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又發病了
這道坎,就這麽算是過了嗎?
雲瀟問著自己,卻不知什麽時候已經哭得滿目血絲。
她的身體還留下不少情欲的痕跡,甚至連她的雙腿,都酸地無法直立。這些都是老傅造成的,一想到這,便又是一股強烈的惡心感湧上喉間。
但她已經吐無可吐,就連膽汁,都在剛剛幾乎吐地幹幹淨淨。
她呆呆看著鏡中的自己一會兒,而後麻木地開了淋浴開關。雲瀟已經顧不得手能不能打濕了,此時此刻隻想將自己徹底洗幹淨。
她麻木地反複搓著全身,腦海裏卻不由自主閃現著老傅和她滾床單的畫麵。極度的惡心讓她一瞬間胃部痙攣,雲瀟不由自主地痛苦彎曲了身子,精神和身體的雙重折磨讓她痛恨這個世界。
為什麽?
為什麽她非得遭受這一切?
她死死抵著胃,忍到臉色蒼白幾乎快要脫力的時候,痛楚終於稍稍減輕了些許。
雲瀟不知道自己到底已經在水裏泡了多久,隻知道回過神時,浴缸裏的水早就滿了出去,甚至從大開的浴室門流淌了出去,連帶濕了大片臥室。
因為已是冬季,傅家臥室的地板裏都鋪了厚厚的地毯。小麵積濕了倒還好,大麵積弄濕便隻能請下人來處理了。
雲瀟關了水,蒼白著臉從浴缸裏爬了出來。
她麻木地擦幹自己換了身衣裳,而後艱難且緩慢地出了房間。
平日裏這個時間,大家都應該已經吃了早飯,圍著老傅在大廳裏聊天了。
雲瀟不敢去想關於老傅的一切,因為不過想到這,她就已經迅速湧上嘔意,之後緊隨而來的,又是胃部一陣劇烈疼痛。
這樣下去不行。
即使不惡心死,胃痛也能將她折磨死。
雲瀟強忍著痛苦,扶著樓梯一步一步挪下。
然而平日裏的歡聲笑語沒有出現,老傅不在,其他人也不在。隻有似笑非笑的大少,以及,最最適合他的雲致禮。
二人似乎在說著什麽,氛圍輕鬆親昵。
這才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啊。雲瀟隻覺得心口重重一抽,頭部猛地劇烈疼痛了起來。身體的痛楚來的太直接也太強烈。
身心雙重刺激下,她顫抖著,實在無法控製身體,虛晃一下栽下了樓。
雲致禮本在說話,卻見身邊一貫紈絝卻從沒有露出一絲慌亂的傅少猛地站起了身,以極其敏銳且迅捷的速度衝向了樓梯。
雲瀟已向下滾了一下段,好在傅亦行趕到及時,並沒有傷到太多。
可她此刻痛苦的神情是遮掩不了,胃部和頭部的雙重劇痛讓一隻手的她根本顧不過來。
這副樣子他見得太多了。
他知道雲瀟又發病了。
傅亦行迅速護住了她頭部,而後控製住了她的雙手,轉頭對雲致禮道:“快來幫忙。”
這一聲打斷了對方的怔愣,而後快速跑上前。
光憑雲致禮的力氣,是控製不住發病的雲瀟的。所以大少隻能讓雲致禮開車,由他在後座照顧著。
幸而雲致禮不是一個任性胡攪蠻纏的大小姐,上次她在雲家已經碰到過一次雲瀟發病,所以這次沒有耽擱,連忙將人送去了康健。
途中,大少撥了個電話給尹從正,讓那邊先做準備。之後便不發一語,緊緊控製住了痛苦掙紮中的雲瀟。
打暈對方的手段用多了也傷頸椎,雲瀟之前摔下樓多處骨裂,他已經不敢再隨便下手了,隻能如此抱著。
傅家離市中心有些遠,出門又不巧碰上了早高峰,原本一個多小時的路程,硬生生開了兩個小時。雲瀟已經撐不住暈厥了,蒼白的小臉上全是密密麻麻的細汗。
堵車的時候,雲致禮用觀後鏡看過後座幾次。大少眉宇間流露的焦慮和心疼騙不了人,即便是他偽裝地再平靜和風輕雲淡,總歸是逃不過女人的雙眼。
但雲致禮什麽都沒說,一路將人送到。
尹從正早已安排了人在門口,一見兩人的車開到,便將雲瀟推了進去做檢查。
二人等在門外,等了十多分鍾,雲致禮才輕輕開了口,“你很在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