她連丈夫為什麽在他麵前假裝R國人都不知道!她如何再去問他?
沒人知道這幾天她的內心有多彷徨,她的希望如今已經全數寄托在了蘇昇的身上。如果不能一點一點高清所有事,她甚至覺得自己會發瘋。
“傅小姐的死因究竟是什麽,請告訴我,求求你。”她再一次開口,語氣誠懇得近乎哀求。
這一次,對方沒有嘲諷拒絕。
蘇昇的沉默了片刻,對她說,“能不能告訴你,是家屬才能決定的事。如果你想知道,就親自去問亦行。我會向他轉達你的要求,但他會不會告訴你,我不能保證。”
言畢,他掛斷了電話。
過了一會,他給傅亦行發了微信,“那女的是跟我打聽你妹的事,我沒有告訴她。要不要跟她說你自己看。”
至於對方的聯係方式,他相信他兄弟能找到,不需要他多此一舉。
而雲瀟則頹然坐在床上,她怔怔看著手機,腦中思緒亂成一片。
她已經越來越肯定丈夫肯定對傅念莉做了什麽了,從突然搬家,到多出這麽多保鏢跟隨,她早該猜到原因的,可她竟然沒往這方麵聯想。
雲瀟沉重閉起眼,可一合上眼,她就仿佛能聽見傅念莉在她耳邊淒厲得吼叫。
她嚇得睜開眼,一時竟然不敢一個人待在裏頭。
好在山田很快過來叫她用餐,雲瀟也便收起情緒下樓。
小愛已經上桌,她的心情依舊很好,平時不怎麽愛吃的白菜她都咬得津津有味。
玲子站在她旁邊,見狀特意給她夾了點平時她不怎麽吃的蔬菜,倒是個很細心的姑娘。
看見女兒歡樂的笑顏,雲瀟壓抑的情緒也好轉許多。
她想傅亦行剛失去妹妹,或許也未必就會聯係她。正如她厭惡對方兩兄妹做的一切,對方此刻也隻會更恨她們。
她和他的仇已經結下,人死了,說什麽都已經晚了。
晚餐後,她陪著小愛去三樓的活動區玩了一會,又去了四樓的琴房。整整一晚上,她都陪著女兒沒有離開,直到小愛睡下她都不曾離去。
或許,這世上能讓她安心下來的,也隻剩女兒了。
大約是小愛睡下後的半小時後,她的手機進來一則電話。
和蘇昇一樣的區號,想也知道,那是從華國打來的。
雲瀟一怔,而後倏地從小愛旁邊坐了起來。
會是誰打過來?!
傅亦行嗎!?
她連忙下床,然後快步輕手輕腳出了房間。直到關上門後,她才緊張接通了電話,“喂?”她自然得開始用中文。
“蘇昇說你找我。”電話那頭,是傅亦行漫不經心的聲音。
不知為何,再聽到他聲音,她不自覺地屏住了呼吸。
她拿著手機,心情紛亂,過了好一會兒才艱難得擠出了一個“是”字。
“你想問什麽。”他又問。
盡管,蘇昇已經告訴過他。
雲瀟聞言不自覺緊張咽了口口水,然後緩緩出了聲,“我是想……”
話到一半,他卻出聲淡漠打斷。
“去你房間衛生間,到了你再說。”
這莫名其妙的話讓她一愣,為什麽要去房間衛生間?她怔愣著,甚至拿手機看了眼屏幕確定自己沒有聽錯。
“喂?你說什麽?”她遲疑地,不太確定地又問了一次。
“我說,你周圍有監控,你的丈夫正在監視你,如果你不信,你可以在這裏跟我對話。”傅亦行的回答讓她毛骨悚然。
雲瀟站在原地,幾乎有一瞬寒毛直豎。
周圍有監控,而丈夫正在監視自己?
監視?
這種可怕的用詞,她幾乎立刻聯想到警察審問犯人,或者什麽都市犯罪片。
雲瀟在原地僵了許久,她本能地想抬頭去找攝像頭有可能所在的位置,但最後她還是忍了下來。
潛意識裏,她並不希望傅薄俞知道這些事。
大概過了半分多鍾,她緩緩邁開了腳步,按照對方所說的,進了指定地點。
“傅先生,別墅內有監控是很正常的事,這不過是為了居住安全,我希望你停止挑撥我和我丈夫的夫妻關係。”這短短的時間裏,她替自己連一點都不知道存在著的監控找了理由。
“別再自欺欺人的了,”他的聲音慵懶,內容卻冷酷,“剛剛你在走廊接電話的時候,監控端顯示有人正處在查看你所在的監控區域。”
雲瀟聽得不由發冷。
他這話裏暴露的訊息實在太多了,多到讓她無力甚至害怕。
他是怎麽知道別墅裏裝了監控的?他又是怎麽知道她剛剛在走廊?更甚至,他連有人在盯著監控都清楚!
雲瀟隻覺得發寒,仿佛此刻自己赤身裸/體,暴露在所有人的眼底一般。
“你……你怎麽可以這麽做!你這是侵犯別人隱私,你是變態嗎?”她控製不住懼意,忍不住開始用憤怒掩飾自己的情緒。
可電話那頭的傅亦行怔了怔,他拿著手機,有一瞬的恍惚。
變態嗎?
曾幾何時,雲瀟也常常這麽罵他。
這麽相似的聲音說出這麽相似的話,幾乎有那麽一刻,他都以為和他打電話的,其實就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