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0、雲瀟的怪異。
季靜退出了病房。
但讓人糟心的是,這次的癲狂後不久,裏頭的人就發起了高燒,並且很快起了其他術後不良反應。
這個結果直接暫緩了轉院的進度,人再次送進了ICU。
季靜很自責,迅速和傅亦行匯報了結果。
但這也肯定了,雲瀟一定發生了什麽,否則不會如此敵視所有他們這邊的人。
網絡上的抵製還在發酵,眼下都已經過了24小時,熱度已經高漲不退。
傅氏承受的衝擊是巨大的,比起昨天,今天的股市下滑程度劇烈。若是持久這樣下去,都不知再過多久,說傅氏要崩盤都有可能。
誰都不曾想過,曾經穩居國內前三的巨大,會因為這麽點私人緋聞,遭受如此大的重創。
傅亦行今天幹脆沒去公司,雲致禮的辦公室來了一批又一批的人,皆是焦頭爛額。
不僅有支持他們這邊的人,甚至連支持傅薄俞的人也坐不住。
說到底,集團如果崩盤,他們的利益也是會受到影響的。
早點解決了這個事,他們承受的損失也少些。誰都不能保證,這次集團的重創日後還能不能恢複。
他們不僅開始給雲致禮壓力,也開始給公關部壓力。
公關部有口難言,隻能暗示,是上頭沒討論出結果,把皮球往上踢。
而上頭也沒辦法,繼續表示,是他們的上頭沒指示,成功將問題轉到了傅薄俞那。
一些大股東便開始去找傅薄俞,但都被他一句等董事會決定給擋了回去。
股東們隻能焦慮的繼續等,可繼續等有用嗎?
今天到場的董事已經沒到半數,還是取消了。
如此一來,會議再延,他們隻能眼睜睜地看著股市狂跌不止。
傅氏眾人在終究焦慮下度過了一天,傅亦行則風雨無阻地去了H市的醫院。
人還在ICU,怕加重她的病情,他沒有進去。
季靜一直守在外麵,見到他來,便認真匯報了今天的情況。
提起雲瀟,兩人的情緒都有些沉重。
約莫過了一會兒,有護士從裏頭走出。
“病人剛剛醒了,目前情緒還算穩定。”她看著兩人,猶豫了一會,才委婉又道,“我們知道二位的心情,但從這兩天病人對你們的反應來看,還是再過一段時間再探視病人吧。”
傅亦行沒什麽表情,黑亮的眸光微淡,平靜審視著對方,似乎在懷疑她話裏的真實性。
護士直覺得坐立不安,明明自己說了實話,卻還是心虛的很。
“把那天給病人做手術的醫生帶過來。”他發話。
護士馬上點頭,聯係了院長。
半個小時不到,那名醫生蒼白著臉,哆哆嗦嗦走到坐在休息室裏的傅亦行麵前。
那天她並沒能離開,院長怕出事,把她先留在醫院。之後傅亦行到了,直接將她控製住了。
“傅……傅少。”這醫生已經後悔了。
那天被人控製住她還不確定,今天看見新聞,幾乎是整顆心都涼透了。
那時她怕不動手術會得罪傅薄俞,沒想到動了手術,得罪的卻是這一位。
“再說一遍當天發生的情況。”傅亦行看向她,一字一句道:“不許漏掉一個細節。”
醫生差點就哭出來了,事無巨細地又複述了一遍。
“傅少,我也沒辦法,我根本就不知道雲小姐是您的人,如果知道,我一定不會上這台手術的。”她拚命道著歉,又道:“沈小姐當時是要求我直接給雲小姐手術的,我也覺得這樣對雲小姐身體太損了,當時還特地給她上了不同的藥,希望能刺激她自己流產,不用剖宮。可那時候傅薄俞先生趕來了,沈小姐就逼著我直接進手術室了,我真的沒有辦法,她手上捏著我的把柄。”
說到這,她又想起來什麽似得補充道:“傅少,我知道您在乎雲小姐,可這孩子確實已經胎停,一直不處理其實對她本人也沒有好處。而且她從進醫院,到手術結束一直都是昏迷狀態,她並沒有承受太多痛苦。”
至少,不用清醒經曆被強行墮胎的過程。
傅亦行就那麽看著對方,眸光晦澀看不出喜怒。
從對方開始說話到現在,他沒有錯過對方臉上任何一個細微的表情變化。
他的眸光高深莫測,卻是仿佛可以看透人心。
對方沒有在說謊,她的一舉一動,沒有任何一個微表情有問題。
“出去!”他開了口。
醫生卻沒有馬上離開,甚至直接跪到了地上。
“求求您放過我吧,傅少,我真的不知道雲小姐是您的人。”
傅亦行沒理會,淡漠地吐出一句,“把人帶走。”
這話,顯然不是對醫生說的,而是吩咐屬下。
此言一出,立馬有兩個人出現架起了那醫生,直接拖了出去。
季靜剛剛一直站在旁邊,等人走了後,才輕輕出聲,“既然如此,那瀟瀟就是在來醫院前發生什麽事了。”
傅亦行沒有馬上開口,卻在過了半晌才道,“但她開庭的時候還是正常的。”
庭審上有他的人,他清楚她當時的狀態。
從開庭結束,到被帶到醫院的這段幾個小時裏,她發生了什麽?
有這方麵疑慮後,他立刻打了電話給陸瑾年。
“查下沈如知上高速前到找到雲瀟的這段時間內的監控。”
沈如知沒像傅薄俞那麽難纏,半個小時後,陸瑾年回了電話,並傳回了段視頻。
視頻是停車場那一段,雲瀟在試圖逃脫。
由此可見,至少在這時,她還清醒。
那麽,雲瀟之所以變成眼下這樣,應該是上車之後的事了。
這就實在是棘手了。
傅亦行反複看著視頻,過了一會才重新打了電話出去,“老四,沈如知那個案子的行車記錄儀,能幫我想辦法把內容弄出來嗎?”
非常巧,雲瀟上的那輛車,就是沈如知開回來出車禍爆炸的那輛。
然而,電話那頭卻回答他,“事故車上沒有行車記錄儀。”
這個答案本身就有些怪異。
傅家的車,怎麽可能沒有行車記錄儀。
可換個角度想,又說得通了。
傅薄俞要殺沈如知,當然不能讓這個極有可能成為罪證的東西留在車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