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2、棋子。

  有和孩子親生父親的親子鑒定報告!

  簡短的一句話,雲瀟卻宛若五雷轟頂一般。


  狂怒和壓抑的情緒再也不能控製。


  雲瀟“轟”的站起身,雙手撐著桌案難以置信地尖叫。


  “不可能!”


  這樣的尖叫打亂了嚴肅的法庭氣氛。


  法官皺了皺眉,要求被告人控製情緒。


  然而雲瀟卻實在沒有辦法再配合!頭部的劇痛再加極度的恐慌讓她焦慮到了極致。


  “這份鑒定報告是假的!是假的!”


  她一邊喊著,一邊離開自己的位置,作勢要往原告席衝過去。


  現場秩序因為她突然的爆發,一下子亂成一團。


  法警上前製住了雲瀟,同時混亂中也不知道誰喊了一句,“雲瀟有精神病,她現在發病了,需要鎮定劑。”


  這一聲後,法官當場宣布了今日開庭結束。


  雲瀟已逝去理智,由法警協助被強行拉出了法庭接受治療。


  這樣的結果,完全滿足了在場所有媒體人的希望。


  越不堪的過程,更能吸引人眼球,滿足人們的獵奇心。


  唯一有些美中不足的,就是沒能等原告曝光孩子生父是誰。但這也無關緊要了,今天能得到這麽多消息,已經夠公眾消費的了。


  出了法庭沒兩分鍾,各大媒體幾乎是同時發布了這場官司的最新消息。


  不僅包括雲瀟給傅恒戴綠帽,法庭上各種反轉也都被仔仔細細報導了出去,以及雲瀟患有嚴重的精神病,精神恍惚身形巨痩。


  又恍惚又消瘦的,有時候不僅僅是患病。


  新聞一出,幾乎是掀起軒然大波。


  這一次,沒有任何人再替雲瀟說話,也沒有觀望的中立人群。


  法庭上的證據做不得假,能用證據逼得她發瘋,那可都是實打實的。


  年紀輕輕勾引富豪,還用盡了下三濫手段。


  在今天庭上出現的證詞裏,甚至說傅恒是被雲瀟用藥害死的都不為過。


  雲瀟被強製服了藥才剛剛睡去,網上卻已經將她黑得發紫,幾乎到了人神共憤的地步。


  她的辯護律師臉色已經很差,但好歹還是將她送回了居住的公寓。


  下樓坐回車的第一時間,就發了申明,告知雲瀟有意對他欺瞞事實,即刻起將卸任辯護律師的身份。


  雲瀟身上的髒水已經夠多,不差這最後一份了。


  而且,他也沒有說謊。雲瀟確實一直都告訴他,孩子就是傅恒的。


  如果她一早就交代好傅恒的身體狀況,依舊孩子的真實情況,他今天在庭上也不至於輸的這麽慘。


  一發完申明,律師就直接開車離開,一秒都不想多呆。


  小區出口不遠處,有人撥出了電話。


  “老板,那個辯護律師已經走了。”


  電話那頭應聲掛了電話,於此同時,陸瑾年開了口,“破解了,雲瀟住的應該是C幢A單元1302。傅薄俞這小子屬兔子的嗎?藏人藏得這麽深。”他有些抱怨。


  傅亦行沒理他,直接拿了車鑰匙往所在地趕去。


  這裏離他所在的酒店並不算近,但好歹跟上個地方比近了不少。


  這段時間雲瀟都沒有連過WIFI,他們根本沒辦法定位她所在的具體位置。


  隻能等今天開庭。


  爆了這麽多不堪入目的東西,這早就是傅亦行所預料到的。


  這個時候,他就想問問這個小傻子,是不是還天真的以為,一切都能真的這麽隱瞞過去。


  可惜的是,他開了一個半小時的車趕去了雲瀟所住的小區,進去的時候卻是人去樓空了。


  雲瀟已經不在了。


  傅亦行徹底沉了臉,打了電話給陸瑾年。


  對方剛剛已經退出監控,停了大少的話,立刻重新黑了進去查了記錄。


  “傅薄俞那廝一個小時前進去把人帶走了!”陸瑾年也有些氣到了,“這家夥也太狡詐了吧,盯得這麽緊!我馬上查下他開車去哪了。”


  大少掛斷了電話,麵無表情站在了原地。


  他環顧著四周,想象著她生活在裏麵的樣子。


  心裏對她有氣是不假,但畢竟在一起過,他不可能看著別人把她逼瘋而無動於衷。


  能將她刺激到當庭犯病,顯然她的狀況已經很嚴重了。


  也是他疏忽了。


  他不該為了觀望傅薄俞的計劃,怕自己貿然出現打亂了大局節奏,而選擇派人盯著而不是自己去盯。


  如果今天是他親自跟回來,那雲瀟就不會被人搶先一步帶走了。


  等了約莫十分鍾。


  陸瑾年又來了電話。


  “老大……”他的語氣很虛,“那個……”


  “他們的車又開到非監控區,又查不到了是嗎?”傅亦行已經猜到這個結果。


  傅薄俞做事,果然縝密到令人發指。


  為了不讓人找到雲瀟,他何止隻準備了兩處藏人的點。


  “你去消失的那段路上轉轉,從沿路商家的監控裏找線索。”這也是沒辦法的辦法了。


  他清楚傅薄俞的行事,B市路段到處是監控,對方一定會在監控沒覆蓋到的區域換車,重新轉移。


  陸瑾年隻能照做了。


  哎,如果他剛剛一直盯著監控,早點預警。也許也就不用這麽費勁。


  另一頭,傅薄俞看著身側依舊沉睡的雲瀟,目光沉靜卻溫柔。


  直到三太太的電話打了進來。


  “薄俞,今天那份親子鑒定的內容沒來得及公布該怎麽辦,會不會影響計劃?”


  傅薄俞看著雲瀟的眸光依舊溫柔,語氣卻一如既往的沉穩。


  “那就等下次開庭公布。”


  “她會不會裝病一直申請延期?”三太太著實有些心急。


  一想到今天在法庭上將雲瀟一方殺得片甲不留,她就格外的痛快。


  她沒有二太太那麽深的怨恨,但到底都是女人,看著老傅那麽寵雲瀟,她的心裏當然也是充滿嫉妒的。


  “不會。”傅薄俞很冷靜。


  “那就好那就好。”三太太得意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出,“哎,可惜了,咱們還有王牌沒使呢,雲瀟那頭就潰不成軍了。”


  傅薄俞沒什麽表情變化,隻是眼底多了些許嘲弄。


  這一切都在他的計劃之中,包括三太太,也不過就是一枚棋子。


  他這個下棋的人還沒高興,這個棋子倒是已經忘乎所以了。


  但很快,他沉穩的俊顏忽的凝滯了一瞬。


  一直合眼沉睡的雲瀟緩緩有了動作,看向他的雙眸裏,冰冷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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