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8、再次發病。
派出所？
雲瀟被這通電話嚇了一跳，沒多想便立刻坐車趕了過去。
這種地方，是雲瀟活了這麽多年從來沒涉足過的。事實上，她也不覺得蘇淩喬會犯什麽事。
“這叫傳播淫穢物品罪你知道嗎？她們都是未成年，你怎麽能給她們發這些東西呢！”
雲瀟進去時，對方正罵的唾沫橫飛。喬喬縮著頭，像隻可憐的鵪鶉。
“怎麽回事？”她尷尬地走向前，還沒說話，對方就將手機遞給她。
雲瀟低頭看了兩眼，上麵赫然就是兩個女生的激情戲內容。
她瞬間紅了臉，明白了過來。
“而且你的粉絲群裏有好幾百人，裏麵還有那麽多未成年，向未成年傳播這些東西更要從嚴處罰你知道嗎？”警察叔叔很嚴厲，氣勢大的連雲瀟也跟著抬不起頭。
“警察同誌！給她判刑！不能再讓這種人禍害孩子們了。”
孩子的家屬還在，氣勢洶洶。
雲瀟來這其實沒什麽樣，但估摸著喬喬實在是太害怕了，才打電話跟她求救的。
“這位家長，還有警察同誌，我朋友寫這些也不是為了盈利的，我相信傳播這些並非是她本意的。”她開口替喬喬說話。
“不是本意？不是本意就可以違法嗎？”孩子家長罵道，“這麽大個人了，難道還是法盲嗎？這種東西你覺得適合給學生看嗎？”
雲瀟很是糾結，看了眼喬喬解釋道，“其實我朋友幾個月前受了一次車禍，現在的心理年齡隻有十幾歲，法製觀念會想對薄弱一點。”
“放屁！”家長指著雲瀟的臉罵，“少來這一套，出事了就裝精神病啊？”
對方的話成功讓雲瀟無言以對。
確實，精神病的理由被人用爛了。
但是喬喬，她相信她是真的沒考慮到這些。其實說到這，她自己更內疚。不要說喬喬了，連她這個成年人不也沒意識到這不對嗎？不然早在之前就應該勸她放棄這件事了。
對方見她無法反駁，又是一陣冷嘲熱諷，“還心理年齡隻有十幾歲呢，你看看她寫的東西。這像是是十幾歲的人該懂的嗎？我一個成年人看著都臊得慌，那些個小孩受得了嗎？”
“撇開這些都不談，你就不怕那些小朋友因這些東西誤導了她們的性取向嗎？”
孩子家長的每一句話雲瀟都反駁不了，來這裏她和喬喬一樣，隻能做個鵪鶉。
大概是實在不想連累雲瀟，喬喬終於鼓起勇氣開了口，“對不起，是我考慮的太簡單了。起初我本來隻想寫個純友誼的小說的，也沒想過盈利，沒想到事情發展成這樣。”她拿出手機又道，“我已經解散了群，該怎麽處罰我都接受。”
她說的是實話，這一點警察也大致了解過，好歹如今傳播地並沒有太廣，根據情況來考慮並不需要處罰地太重，但幾天的拘留和罰款是少不了了。
再者一直以來喬喬的態度也算良好，家長發泄過後，便就算了。
隻是原本以為事情該到此為止的，那家長卻忽的接到了一通電話。
“什麽！小婕跳樓了？”
留下這一句，他便狂奔奪門而去。
雲瀟和喬喬瞬間呆立當場，跳樓？為什麽？和這件事有關嗎？
喬喬已經刷白了臉，猛地站起身，“怎麽回事！我要去看看！”
民警們卻嚴肅拒絕了她的要求，“不行！現在起你必須留在拘留所，直到處罰結束為止。”
這事情原本並不大，如果因此死了一個人，到時候民眾輿論發酵起來，他們就不得像如今這樣輕易解決了。
喬喬急得不行，雲瀟見狀隻能開了口勸道，“你先別著急，我去幫你看看。現在你先好好配合警察，一切等出來了再說。”
喬喬不放心，但民警不讓離開，隻能就此作罷。
雲瀟看著喬喬被帶進去，而後馬上跟民警要了剛剛那孩子家長的號碼，趕到醫院時，孩子已經沒了。
她知道自己家長報警抓了自己的偶像，又看著群解散，一時想不開走了極端。
孩子家長哭聲動天，悲傷和痛苦根本藏不住。除了父母以外，兩方老人也到場了。奶奶和外婆已經哭倒在地，橫躺在走道上根本沒辦法站起來。
爺爺和外公也在抹淚，一把年紀的老者了，不是真到傷心處不會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
雲瀟的雙腿仿佛灌了鉛，牢牢紮在了原地，一步都無法再挪動。
失去親人的痛苦她比誰都清楚，她們的一聲聲滿含哀痛的悲哭，也都全數鑽進了雲瀟的心頭。
她立在原地，心頭堆積的痛苦太多，開始壓得她完全喘不上氣。不多久，她便開始覺得腦子開始隱隱作痛。
“都是你！要不是你寫那些東西害我們家小婕，根本就不會發生這種事！”孩子媽媽忽的衝上前，狂怒的臉上悲痛難以自持。
雲瀟知道對方誤會了，但她沒有解釋，因為此刻她就是喬喬的代理人。
她彎下腰，一遍又一遍地跟人家說著“對不起。”
原本還在地上哀痛不已的長輩們仿佛找到了發泄點，紛紛爬起身向雲瀟圍去。
“你現在道歉有什麽用？你能換回小婕的命嗎？”其中一名長輩用力拍打雲瀟，已經無法再理智，“你這個凶手！你這個殺人凶手！”
這似乎激發了親屬們心頭的怒火，紛紛上前動手。
雲瀟被圍在一圈尖銳地斥責聲裏，腦子的疼痛越發劇烈。她本能地擋著攻擊，卻根本架不住三人的圍攻，外在和內在的雙重刺激下，頭腦的痛楚猛然加劇到極致。
她躺倒在地，瘋了似得痛苦捂著頭慘叫。“好痛！你們為什麽要這麽做！為什麽！我恨你們！我恨你們！”
這突然之間的變故先是讓所有人嚇了一跳，而後變成更大的憤怒。
“騙子！我們根本就沒碰到你的頭！明明是你害死了我們小婕，現在還敢在這裏碰瓷！”孩子媽媽怒聲吼著衝向前，狠狠掐住了雲瀟的脖子，“我殺了你這個害人精。小婕死了，你就去給她陪葬！”