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0、乖,聽話。
老公?
這個稱呼讓雲瀟不由得發怔。
和傅亦行之間關係,她幾乎都不敢去想。更不要說“老公”這種稱呼了。
那幾乎是這輩子都無法可能實現的夢。
雲瀟一臉惱怒,覺得這個要求也是拿來玩她的。
隻是大少並不這麽覺得,雖然這話不過是一時興起,但說出來之後,卻讓他莫名的期待。
她抿著唇瞪他不肯開口,傅亦行便伸手點了點她的嬌俏的鼻尖,輕聲哄道:“乖,叫一聲聽聽。”
雲瀟隻覺得他惡劣的很,趁著他一時分心,一下子抬頭咬住了他搗亂的手。
她瞪著他,黑白分明的大眼在黑暗中熠熠發光,裏頭的惱怒和羞怯顯而易見。
大少見狀似乎頓了頓,落眸到了她唇上。
雲瀟見他終於收斂了,剛想出聲,便聽到他低低道了一句。
“妖精,你這是在勾引?”
她看見他喉結微動,黑亮的雙眸裏浮現出一層暗光。
雲瀟先是一愣,而後迅速滿臉通紅僵住了。這種事情她已經經曆過幾次了,當然明白他眼下反應代表的意思。
變態!
畜生!
這種情況竟然真的敢起反應!
她氣得加重了力道,一口潔白的小白重重咬著他的手,想讓他徹底清醒清醒。
然而她實在沒反應過來她含著手指的畫麵像極了什麽,大少眸光沉了沉,忽的抽手而出將她攬進懷內。
這番大動作將她嚇得夠嗆!
“傅亦行!”她蒙在被子裏驚懼地發抖,“你是不是真的要我死給你看!”
“是你先勾引我的。”他看著她,聲音因欲望而微啞。
“混蛋!你胡說!”她身子直抖,也不知是生氣還是害怕。
大少見狀看了她一會,而後將她按在懷裏沉沉出了聲,“叫老公。不然我現在就辦了你。”
雲瀟動彈不得,再一次聽到這個稱謂心底五味雜陳。
這是結了婚的夫妻才有資格相互稱呼的稱謂,可她這輩子還哪還有資格嫁他?
她的人生已經滿是汙點了,如果他是真的名聲狼藉不學無術,她還有可能冷漠地讓他再背上一個娶後母的不倫罵名。
可他並不是啊!
即便曾經最最幹淨的她,在他身邊也隻能自慚形穢,又遑論如今?哪怕是隨便一句稱呼,她都覺得是自己抹黑了對方。
傅亦行見她沒動,幹脆伸手鑽進她的衣物,撫上她柔軟滑嫩的肌膚。住院期間,他已經非常清楚她身上的傷在哪,避開這些位置簡直易如反掌。
雲瀟被他大膽的舉動差點嚇得尖叫出了聲,反應過來後隻能拚命按住他的手。
“別動。”她的眼眶微濕,是真的快急哭了。
大少見狀停住動作,他全身的肌肉緊繃,聲音卻放柔了下去。
“乖,聽話。”
“我不要。”她憋屈地倔強瞪他,淚光盈盈。
“為什麽不要?”他耐心跟她耗。
雲瀟沒說實話,而是移過了視線道:“我爸媽的事,有線索了嗎?”
這個話題讓人沉重,她相信對方再禽獸,也能冷靜下來。
大少聞言一默,眼底一抹陰沉悄然閃過,低低開了口:“在查。”
她鬆開了抵住他的手,提到雙親,她眼中的淚還是不爭氣的落下了。
“那就查清楚了再碰我。”雲瀟帶著一絲悲傷回道。
這隻是一個借口,但父母死亡的陰影一直籠罩在她心頭,無論什麽時候想起都是滿心悲愴。
這一次,大少沒有再胡作非為。
他伸手將她重新抱回懷裏,低聲說:“好。再讓我抱一會。”
他的退讓讓雲瀟鼻子一酸,她所認識的傅亦行霸道惡劣無賴,也是另一種形式的“為達目的不折手段”。她大概是被他虐出病了,才會為了他的讓步而滿心內疚。
所幸,她很快就控製住了情緒,恢複冷靜。
時間已經不早,又經過剛剛一通折騰,遲遲不見蹤影的睡意終於襲來。
她幹脆合了眼,反正大少陪她睡著再走也是常事,她已經相當習慣。
也不知躺了多久,雲瀟感到身邊人動作極輕扶著她,悄悄伸回了手。再接著,柔軟的大床一輕,他下了床。
雲瀟依舊裝睡,隻是兩個人睡慣了,他離開的瞬間,她竟是感覺滿身冷意。
她閉著眼,卻集中注意力聽著周圍的動靜。
果然不多久,她聽見了陽台門輕輕被推開的窸窣聲。
他應該已經走了!
雲瀟睜開了眼,無聲跟自己發誓,下次一定要跟對方講,不要再爬窗了,走正門吧,她再不鎖門了。
第二天一早,傅念莉出現在了餐桌上,她是昨晚連夜派人接回來的。
不過就被關進去幾天,她瘦倒是沒瘦,隻是精神狀態萎靡了許多,不再是以前那個不可一世的傅念莉了。這事心理打擊多過於身理的痛苦,她一聲不吭,滿眼的鬱鬱。
大家都沒有格外的招呼她,眾目睽睽之下,說太多反而讓她想起之前的事而難堪。
直到早飯過後,老傅將她和雲瀟叫了屋。
“是誰替你求情的你現在也知道了,好好跟人家雲瀟道個謝。”他沒有坐下,這麽說完就出了房間,把空間留給雲瀟和傅念莉。
傅念莉的眼神有點淡,更像是心灰意冷之後的冷漠。
雲瀟大度地先開了口,“還好嗎?”
對方漠然坐下,回道:“不用跟我來這套。雲瀟,不管你給我爸灌了什麽迷魂湯,我都不會和他一樣上你當的。”
雲瀟聞言歎口氣,這位大小姐看樣子是死心了不少,但思想好像也變得更偏激了。
傅念莉見狀冷冷一笑,“怎麽?你以為這樣就能糊弄到我?”她從口袋裏抽出了根煙,點上火吸了一口又道:“爸報警不過就是為了鎮住雲家,放我出來是遲早的事。你提出接我回來,根本就是順水推舟的事,我需要感謝你什麽?”
雲瀟沒想到,對方倒是對局勢看得很清楚。
“無話可說了是嗎?”傅念莉站起了身,夾著煙居高臨下看著她,“雲瀟,回去告訴林繪月那個毒婦。我媽的仇,我遲早有一天要她血債血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