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5、植物人。
“我在和你說正事!”雲瀟瞪著他,眼中的著急顯而易見。
傅亦行見狀伸手將她落在臉邊的發別回而後,然後認真開了口,“我覺得我確實需要好好思考一下。”
“思考下一步怎麽做?”她憂心猜測他的話。
“不!”他道,“思考一下本少到底哪裏沒做好,否則怎麽會讓你一直擔心。”
雲瀟琢磨他的意思。
大少卻笑了起來,低低開了口,“放心,他們扳不倒我的。”
言畢,他熄火下了車。
自從雲瀟親自將雲潛還給傅薄俞後,對方便不再藏著人,大方讓人探視了。同時,他們也請回了尹禦,更加便捷地對雲潛進行治療。
往常這個點,尹禦應該已經離開。可今天雲瀟和傅少進去時,對方還在裏頭。
“傅少,雲小姐。”尹禦帶著溫溫的笑意,出來迎接他們。
雲瀟聞言有些詫異看了眼傅亦行,對方稱呼他傅少,而不是傅先生。
“你們認識?”她問二人。
大少攬住她的肩,介紹道:“他是老三的哥哥。”
雲瀟聞言恍然大悟,尹禦,尹從正。他倆都姓尹,她還是第一次意識到這件事。
“小弟麻煩傅少照顧了。”尹禦並沒有驚訝二人的關係,顯然早就知道了。
倒是雲瀟微微紅了臉,想起前幾天滿大街她是老傅女人的新聞,覺得有點抬不起頭。
大少見狀眸光一動,開了口,“我小舅子快醒了?”
這小舅子,指的當然是雲潛。
尹禦點了頭,提到工作他立刻專注了起來。“這兩天,他的腦電波顯示活躍了起來,而且偶爾會有手部細微動作出現,我想象,如果順利的話,雲潛很快就可以醒過來了。”
雲瀟聞言眼眶一熱,瞬間忘了自己的私事,一顆心立刻激動不已。
“真的嗎?”她幾乎是難以置信,雲潛昏迷了三年沒有醒,如今遇到尹禦短短幾個月,他竟然就要蘇醒了。
“是真的,雲小姐。”尹禦露出微笑,能看到病人家屬喜極而泣的表情,也是他們醫者的一份自豪。
雲瀟的淚再也忍不住,掩麵哭出了聲。
這幾個月她過得實在是太絕望了,雲潛的消息無疑是她堅持振作下去的一道曙光。
大少沒有哄她,仍由她發泄著,直到她自己停下。
雲瀟哭了一會,然後抹了淚又笑了出來。
“尹醫生,謝謝你,你真是神醫!我弟弟昏迷了這麽久,我本來都不抱希望了,沒想到你一來就好了。”她眼中的感激藏不住,就是哭得有點狼狽。
尹禦卻因此微微擰了擰,“其實說起來,我也一直有個疑問。能這麽快治好你弟弟,倒也不全是我的功勞,而是你弟弟的情況本來就沒有那麽重。其實以他的情況來看,如果剛出事那段時間就好好治療,應該也早就康複了。而不是像現在這樣,昏迷了三年對大腦終歸是有影響的。”
對方的話讓雲瀟一怔,而後心底驀地一寒。
“您這話是什麽意思?”她的聲音微顫,幾乎不敢往裏麵想。
連她都聽出來了,大少不可能聽不懂。
他立刻摟住她的肩,問道:“你的意思是,會有什麽後遺症?”
尹禦認真點了頭,“會有極大的可能性會有腦部神經性後遺症。”
其實他這麽說,已經是在安慰雲瀟了。
三年不是三天,會有後遺症是百分百的。
雲瀟被轉移了重點,剛停了的淚瞬間又聚滿了眼眶,“腦部神經性後遺症,這是什麽意思?您告訴我,我弟弟究竟會怎麽樣?”
尹禦看著她,緩緩開了口,“最差的結果是變成植物人。”
雲瀟聞言心口一緊,痛苦閉上了眼。
是她太天真了,昏迷了那麽久的人,怎麽可能醒來之後還能和常人無異呢?
“即便真的變成植物人,也有一定蘇醒幾率的,是不是?”大少問對方,至少這時候,他還能保持冷靜。
雲瀟也看向了對方,滿心期待答案。
尹禦見狀點了頭,溫和而有力回道:“是的。所以家屬們也不能放棄!我帶你們去見見他。”
說著,他領著二人去雲潛所在的修養室。
回來的路上,外頭天色已經完全暗下。雲瀟靠著窗,一直默默留著淚。
雲潛的情況盡管還有希望,但她始終樂觀不起來。
傅亦行帶著她回了病房,幸虧臉上還有副大墨鏡,遮住了她紅腫的雙眼,否則被人看見恐怕私底下又是一陣議論。
大少能理解她的痛苦,所以抱著她輕聲勸慰道:“振作起來,你是雲潛的姐姐,是他唯一的親人。如果連你都不希望了,雲潛又怎麽康複呢?”
雲瀟聞言更是痛苦自責,“你今天聽到尹禦的話了,他的意思分明就是雲潛之所以會病到這般地步,是薄俞故意沒有給他好好治療。我是恨我自己,為什麽會相信這個人渣,為什麽沒有自己再帶雲潛尋醫。”
說到這,她便是滿心痛苦和激憤。
這句話她在心裏憋了一晚上,即便再三告訴自己要冷靜,她還是怒不可遏。
“傻瓜,當初你自己都病著,怎麽帶雲潛尋醫。”大少拉住她的雙臂,嚴肅開了口,“過去的事已經過去,你把自己的情緒浪費在不可改變的事情上就是愚蠢。如果你還想雲潛康複,你自己就應該先振作起來,不能讓這些外因打倒你。雲潛還等著你去喚醒,你知道嗎?”
他之所以特地帶她去見雲潛,為的也是讓她好好振作。
雲瀟看著他一個勁流淚,末了主動抱住了對方,肆意發泄。
大少將對方環在懷裏,而後沉沉開了口,“哭吧,哭完之後,你要更堅強。”因為,他還有一件事沒有說。
雲瀟哭了一陣,發泄夠了情緒。
她抹了抹臉,有些不好意思看著對方,因為她的眼淚鼻涕全糊傅亦行衣服上了。
“我找東西擦擦。”她尷尬開了口。
大少抓住了她,“不用麻煩了。”他幹脆脫了衣服往邊上一丟,而後拉著她道:“還有一件事,我想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